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莫名其妙的賭局

第333章 莫名其妙的賭局

兩刻鐘之後,中年美婦笑盈盈地拿着一張絹帛,輕盈地從二樓走了下來。

走到舞台正中央,中年美婦喜笑顏開地舉起手中的絹帛。

“恭喜王奇官人,所作贊詩,獲得花魁小娘子青睞!花魁小娘子有請王奇官人入幕小坐,促膝長談。”

隨着中年美婦的話音落下,整個大堂里的氣氛頓時變得熱烈起來。

眾人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聲此起彼伏。

陳琦所在的那個雅舍中,幾個人臉上的表情倒是十分的平靜,好像早有預料一般。

陸源幾人都知道這位王奇官人就是陳琦,而且之前已經看到過他寫下的詩句,也理解了詩句中的各種隱喻。

對於陳琦能夠得到花魁小娘子的青睞,他們並不感到意外,反而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然而,其他雅舍中的男人們,此刻的心裏就沒有那麼平靜了。

當他們聽到中年美婦宣佈的結果時,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原本,他們想的是,能進入到這琉璃畫舫的人,和他們都是半斤半兩,誰也比誰強不到哪裏去。

即使自己這邊沒能贏得花魁小娘子的歡心,但估摸着其他人也和自己一樣,很難寫出什麼彩來,大家誰也別說誰,不至於太過難堪。

可是現在,居然有人憑藉真正的才華使得那花魁小娘子的芳心暗許,竟然邀請他做入幕之賓,促膝長談。

這玩意兒,孤男寡女,乾柴烈火的,誰知道會不會擦槍走火的,就奪了那花魁小娘子的身子。

那不就成了暴殄天物了嗎?

這讓他們心中的平衡瞬間被打破,心情變得複雜起來。

有些人羨慕嫉妒恨,有些人則暗自懊惱自己為什麼沒有這樣的才華,還有些人則開始懷疑這次的評選是否公平公正。

一時間,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使得整個大堂充滿了緊張和不安的氛圍。

“鴇兒娘,將那位王奇官人寫的詩讀出來聽聽唄,讓我們也看看,到底這位王奇官人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能讓我們的花魁小娘子蘇瀟瀟為之傾倒。”

一位身穿華服的貴公子起身,恭敬的朝中年美婦拱手道。那字裏行間,挑釁的意味不要太過於明顯,聽在人耳中,感覺很是難受,彆扭的緊。

還有幾位同樣是貴公子打扮的男子站了起來,發聲附和前面那位貴公子的話,同樣要求中年美婦將陳琦寫的詩公諸於眾。

中年美婦依舊是一副笑臉盈盈的模樣,看上去很是溫和,但是陳琦和陸源卻察覺到了,中年美婦情緒上的細微變化。

陳琦和陸源對視一眼,二人都明白,中年美婦對這幾位貴公子不喜了。

中年美婦的笑容始終不變,保持着禮貌的微笑說道:“諸位公子稍安勿躁,我琉璃畫舫有琉璃畫舫的規矩,來了我琉璃畫舫,就要守我琉璃畫舫的規矩。”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這一次的考驗,考評人是我們的花魁小娘子。”

“我們花魁小娘子說可以,那就是可以;“我們花魁小娘子說好,那就是好。”

“其他人有再多的意見和不滿,也與我們無關。”

“至於王奇官人的詩是否給諸位看,那也得王奇官人說了算,其他人,沒有資格在這裏提要求。”

然而,那幾位貴公子並不滿意中年美婦的這個回答,他們紛紛表示要立刻看到這首詩,甚至有人開始對中年美婦施壓。

“鴇兒娘,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心思!”還是剛才要求中年美婦讀詩的那個華服貴公子囂張地說道:“說來說去,你不就是不願意把那位王奇公子的大作拿出來給我們看嗎?”

“我們哪裏知道,這是不是你們琉璃畫舫設的一個局,找一個托出來演一場,就將我們給糊弄過去了。”

“你們可以開開心心的賺我們的錢,我們卻連一點實際的東西都看不到。”

“這貌似不太公平吧?”

“我們也不是輸不起的人,只要你把詩拿出來,讓我們心服口服了,那你們要什麼賠償,小爺我都認了。”

中年美婦臉色微變,但還是強忍着怒氣說道:“這位公子,你這是什麼話?當我這琉璃畫舫是什麼地方?”

“奉勸諸位一句,這裏可不是撒野的地方。請尊重一下我們的規矩。”

這時,又有一名衣着華貴、氣度不凡的男子站了起來。只見這名男子假模假樣地朝着中年美婦抱拳行禮后,開口說道:“在下京都韋家,韋江,見過夫人!”

中年美婦看着韋江那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心中不禁有些不悅。

這些年以來,她可謂閱人無數,什麼樣的男人才是真心實意,什麼樣的男人又是虛情假意,她只需要看上一眼便能心知肚明。

而眼前這個韋江,在她眼中不過就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罷了,根本不夠格。

然而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這韋江表面功夫已經做足了,中年美婦自然也不好意思說些難聽的話。

於是,她只好皮笑肉不笑地對着韋江微微一笑,並微微躬身行禮回應道:“原來是韋公子啊,小女子這廂有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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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中年美婦自稱“小女子”,韋江險些直接破防。

心想:“你他媽的都可以當我媽了,居然還好意思在這裏賣萌裝嫩?真是令人作嘔!”

不過,韋江還是忍住了罵人的衝動,他手中握着一把羽扇,微微搖晃,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不過,還沒等韋江說什麼,就聽到柳源這貨在那裏嘀咕道:“大冬天的扇扇子,這貨腦子是有病吧?”

這句話雖然看似只是柳源在自顧自地低語,但實際上卻被在場的所有人清晰地聽見了。

說它是嘀咕吧,可柳源的聲音又響亮得足以傳遍整個琉璃畫舫;但要說它不是嘀咕呢,柳源又確實沒有明確指向任何人,彷彿真的只是在自言自語。

這種模稜兩可的話語讓眾人一時之間難以判斷他的真實意圖。

然而,這樣的場景卻極具戲劇性和幽默感,立刻引起了人們的注意。

有些人開始忍俊不禁,緊接着,一個人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聲其實是會傳染的,一旦有人開始笑,其他人也紛紛受到感染。

很快,笑聲從一個人傳到另一個人,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其中,最終整個琉璃畫舫內充滿了歡聲笑語。

人們笑得前仰後合,盡情享受着這一刻的歡樂氛圍。

韋江自然也是聽到了柳源那毫不留情面的話語,但由於他所身處的雅舍與陳琦等人所在的雅舍房間的位置角度存在差異,使得他無法看到究竟是誰在對他冷嘲熱諷。

儘管心中十分氣憤,想要出言反駁,但他卻不敢輕易開口。

因為一旦說錯話,得罪了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不僅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甚至可能給整個家族都帶來不必要的困擾。

因此,他只能強壓怒火,一言不發地站在原地,陷入了一種進退兩難的境地。

最終,韋江無奈地輕咳一聲,只得將手中的羽扇緩緩放下。

然而此刻的他已完全失去了剛才那副彬彬有禮、謙卑恭敬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陰沉和不悅。

“鴇兒娘,我等絕對沒有半點對琉璃畫舫和對花魁小娘子的不敬之意。”

“只是,既然是比試,是考驗,那就需要讓我們知道我們輸在了哪裏,那位王奇公子贏在了哪裏才對吧。”

“否則,又如何能讓我們服氣,如何能夠服眾呢?”

“我想鴇二娘也不希望被人說琉璃畫舫都是一幫欺世盜名之輩吧?”

中年美婦聽到韋江的話,眼瞼微不可察的一抖,周身的氣勢隱隱有了一絲的變化。

但是,很快,中年美婦的情緒還是平復了下去,她依舊保持着原來的那副笑模樣,目光微不可察的轉向了陳琦所在的雅舍位置。

中年美婦是知道那位王奇公子在哪個雅舍的,剛才之所以一直阻攔着,不想公佈那首詩,就是擔心得罪了那個用眼神就能將她震懾到渾身發抖的公子,給自己個琉璃畫舫帶來麻煩。

可是,沒想到,那些道貌岸然的貴公子們,竟然如此的輸不起,竟然拿琉璃畫舫的名聲做威脅,逼迫她宣讀王奇公子的詩。

這就不是她一個人能說了算,一個人能做得了主的了。

中年美婦眼神很是不經意間的,看向了陳琦所在的雅舍方向,他知道那位名叫王奇的官人,應該就在這個雅舍中。

但是礙於陳琦對她造成的震懾,依舊讓她心有餘悸,所以她也不敢貿然詢問,唯恐被陳琦厭煩,一巴掌扇死她。

陳琦的眼神,剛剛好和中年美婦的眼神對上,這一次陳琦沒有用武威震懾中年美婦,所以中年美婦雖然也很是害怕,但終究是沒有被嚇得神魂震蕩。

陳琦朝着中年美婦微微頷首,示意她可以念自己的詩;中年美婦能夠獨自對外經營一家青樓畫舫,還能讓那麼多人趨之若鶩,她的聰明才智絕對是不凡的。

中年美婦很敏銳的察覺到了陳琦表情上的變化,也讀懂了陳琦那個動作的真正含義。

她也只是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表達了自己的感謝。

二人的溝通,真的就是那麼一瞬間的事兒,其他人還都沒來得及反應,二人就已經結束了交流。

中年美婦笑意盈盈的看向韋江道。

“韋公子,咱們之前已經說過了,考驗的裁決權在花魁小娘子那裏,只要花魁小娘子覺得可以是第一,那麼就是第一,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更改。”

“我琉璃畫舫更加沒有資格,將官人們的作品拿出來,供其他人品評。”

“所以,還請公子莫怪。”

“如果諸位想要改我琉璃畫舫的規矩,那就得拿出改規矩的本錢來,而不是在這裏威逼我們這些無依無靠的小娘子,在我們面前逞英雄。”

中年美婦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你們既然非要聽人家的詩,那就拿出你們的誠意來,別在那逼逼賴賴的,跟個娘們兒似的。

這還是自打上船以來,中年美婦第一次用這樣明顯帶有攻擊性的語氣對眾人說話,這可把韋江幾人給說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該如何進行接下來的對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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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種時候,是一定少不了豬隊友的反向操作的。

最開始質疑考核結果的那個華服貴公子,站起身,很是傲氣的說道。

“說吧!你們是準備要錢,還是要東西。只要你們敢開口,小爺就敢跟你們賭。”

“京城東郊,小爺我還有一個差不多幾百畝大小的莊子,看看夠不夠做彩頭呢?”

“只要花魁小娘子選的那首詩,能夠得到在場大多數人的認可,那個莊子就歸你們了。”

“至於你們和那個王奇怎麼分,那是你們的事兒。”

華服貴公子囂張跋扈的模樣,看的眾人是直想翻白眼,真的就是想要問他一句,你是不是傻,人家要你就給啊。

問題是,華服貴公子這麼一鬧,他們都給架起來了。

他們如果不拿出來點兒像樣的東西做彩頭,恐怕還真就看不了王奇的那首贊詩,而他們也就只能稀里糊塗的認栽,承認自己不如王奇了。

思來想去,眾人還是覺得,自己不能跌面兒,紛紛出言,拿出他們覺得像樣的東西做彩頭,只是為了聽到王奇的那首詩。

短短不到一刻鐘的時間,眾人就都拿出來了彩頭,粗略算一下,總價值至少得近百萬兩白銀。

“好吧!”中年美婦輕嘆一聲,假裝很為難的說道:“既然諸位有興趣,那我也就豁出去,不怕壞了規矩;將王奇公子的贊詩拿出來,與諸位官人共賞一番吧。”

中年美婦打開絹帛,清了清嗓子,念道:“秦山此地曾埋玉,花月其人可鑄金;慕才亭邊慕才人,小小佳人小小情。”

中年美婦念完,用目光看向了剛才跳的最歡的那幾個貴公子,像是在詢問他們的意見。

剛才最開始提出要聽雲逸寫的詩的那個貴公子,在聽完中年美婦念的詩后,眉頭緊皺,下意識的說道。

“這也沒什麼出彩的嘛,我覺得還不如我寫的好呢!”

“看來這位花魁小娘子也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鑒賞水平實在是不怎麼樣。”

其他幾名貴公子同時出言附和,字裏行間都是對這首詩的貶低和對花魁小娘子鑒賞水平的不屑。

就在這時,二樓上,最大的那個閨房的門緩緩打開了,一名妙齡女子輕移蓮步,款款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頓時,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這位妙齡女子的身上,很多自制力差的貨,哈喇子都快流到腳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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