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利劍懸頂

當使用了【選擇性阻斷葯】一段時間以後，星再次拜訪了這位老人。

他還是老樣子，依舊被軟禁在夢境之中，只不過或許是藥性過大的緣故，他連幫助他的星也已經記不得了。

只不過在見到螺絲咕姆后還是認出了對方。

在這相關知識成功忘卻的最後，查德威克表示還有一句憋了很多年的話要說。

此刻的查德威克開始直面自己的內心，直面自己的悔恨，親口說出自己研發虛數武器的真正理由。

【我加入這項實驗不是為了任何理念，只是為了我自己。】

【我想讓自己的才能和領域被世界看見，僅此而已。】

這番話語一出，看得觀眾們都是無比唏噓感慨。

“哎，最開始他也只是抱着私心的普通人吧！”

“天才的智慧，真的就像一把雙刃劍，需要有足夠的意志才能夠駕馭！”

“可以說現在的查德威克先生，才是一位真正意義上掌控自身智慧的天才，他直面了自己的內心！”

臨走之前，查德威克也是終於直率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他想聽聽俱樂部的其他天才對自己的看法，亦如當年那個需要被認同的年輕人一般。

【我並未就此收集過多數人的意見，不過有一位女士的評價，我想我可以代為轉述。】

【卡爾德隆·查德威克用短短數年的時間，突破了很多長生的老妖怪幾輩子都突破不了的難題，他才是那個貨真價實的天才。】

這一段來自天才黑塔的評價，讓查德威克難得發出一聲滿意的笑，這便是他最初所追尋的認同。

之後，螺絲咕姆說服家族，將查德威克的憶質殘留帶回黑塔空間站，同時邀請星前來一同為其送行。

在公司和家族長達兩個琥珀紀的聯手囚禁之下，此刻的查德威克終於是要迎來解脫。

【真是個奇迹，就靠着憶質里殘留的那一絲絲自我，他居然能跟公司抗衡到現在...我當年果真沒看錯人。】

聽着黑塔對查德威克的評價，螺絲咕姆補充道。

【他一直都是個天才，黑塔女士——但他的意志並非一直如此堅韌。】

【科學和技術本身並無善惡觀念，過去幾百年裏，他一直在為自己年輕時的一個念頭贖罪。】

所幸如今，只要關閉空間站那些維持憶泡活性的裝置，查德威克博士就能安然睡去，【虛數坍縮脈衝】的相關知識也將隨之永眠。

此刻眼前的三台維生裝置，更像是查德威克的生命。

親手關閉一台裝置，宛如三分之一的生命逝去，讓人感到有些不忍。

但面對這位苦苦掙扎的天才博士，或許死亡才是對其最好的解脫。

在這最後，螺絲咕姆向其告別。

【我對你的了解並不深刻，博士，相識百年，你我見面不過寥寥三次。】

【但還是請允許我稱你一聲——朋友。】

又一台裝置關閉，此刻僅剩黑塔面前的裝置。

【唔...我是不是也該說點什麼？】

雖然有點被迫營業的感覺，但黑塔還是表達了自己真誠的誇讚。

【咳...你知道，我可不經常夸人...但咱倆研究的領域有很多重合的地方。】

【你發表的虛數應用理論不止一次給到過我啟發，甚至有點讓我...唔...羨慕。】

【可惜咱們沒機會一起共事了，聽螺絲和那個小鬼說的，你這輩子可真是遭了不少罪——那就睡個好覺吧，博士。】

一番告別後，維生裝置全部關閉，生命就這樣平靜無比的結束，這也是查德威克長久以來的奢望。

正當黑塔感嘆親手送走一位同僚時，查德威克的聲響再次響了起來。

【黑塔...女士...】

回蕩在空間站中的聲音讓黑塔似乎都嚇了一跳，而觀眾們也感到好奇，難道事情還有什麼轉機？

只見聲音示意黑塔再靠近些，其音量正在不斷減弱的樣子。

當靠近之後，只聽意識殘留繼續發出聲音。

【我很...榮幸...】

【我的...研究...我的...知識...】

【我會...留下...請你...接受...】

斷斷續續的話語聽得黑塔一驚。

【等等，你的意思是...】

聲音仍在不斷減弱，查德威克示意黑塔用額頭靠近憶泡。

黑塔聞言，人偶向前一步，用額頭抵住了顫抖的憶泡，數秒之後，憶泡破裂。

這個發展看得觀眾們都是一陣驚詫。

“難道說！”

“博士他難道把虛數脈衝相關的知識交給黑塔了？”

“這不就是那什麼武俠小說中的傳輸畢生內力嗎！”

“收下吧，黑塔，這就是我最後的知識了！”

“哪怕素未謀面，他也選擇了相信黑塔嗎？”

“這下黑塔賺大發了！”

“不會是之前那幾句話，給老爺子誇高興了吧？”

“合理，太合理了！”

“這下看公司還敢不敢來要，黑塔可是貨真價實的智識令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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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查德威克選擇相信只有一面之緣的黑塔，將自己畢生的成果盡數傳輸給對方。

大量知識的湧入，讓黑塔意識到對方這短短几十年裏取得的成就到底有多麼令人瞠目結舌。

以至於黑塔都表示自己有些羨慕，甚至妒忌。

而除了這些知識記憶，還有一段留給黑塔的話。

【致黑塔女士：儘管我在有生之年守住了自己的陣地，但以公司掌握的資源，他們終有一日會找到復現虛數坍縮脈衝的技術和方法。】

【木已成舟，自虛數脈衝問世的一刻起，宇宙的任何一隅都註定要警惕來自它的威脅。我無力令時光倒流，但我至少還能做到一件事——】

【——將我掌握的知識和技術交給值得託付的人，為建立足以制衡公司勢力的威懾體系打下基礎。】

【我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終點，但從這一刻起，我想要成為一柄利劍，永遠懸在霸權和梟惡的頭頂。】

故事到此結束，還獲得了一個學者的貼紙名片以及一個【保護人者是前世所修善行】的成就。

而最後那一句懸在頭頂的利劍說法，也是着實帥了觀眾們一臉。

“酷！威懾紀元，啟動！”

“太牛了，這個結尾！”

“感覺將來如果要對上公司，查德威克留給黑塔的成果會是重要助力！”

“這叫那什麼，達摩克利斯之劍！”

雖然黑塔如今還和公司有所合作，但畢竟是對方留下來的願望，黑塔決定還是尊重對方的意願。

【那就想辦法繞過公司的眼線吧，賭上天才之名，我一定會為卡爾德隆·查德威克博士辦到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