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送走

“行，我已經醒了，那就現在出發吧。”

去哪兒？傑蘭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去核彈爆炸的地方。”

“哦，不，哈利，我想你還需要休息一會兒。”

哈利堅定的拒絕了他。

“時不等人，我們必須要過去一探究竟。”

傑蘭是拗不過執拗的哈利的，兩人簡單的收拾了一番，匆匆忙忙的離開了這裏，臨走的時候給遠在英國的鄧布利多捎了封信，同時呼叫本土羅齊爾的援助。

面對眼前焦黑的土壤，傑蘭不適的渾身打了個哆嗦。

“我聽說這個，有一個叫輻射的東西，可以影響人的身體健康，還不知道對巫師有沒有影響，要不我們還是算了吧？”

哈利一邊聽着，一邊看着天上十幾架直升飛機，機身殘破，螺旋槳冒起了衝天的煙，是從裏向外飛行的，是剛剛探測完畢出來的嗎？

這個哈利不得而知。

“沒有關係”，哈利能夠清楚的看到在核彈打擊過的地方，裏面的魔力架構特別鬆散，跟外面的不太一樣，所謂的輻射，說不定是一種好事。

果然如他所料，傑蘭大着膽子跟哈利進入最內圍，大概有一個城市的面積都已經化為虛無，外圍都是殘垣斷壁，在破舊的牆壁上還能印出來人的影子。

在短短的一瞬間，來不及逃生的人們瞬間化為蒸汽，周圍瀰漫著噁心的燒焦味，這是一種對同類的警醒。

但在噁心下方懸浮着的，卻是一種莫名的清爽。傑蘭十分震驚，哈利若有所思，小傑激動的飛了出來，趴在廢墟的泥土上不肯動彈。

“快起來，快起來——”他有些無奈，最後只得變出一個容器，將土和小傑一同產進容器裏面，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是哪家的寵物死了，進行土葬。

這是一片末日廢土，想來以後也並不會少見，核彈這種極具殺傷力的武器掌控在另一群人手中，麻瓜發明出來的東西，最終奔着毀滅自己的目的，策馬狂奔。

來到了最中心，這裏幾乎什麼都看不到了。

傑蘭有些好奇哈利到底在尋找什麼？

這個時候，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身旁。

“嘿嘿，我們又見面了。”

“是你！”

“怎麼又是你？怎麼哪兒哪兒都有你？”安傑爾先聲奪人，對着傑蘭就是一頓輸出。

隨後，對着哈利，態度立馬180度大轉彎。

“方便我加入你們嗎？”

哈利上下打量一番，緩緩點頭。

三個人暫時組成的小隊往中心逐步走去，颳起一陣狂風，核彈掀起的巨大塵埃升上空中，水汽大量凝聚，幻化成一個帶有致命核輻射的烏雲，有一部分因為身體過重無法遠航。

而另一部分則輕裝上陣，慢慢向遠處飄去，給另一處地區帶來致命的災難。

“我們到了嗎？”

整個天色已經陰暗了下來，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傑蘭不安的咽了咽口水。

“就在腳下。”

哈利停住了，這裏還能夠感覺到熾熱的溫度，彷彿地下有一條由烈火鑄成的巨龍，在下面不停游弋。

安傑爾沒有想到，這輩子居然還能在核彈爆炸的現場，進行地質勘探工作。

他們兩個人在哈利的指示之下，拿着一把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鏟子，不知疲倦的向下挖掘。

“話說我們為什麼不用魔法？”安傑爾小聲嘟囔，奇怪於自己為什麼這麼聽話。

“行了，你可閉嘴吧，哈利這麼做肯定是有他自己的原因。”

哈利呢？他正端坐在不遠處，閉目養神，感受着周圍傳來的波動。

再次睜開眼睛之後，世界的另一面出現在他的眼中，原本規整，形成系統性體系架構的魔法痕迹，此刻被撕扯的七零八碎，變成了星星點點，大小不一的線條在空中四處飄蕩，而最為集中的便是在安傑爾和傑蘭的周圍。

有很多的小分子，擠進了在場的三個巫師體內，他們不約而同的發出了提升后，滿足的喟嘆。

“這地方待的可真舒服。”

安傑爾伸了伸懶腰，越挖越精神，傑蘭贊同的點了點頭，同時看着一旁的小傑，不顧地上的高溫，把自己埋進土裏面，幾乎快要烤熟了。

這絕對是一個提升巫師實力的好地方，輻射這種東西，吾之蜜糖，彼之砒霜。

但是，殺傷性太強大，怕一些無法無天的黑巫師，借用核武器先行毀滅世界，必須保密，但可以拿點大一些，極具放射性的物質回到霍格沃茨，麻瓜們之所以身體會出現異常，可能是因為他們身體無法承受這麼強大的魔力，巫師可以呀。

哈利推測，這一趟倒是有了可觀收穫。

安傑爾一鏟子下去，碰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哈利，哈利，你看是不是這個東西？”

哈利從地上站了起來，快步走到兩人跟前，看着露出一角的藍色物體，心中狂熱。

傑蘭害怕的往後退了幾步，他不想再莫名其妙的穿越到某個空間，但是，這個世界已經爛成這個樣子了，赫爾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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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去別的世界也是一個好選擇？

那留下來的人呢？

他心情複雜，異常糾結，擁有這樣子感覺的人也不只他一個。

“系統，系統，我們能通過這個東西離開這個世界嗎？”

系統這個時候回復的速度倒是很快。

“宿主，其實可以的。”

安傑爾不想再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了，至於任務什麼的，懲罰就懲罰，總比丟了自己的小命好，他懷疑這個地方的幕後大boss都可以跟他們組織硬碰硬了，他這樣一個小嘍啰，怎麼能待在這裏送死呢？

“不要打別的心思哦。”

兩人的目光太過於熾熱，哈利不得不開口提醒。

“我們做個交換——”

安傑爾不想和哈利正面起衝突，選擇以利相誘，如果實在不行再來硬的。

這扇大門慢慢被哈利從土壤中拔起來，他又仔細的檢測了一圈周圍，沒有發現相似的波動后，才將注意力放回他與安傑爾的交易中。

“你能交給我什麼？”

安傑爾左思右想，系統的存在不能暴露（儘管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但是不能明面上說出來），而自己原本的劇情也變得亂七八糟，幾乎沒有一條是跟劇本搭上關係的。

不過——

“我可以告訴你那個神秘的傢伙，來自於哪裏？”

安傑爾最後向系統確定了一遍，這個世界的危險程度，以及完成不了任務之後的懲罰是否在自己的承受範圍之內，結果得到了好消息。

這個世界的變故引起了總部的重視，他們派來了更厲害的人，同時向安傑爾給予了賠償。

這讓他大喜，稱讚系統靠譜，同時因為心情十分高興，也願意跟哈利多說一些，這個“可憐兮兮”的主角。

而在不久之後，安傑爾就會狠狠的打自己一個大耳刮子，這誰可憐誰呢？廢土中怎麼可能是一個純白的主角？黑芝麻餡湯圓兒才是主流。

“等等。”

眼瞅着兩人就要進行一些秘密的交流，傑蘭舉起了自己的手，“我能在一旁旁聽嗎？”

哈利點頭。

最後傑蘭就安之若素的，坐在了一旁。

“你了解這個生物什麼呢？”

“你讀過麻瓜關於天文的認知嗎？比如說天圓地方說，日心說，地心說等等。”

哈利點了點頭，他儘管這個世界是很小的時候就來到了霍格沃茨，沒有經過麻瓜的系統性教育，但是在格蘭芬多的督促下，什麼雜書都曾經讀過。

安傑爾放心了，這樣子就可以不用多費口舌來解釋這些東西。

“他們對於世界的認知儘管出於想像，但是還有一定的事實基礎。這裏我着重要說的，是另一種學說，地平說。”

傑蘭滿臉問號，他都不知道兩人到底在談論些什麼，這和那個大怪物又有什麼關係呢？

看着兩人求知慾極其旺盛的視線，安傑爾很是自滿。

“就是那個宣稱地球不是圓形，而是處在一個平面的？這肯定是不對的呀。”

連三歲稚童都知道，人們生活在一個巨大的球體。

安傑爾搖搖頭，他的眼神忽然變得飄忽不定，似乎想到了很久遠的事情。

“這個世界用不同的角度來看，是不一樣的，對於螞蟻來說，一隻屎殼郎是大它們身體十幾倍的生物；對於我們人類而言，它只是在普通不過的一隻小蟲子，那天踩死了都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說，彎曲和平坦對於我們和對於它們並不是同一個概念。”

安傑爾露出了孺子可教的眼神，欣慰的看了看哈利，真不愧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果然一點就通。

傑蘭則被繞暈了，他望着不遠處黑蒙蒙的天空，眼瞅着就要下雨了。

“我們不需要找個地方避雨嗎？”

“哥們兒，你是巫師呀！”

安傑爾一個巨大的透明屏障，便把他們三個人都罩在其中。

傑蘭聽不懂他們兩人說的話，臉懟在屏障上面，看着不遠處似乎出現了粉色的東西，但卻詭異的停在那裏，沒有前進半步。

這裏的對話還在繼續。

哈利受到了啟蒙，他漸漸鬆開了手中的藍色大門，將它縮小，隨後讓它在三人的中央靜靜漂浮。

安傑爾感受到了誠意，同時說的也更起勁了。

“你知道怪物第一次降臨的地方為什麼是冰島嗎？”

“當然這只是我的推測。”安傑爾補充道。

“如果按照你說的地平理論，按照他們的理念，兩級中應該有一級是牆，莫非因為冰島離的牆最近？”

這簡直就是安傑爾肚子裏的蛔蟲。

“嗯，是的，你有注意到那天的天空，極光格外亮眼嗎？據我推測，這就應該是生物在跨越屏障時所產生的必要反應。”

哈利感覺自己已經快接近事情的真相了，他將大門扔到了安傑爾的手中。

安傑爾一下子接過來，感受着上面散發著的魔力波動，十分欣喜，他轉頭還問了一下傑蘭，“我聽說你曾經去過另一個世界，可否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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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

傑蘭很是吃驚，安傑爾擺了擺手，露出了一副你小瞧我的表情。

“他畢竟連這些東西，都能推測個八九不離十，知道你曾經去過別的地方不是理所應當嗎？”

哈利調笑。

傑蘭又一次將注意力放到了遠處的那片區域，另外兩個人對話繼續。

“至於那個生物，你如果看到過一些麻瓜科學家對於空間維度的推測，就應該清楚這個生物生活的維度比我們高。”

哈利想起了那可怖的樣子，同時這個世界對它降臨的一些限制。

“這些推測你還告訴過其他人嗎？”

哈利突然問道。

安傑爾感覺這個問題來的古怪且十分突然，他謹慎的思考了片刻，“沒有，我只告訴過你們兩個人。”

“那，拜拜？”

留在這種是非之地，多待一秒鐘都是對自己生命安全的不負責任，也正是憑藉著這種畏懼死亡的精神，才讓安傑爾安安穩穩的活了這麼久。

“拜拜～”

哈利友好的揮了揮手，傑蘭也轉過頭來，臉上有一些猶疑，“你真的要從這個地方走？”

“那不然呢？”

安傑爾只留下了這麼一句話，隨後手中的藍色大門光芒大盛，便消失了，時機已經成熟，起先滴滴答答下了很多小雨，隨後越來越大，像有人在天空往下倒水一樣。

“我們就這麼把這個人送走了？”

傑蘭這才意識到，在某一刻，這個東西相當於進入美好世界的鑰匙，這讓他有些戀戀不捨。

哈利卻沒有說話，他將外面的屏障打碎，任憑雨滴澆在自己的身上。

傑蘭也在享受這場大雨，停滯許久的魔力，開始漸漸緩步增長。

“這可不一定。”

哈利的聲音傳來，似遠似近，中間隔着嘩啦啦的雨聲，傑蘭沒有聽清。

“那我們現在要走嗎？”

“走吧，先回霍格沃茨一趟。”

由於大雨的突然降臨，在天空執行任務的直升飛機也被迫降落，穿着厚厚防護服的人們蓄勢待發，他們待在機內，掃除可能遺漏的破綻。

這次的降臨他們提前阻止，而下一次又會出現在那裏，國家真的會批准，核彈進入市區嗎？

如果以毀掉土地為代價，他們在傷害敵人的同時，也在毀掉自己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