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陳琦怒懟禮部侍郎李貴

第314章 陳琦怒懟禮部侍郎李貴

“你!”禮部侍郎被陳琦當面嘲諷給整破防了,他面紅耳赤的用手指着陳琦,幾次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可說你了半天,愣是沒能說出來。

沒辦法,禮部侍郎又不是傻子,別看眼前這位現在站在文官隊列的首位,但卻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武修強者。

禮部侍郎在朝廷法度之內找陳琦的麻煩,陳琦可能還會顧忌朝廷顏面不會拿他怎麼樣,可是如果他使用一些朝廷法度之外的手段,那陳琦一個呼吸之內,就能讓他去見他太奶。

禮部侍郎最後還是壓住了湧上頭的熱血,儘可能的讓自己平靜下來。

“陛下!”禮部侍郎面相陳伽羅雙膝跪下,像是個委屈的小媳婦,在向娘家告狀似的,眼睛都紅了。

“昭陽王目無法紀,在朝堂上肆意羞辱朝廷命官,昭陽王行事如此囂張跋扈,乃是皇室之禍,朝廷之憂也。”

“念在昭陽王殿下年紀尚小,有挽救的餘地,還請陛下從重處置,讓你收斂一二才是。”

陳琦看着躲避開自己,向陳伽羅告狀的禮部侍郎,很是厭惡和嫌棄。

朝堂之上,這種一直邀寵的貨,還真不是一般的少;偏偏很多時候,這種貨你還打不得,殺不得,因為人家就等着你打他,殺他呢,成全他所謂直言敢諫的名聲。

而且,這種貨往往是扎堆出現的,一旦有一個人出頭,立刻就會有一幫人出來跟着起鬨,你要是敢打一個,敢殺一個,其他人就會冒死勸諫,讓皇帝投鼠忌器,不敢真的大開殺戒。

然後,人家這幫人是名也得了,利也得了,還給皇帝安上了個不聽勸誡的罪名。

真他媽是癩蛤蟆掉在腳面上,他不咬人,可他膈應人。

陳伽羅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就被陳琦抬手給打斷了;其實陳琦這個舉動是非常不合規矩的,甚至是有逾矩越權之嫌,可以被直接下獄的。

但是,陳伽羅不知道為什麼,他不僅沒有因為陳琦的這個動作生氣,還萌生出了一點點喜悅,那是看客對於好戲即將上場的喜悅。

陳伽羅端起茶杯,自顧自的喝着茶,就好像沒有聽到禮部侍郎的話似的。

陳琦走到禮部侍郎面前,臉上的笑意已經收斂回去了,現在的表情,只能用“冷漠”兩個字來形容。

“你叫什麼名字?”陳琦的話語冰冷如寒冰,聽得禮部侍郎忍不住打了個顫慄。

禮部侍郎在心裏給自己打氣,他揚名天下的日子就在今天了,今天以後,不管他生死,他不畏強權,冒死直諫的名聲就可以傳遍天下了。

當然,能不死,還是不死最好,畢竟他才剛剛被提拔上來不到半個月,這官他還沒做過癮呢。

至於你說這樣做會不會對陳琦造成什麼不可逆的傷害,那關他禮部侍郎啥事兒?

有道是一將功成萬骨枯,將軍都是人命堆出來的。

他只不過是犧牲一個皇子的名節助他成就一番偉業,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禮部侍郎強壓下心中的恐懼,橫眉冷對着陳琦,高傲的說道。

“本官姓李,名貴,濱州府人士,得聖上恩典,官拜禮部侍郎。”

“昭陽王殿下是不滿本官的敢言直諫,想要報復於本官嗎?”

陳琦冷哼一聲,抬腳直接踩在了禮部侍郎李貴的仰起來的臉上;陳琦這一腳雖然沒怎麼用力,李貴也並沒有覺得特別疼,但是那種屈辱感,卻是比打他一頓都要大。

朝臣們看到陳琦的舉動,雖然也覺得陳琦做的好像有點過火了,但是考慮到陳琦的身份和陳琦的性格,他們還是沒人敢出來說些什麼。

尤其是那些平日裏和李貴玩兒的比較好的朝臣們,見到陳琦那肅殺的表情,後背冷汗涔涔的,瑟縮的將自己藏在同僚身後,就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唯恐惹的這位昭陽王殿下不悅,將苗頭轉向他們這裏。

“昭陽王,你怎敢如此羞辱本官?”李貴一把掃掉陳琦踩在他臉上的腳,雙眼充血赤紅,惡狠狠的看着陳琦,那樣子好像是要將陳琦食肉剝皮一樣。

“本官乃是朝廷欽封的三品禮部侍郎,你如此羞辱本官,是沒有將朝廷法度和陛下放在眼裏嗎?”

“你如此囂張跋扈,若放你外出就藩,那藩地的百姓還不是會被你欺凌羞辱至死?”

“陛下!”李貴以頭搶地,沒磕幾下,額頭上就已經見血了,額頭上的血流下,將他那印有腳印的臉直接就給糊的亂七八糟的了。

“臣李貴冒死直諫,昭陽王如此小肚雞腸,暴虐成性,不處置不足以平民憤;臣請陛下將其軟禁,待其將性子打磨好之後,再做定奪。”

李貴說著,起身就要往一旁的大柱上撞去,那樣子,還真有點慷慨赴死的意思。

只不過,李貴想要群臣拉住他,不讓他撞柱子的場面並沒有出現,在距離大柱還有一米左右的距離時,李貴就那麼尬在了原地,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

至於真的撞柱而死,以死直諫,李貴還沒活夠呢,他哪裏會真的那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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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貴有些茫然的看向那些平日裏和他玩兒的不錯的朝臣們,想要用目光詢問一下他們為什麼不出來拉着他,結果就看到了一堆避之唯恐不及的眼神。

“李大人,繼續啊。”陳琦嘴角掛着一抹譏諷的笑,看着李貴道:“你不是要以死直諫嗎?”

“來,讓本王看看,你是怎麼個以死直諫的?”

李貴:“……”

李貴現在是真的想要在太極殿上罵人了,這尼瑪都是些什麼事兒啊,平日裏交好的那些朝臣,今天這都是怎麼了,怎麼不出來配合他,一起搞這個毛都沒長齊的王爺?

看着呆愣在原地的李貴,陳琦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只不過,朝臣們都從陳琦的笑聲中,聽出了濃濃的殺意。

“怎麼?李貴大人是不敢了嗎?”陳琦雙眸緊緊的盯着李貴,眼神中隱隱有殺意閃爍。

“是怕疼?還是怕死?”

“要不要本王幫幫你?”

李貴羞臊的面色通紅,跟現取出來的豬肝似的,就差往下滴血了。

他沒有想到,自己精心設計的一出揚名立萬的大戲,就這麼被人華麗麗的的給無視了,還把自己架在了火上烤,讓自己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只是,血湧上腦的李貴,一時半會兒還真就想不出破局之法,只能那麼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陳琦冷哼一聲,沒有再看李貴,而是環視了一圈朝臣后,自顧自的開口了。

“君者,表也,臣者,景也。君明則臣直,君昏則臣暗;縱觀千古,不外如是也。”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想,諸位都是學富五車之人,應該不需要我詳細解釋了吧?”

陳琦環視了一圈文武群臣,文武群臣沒有人出來說話,他也就繼續往下說了。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歷史上一共出現過三次以死相諫的情況。”

“第一次是周厲王時期,丞相季長河數次勸周厲王要以國事為重,不要沉迷酒色,周厲王不聽,逼得季長河無奈之下,只得選擇以死相諫,希望能夠用鮮血和死亡,喚醒周厲王身為帝王的雄心壯志。”

“第二次是苻秦哀帝時期,秦哀帝以六郡之地向匈奴請降,還要自貶為臣,尊匈奴大單于為君上。”

“大將軍王瑾三次請求帶兵與匈奴人決戰,都被秦哀帝給否決了;王瑾不願意看到苻秦帝國被辱,在大殿之上自刎而死,以死勸誡秦哀帝不可墮了祖輩威名。”

“第三次是漢冥帝時期,漢冥帝趙遷招募近百萬勞役,修建帝宮,致使民間怨聲載道,民不聊生,帝國之內,處處狼煙烽火,反賊遍地。”

“宰相洛流暘以死直諫漢冥帝,請求其下罪己詔,用以平息百姓之怒,好讓朝廷能夠緩過勁兒來,招兵買馬,平息各處的反叛。”

陳琦輕咳一聲,緩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們可以發現,每一次的以死直諫,都有一個非常顯着的特點,那就是皇帝昏庸,朝綱崩壞,或有外敵環伺,或有內患難平。”

“君王不聽勸告,一意孤行,最後釀成無法挽回的結果。”

“周厲王在位一十七年,周王朝覆滅,周厲王被叛軍弔死在了皇宮大殿之上。”

“秦哀帝在位一十六年,苻秦帝國被滅,秦哀帝死於逃亡途中,被百姓亂刀砍死,分食其肉,以解心頭之恨。”

“漢冥帝在位一十三年,趙漢帝國覆滅於起義軍之手,漢冥帝自縛於敵陣之前,只求苟活;結果還是被起義軍給縊死,屍體還被起義軍兵卒和百姓們點了天燈。”

陳琦扭頭看向呆立在原地的李貴,問道:“李貴,李大人,你如此急切的想要以死直諫,是想說我中元帝國已經到了行將覆滅之際了?”

“還是說陛下如同那周厲王,秦哀帝,漢冥帝那般昏庸殘暴,需要你以死直諫的程度了嗎?”

李貴聽到陳琦的話,直接就雙腿一軟,五體投地的跪倒在了地上,一個勁兒的磕頭,請求陳伽羅的原諒。

陳琦看到李貴的那番做派,冷哼一聲,接著說道。

“不管是周厲王時期的丞相季長河,還是秦哀帝時期的大將軍王瑾,或是漢冥帝時期的宰相洛流暘;那都是歷史上有名的能臣幹吏,是真真切切的為國家,為百姓做出過貢獻的當世豪傑。”

“而你李貴,做過些什麼事情?你是為朝廷治理一郡一縣之地了?還是在六部之內做出過什麼貢獻了?又或是,為帝國征戰沙場,開疆拓土,建功立業了?”

陳琦走到李貴面前,雙眸直視着李貴,一字一句的問道。

“說,你做出什麼貢獻了?”

李貴想要開口辯駁幾句,但是他發現自己好像找不出話來反駁陳琦,因為他本身就是靠着混資歷一步步爬上禮部侍郎之位的,他還真沒有踏踏實實的做過哪怕一件實事兒。

陳琦輕嗤一聲,看着李貴的眼神中,滿是不屑和輕蔑;他對於這種只會耍嘴皮子,口花花的人,是一點好感都沒有,甚至是極其的鄙視和厭惡,這也是他為什麼不願意上朝的原因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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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受不了這些人沽名釣譽的口花花。

只不過,陳琦的眼神卻極大的刺痛了李貴脆弱的心,他也不顧什麼朝堂禮儀了,站起身來,跳着腳的指着陳琦怒斥。

“昭陽王,你不過就是會投胎而已,出生在了這帝王之家,受陛下恩寵才得了這麼個王爵。”

“你有什麼可高傲的?你有什麼可自豪的?”

“如果我有你這樣的出身,我做的也絕對不會比你差。”

“你如果出生於我的家族,有了我的經歷,你也不會比我強多少。”

“我身為文臣,在戰場上開疆拓土,建功立業本就不是我的職責所在。”

“至於治理地方,模養百姓,那不過是下官循吏做的事情罷了,我可是要幫助陛下治理天下的能臣,豈會將時間花費在那點小事兒之上。”

“而且,本官自打入仕以來,兢兢業業,任勞任怨;為陛下,為朝廷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不讓陛下和朝廷為之分心。”

“這難道不算是功績嗎?”

陳琦聽着李貴的胡言亂語,知道這貨已經沒有底氣了,開始口不擇言,慌不擇路了。

只是讓陳琦想不明白的是,這個李貴到底是哪冒出來的,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在豐都驛和回中元城后做的事情嗎?

要不然,李貴為什麼會說出他陳琦只是出生好這樣的蠢話?

無奈的搖搖頭,陳琦輕哼一聲:“說的天花亂墜的,其實不就是一個混資歷的蠢蛋?”

陳琦沒有再去理會李貴,他現在沒有必要在這裏和李貴耍嘴皮子,他現在需要的是用李貴作為例子,好好的整治一下那些每天只會口花花的文臣們。

前有御史申布,諫議大夫梁偉和曹淵之流的誹謗和污衊,這又來了一個只會耍嘴皮子,口花花的李貴。

陳琦都快被這些人給煩死了。

今天要是不能在這裏好好收拾收拾這幫只會耍嘴炮的傢伙們,以後還不知道要怎麼煩他呢。

他這一次就是要用李貴作為殺雞儆猴的那隻雞,讓這幫只會耍嘴炮的傢伙們再也不敢妄議他的是是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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