第280章 C
說實話，在異世界聽到熟悉的家鄉話，雖然這個家鄉話是由合成音發出來的，但林德依舊覺得親切無比。
但現在還不是沉溺在回憶當中的時候，接下來的問題還有很多，林德集中了精神，在腦海中問道：“550C，我為什麼會有權限，我擁有什麼級別的權限？”
磨刀不誤砍柴工，先搞清楚自己使用這個人工智能到什麼程度才是林德的當務之急。
“檢測到您的意識標記為‘公民’，根據權限繼承規則，在管理員和上級權限持有者全部斷開連接的情況下，‘公民’可繼承部分上級權限。”
自稱550C的人工智能話語沒有一絲的波動，但傳達的意思卻非常地清晰，林德本身的權限可能就一個普通人水平，但是因為現在管理員和上級權限全部斷開連接了，林德獲得了部分的上級權限。
不過這個意識，是靈魂的意思嗎？
林德再次集中精神詢問。
“和傳統意義上的靈魂並不完全相同，但可以這麼理解，您正在用靈魂的力量和我們建立連接。”
雖說550C的聲音依舊沒有什麼起伏，但能聽出來，550C並不是那種生硬的AI，甚至能一定程度上能以更接近人類的思維方式和林德對話。
也就是說雖然一些定義上和林德所熟知的靈魂不太一樣，但也是大差不差的東西，雖然很想驚嘆黃金時代的人類居然已經研究到這種地步了，但想想舊帝國時期其實就已經有靈魂之類的研究了。
好吧，說不定正是黃金時代的研究才帶歪了舊帝國的科技樹呢？
緊接着林德就在腦海中問出了一個最為關鍵的問題：“那些管理員和擁有上級權限的人，都去了哪裏？製造你的文明究竟發生了什麼？”
“檢測到危險，您現在的狀態獲取檔案資料會造成意識污染，記憶受損，神經系統失控，身體機能下降等後果，出於對您的保護，系統無法回應您的請求。”
隨後的林德又嘗試了另外幾種方法，雖然大概知道了黃金時代的一些資料，可一旦涉及到黃金時代為何突然消失的歷史，請求就會被550C給駁回，過去的歷史宛如禁忌的知識，在550C的口中，哪怕只是接觸，都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明明是一股子科幻風的人工智能，卻說出了這種奇幻風格的警告。
而550C能提供的資料，和提燈夢境所提到的並沒有多出多少，也難怪只有女神教的早期典籍有記載黃金時代真的存在過，而對於黃金時代的消失又絲毫沒有提及了。
“如果您想了解這些資料的話，可以到達天宮指揮中心，在指揮中心使用保護措施進行查看。”
最後，550C給林德提出了一條建議。
“天宮指揮中心，是指太空空間站嗎？”
林德一聽這名字就感覺不太妙，尤其是知道女神教所指的神國其實是黃金時代留下的空間站之後。
“是的，部分權限需要您親自抵達指揮中心才能使用。”
林德一陣無語，就現在的技術水平，想到太空上去？
更別提這個世界彷彿有某種禁制，離地越遠魔力越稀少，越混亂，以至於這個世界雖然有許多職業者，但飛行依舊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高空更是龍族們的專屬領地。
“你看我現在像是能到空間站的樣子嗎？”
林德隨口就吐槽了一句。
但而550C也是一本正經地說道：“正在檢測您的身體狀況，檢測結果為不合格，無法直接承受電梯重力，需要使用大量設備進行輔助。”
“電梯？不會是太空電梯吧？”
按照550C提供的資料，黃金時代真的有太空電梯也不奇怪，不過就算真的有，估計也早就湮滅在歷史當中了，這片大陸上的東西應該都沒有倖免，不然不可能找不到一點黃金時代的蛛絲馬跡，只剩下孤獨地漂浮在太空中，被稱為女神的AI證實着那個時代真的存在過。
“正在嘗試連接太空電梯，連接失敗，太空電梯——巴別塔失去響應。”
果然，就算真有太空電梯，也不可能留存下來。
但緊接着，550C的聲音就繼續說道：“資料庫當中有巴別塔的維修方法，您可以嘗試抵達巴別塔的所在地進行維修。”
聽到這個，林德不禁想要問一句：我修太空電梯？真的假的？
就算自己真的統一了整個大陸，有生之年也造不出太空電梯吧？
無奈的林德馬上放棄了嘗試詢問黃金時代的歷史，轉而掏出筆記，打算按照自己之前筆記上的規劃，一個個問題繼續問向550C。
可是就當林德剛翻開筆記的時候，卻感覺眼前的數字有點模糊，是自己最近和蕾娜一起太過放縱了嗎？
但林德很快察覺到了不對勁，自己剛剛和550C對話的時候本身就好似進入了一種冥想狀態，所以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變得相當虛弱，就連翻開筆記本的動作都變得有些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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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腦海中550C的聲音再次響起：“警告，每次訪問本系統，將會大量佔用您的精神和意識，也就是靈魂力量，若訪問時間過長，再繼續訪問將影響連接者的健康狀況，為了您的安全，請結束本次訪問。”
“TM怎麼不早說！結束訪問！”
林德忍不住在心中大罵了一句，終於退出了意識模糊的冥想狀態。
這個AI看起來也不是很智能，雖然自己沒問，但這種事情不應該一開始就說明白嗎？
林德喘着粗氣，感受着自己的心臟正在狂跳不止。
而此時，林德才發現沙發上的蒂亞正一臉擔心地看着自己。
“你沒事吧？”
林德點了點頭說道：“沒事，只是剛剛得到了女神的回應，突然覺得有點累了。”
“真的只是有點嗎？你剛剛的樣子好嚇人，我都能看到你身上冒煙了。”
“你是不是薅羊毛被女神發現了，給你降下神罰了啊？”
聽蒂亞這麼一說，林德才發現自己現在全身都是汗，感覺自己整個人就像是剛剛超頻過了一般，渾身酸痛，但好在那種不適感很快消失了，並沒有什麼大問題，看來550C的警告還是很及時的。
“還沒問，但女神應該不會這麼小氣。”
既然550C沒有提及，那就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好吧，也不一定，訪問系統會造成身體超載這麼重要的事情，不也是最後時刻才提醒的嗎？
林德起身準備先去洗個澡，再理清一下思路。
等到休息了一會兒之後，林德繼續嘗試祈禱，問道：“550C，我現在的身體情況如何？”
“一切指標正常，但訪問消耗的更多是精神力，不建議您頻繁地進行訪問。”
“這麼重要的事情以後要先和我說。”
“已更改使用偏好，但注意事項文件過大，您現在的身體情況無法承受大量數據傳輸。”
就在林德想接着吐槽550C真的不太智能的時候，550C接著說道：“建議您使用快捷短語，可在不訪問系統的情況下，使用部分權限。”
此時，柏妮絲已經在列車站等候多時了，見到已經蘇醒過來的塞拉菲爾時，躬身行禮道：“歡迎您來到灰白領，聖女大人。”
“在這裏，不用再叫我聖女了，直接稱呼我為塞拉菲爾吧。”
雖然用兜帽遮住了大半的臉，但塞拉菲爾依舊宛如數百年前那位真正的聖女一般，聖潔，莊嚴。
塞拉菲爾轉身對着身後的提燈夢境一行人說道：“此次前來，是為了向黃金時代的遺民學習神的語言，哪怕沒有學到神的語言，也必須要從這位舊日遺民這裏掌握聖言術。”
“這不光是為了我們的教派，更是為了女神大人，為了人類的存續，所以在對方的土地上，我們必須遵守對方的法律。”
眾人紛紛點頭，由柏妮絲帶路，低調地朝着林德宅邸的方向走去。
聖言術，傳說當中僅僅依靠簡短的咒語和信仰之力，就能短暫地使用女神權柄的神術，只有女神真正的聖徒才能使用的神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