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9章 雨夜血戰
倉嘉看不見,院子裏士兵們的重心也不在那抹蓮花印記之上,而在一旁的花想容看了個清清楚楚。
當瞧見倉嘉眉心印記消失的時候,花想容美艷臉上多了一絲驚訝。
不過此時別說印記,就是真的蓮花出現在這裏也引不起眾人注意,因為那不斷傳來的嘶吼聲,在不知不覺間,消失了。
荒城重回寂靜,只有雨聲依舊。
夜聽雨,本是寧靜,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大戰前的寧靜。
不過與之前相比,士兵們的戰意完全被激發了起來。
因為那把劍,回到了那個人手中。
士兵們緊了緊手裏的武器,目光堅定無比。
就在雨聲淅瀝之時,該來的,來了。
三隻渾身漆黑、體型巨大的追影獸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這雨夜之中。
宅院外的土路上,腳步聲消失。
那龐大的身軀如同黑夜中的幽靈一般,靜靜地矗立着,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追影獸的身上散發著一股詭異的氣息,彷彿黑暗的化身。
銳利的爪子閃爍着寒光,似乎隨時都能將獵物撕成碎片。
而在這三隻追影獸的眼中,閃爍着冷酷無情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慄。
原本疾馳而來,可到了近前,卻沒了攻擊勢頭。
它們就這樣默默地注視着前方,彷彿在等待着什麼。
看着雨夜中的追影獸,倉嘉身上亮起,佛相金身的光芒照亮了整座宅院,彷彿一盞明燈,在黑夜中指引着布達的戰士。
士兵們的影子在雨夜中被拉的老長,任由雨水拍打,一動不動。
倉嘉手握天子劍,通明氣息隱藏在體內,謹慎目光盯着不遠處的追影獸,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大戰,一觸即發。
還站在屋子裏的花想容看着雨夜中的追影獸,眉心微微皺起,一抹疑惑出現在了眼底。
下一刻,目光平移,落在了院子裏的士兵們身上。
在金光的照耀下,影子格外清楚。
而就在花想容看見影子的時候,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神一凜,開口喝道:
“小心影子!”
話音剛落,守在院腳的一名士兵,投射在牆上的影子忽然動了。
不是士兵動了,而是影子動了。
這看起來絕對不可能的一幕,就這麼活生生的出現在了牆角。
只見那黑色的影子彷彿活過來了一般,手臂處出現匕首形狀,還沒等那士兵反應,漆黑的匕首從影子中鑽出,落在了毫無察覺的士兵身上。
下一刻,匕首輕輕帶過。
士兵忽然覺着的脖子一寒,下意識的伸手一摸,五指被染成了紅色。
從天而降的雨水衝掉了手上的血,血水混着雨水從指縫間流逝。
同時流逝的,還有這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士兵的生命。
只見那士兵的嘴巴幾張幾合,卻只能發出一絲微弱的喘息,一個完整的字都說不出來。
呼吸越來越粗重,血沫不停從嘴角流出。
掙扎了一下,無力的栽向了地面。
泥水濺起,噴了旁邊人一身。
而那不知為何會動的影子,安靜的留在了士兵身下,一動不動,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面對着突如其來的變故,阿隆立馬回頭看去。
當瞧見前一刻還好好的手下被人不知不覺間割了喉嚨倒在血泊之中后,眼中只有震驚與疑惑。
根本就沒有聲音,他是怎麼死的?
小心影子?
什麼意思?
下意識的看向花想容,可還沒等目光移過去,只見死去的士兵旁邊的士兵腳下忽然出現了一團黑影。
那是他的影子!
而那影子同之前一樣,原本安靜躺在地上,可忽然動了起來。
緊緊貼着士兵後背爬起,黑色匕首出現在了手裏。
那士兵好像感覺不到身後變化,疑惑的看向阿隆,剛要開口詢問,卻見阿隆立馬喝道:
“躲!”
雖然不知為何要躲,但默契在,所以在阿隆開口的一瞬間,士兵立馬朝着旁邊側側身躲去。
可那從地上爬起的影子彷彿附骨之蟻一般,任由那士兵躲閃,依舊緊緊貼着。
而還沒等那士兵穩住身形,匕首已經到了喉嚨前。
與第一次出手時一模一樣,只見那匕首輕輕一劃,一抹殷紅出現在了士兵脖子上。
血花四濺,飛向了雨夜中。
阿隆離着最近,被噴濺的鮮血紅了滿臉。
顧不得擦,手中長刀前伸,貼着士兵的臉刺進向影子中。
阿隆有修為在身,元力加持之下出刀極快,還沒等那影子消失,狠狠刺了進去。
可下一刻,被血染紅的臉上滿是震驚神色。
因為長刀雖然刺到了,可又彷彿什麼都沒刺到,只覺着一刀砍進了棉花中,沒有任何反饋。
很正常,影子本就無形,又哪裏會被刺到呢?
漆黑的影子停在閃着寒光的長刀之上,任由雨水沖刷,一動不動。
這一刻,又變成了普通影子。
阿隆瞧見,伸手拉回第二個被割喉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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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看去,地上除了一攤血,哪裏還有別的東西。
這詭異一幕,直接將院子裏的眾人,包括倉嘉在內,全都看傻了。
影子,怎麼會殺人?
一瞬間,一股恐懼氣息充斥着雨夜的宅院。
阿隆轉頭看向被救回的士兵,只見那脖子上的傷口幾乎佔了整個脖子的一半,還在不停的往外流着血。
士兵眼神渙散,眼看着活不了了。
兩個出生入死的兄弟莫名奇妙被割了喉,阿隆頓時怒從心頭起,手中長刀一揮,開口喝道:
“何方宵小,敢不敢出來堂堂正正一戰!”
手持天子劍的倉嘉看着死去的士兵,眼中也同樣升起了憤怒,通明修為全開,佛光出現,神識朝着四面八方籠罩而去。
而就在倉嘉尋人之時,花想容忽然從屋中竄了出來,飛花前指,直奔倉嘉而去。
因為就在倉嘉氣息升騰之時,原本安靜躺在地上的影子,忽然動了。
與前兩次一模一樣,順着後背爬上,匕首伸向了倉嘉喉嚨。
而倉嘉與那兩名士兵一樣,根本沒有察覺。
眨眼之間,花想容黑色身形穿越雨幕到了倉嘉身前,小手在倉嘉胸口一抓,將倉嘉整個人往前拉了一尺。
這一尺距離,讓倉嘉在最後關頭躲開了匕首的攻擊。
花想容手中飛花亮起,閃着寒光貼着倉嘉的耳朵刺向了黑暗中。
就在飛花刺出之時,倉嘉身後的影子忽然消失,彷彿從沒出現過一般。
花想容元力運行,接近通明巔峰的修為瞬間爆發,元力灌入飛花,手腕一轉,斷劍刺向了身後的阿隆。
阿隆不傻,立馬反應了過來。
長刀抬起,沒有攻擊,而是護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就在長刀剛到之時,連取兩人性命的匕首劃在了長刀之上。
這回,匕首變成了實體。
只聽一聲金屬碰撞之聲響起,隨後一串火花出現,匕首與長刀在阿隆脖子前交錯而過。
提前出手的花想容鬆開倉嘉,腳下一點,從阿隆手臂與身體中的縫隙刺了過去。
劍芒吞吐,刺進了影子中。
依舊沒有聲音,但這回不同,影子在空中慢慢消散,而飛花之上,出現了一抹紅意。
當瞧見那抹紅意之時,眾人的眼神同時亮了起來。
未知的東西才是最可怕的,而殺了兩人的影子正是如此。
眾人雖然沒流露出恐懼神色,但心下不免不安。
如果任由影子繼續下去,眾人緊繃的那根弦遲早會斷。
可在瞧見那影子也會受傷之時,所有人心頭的石頭算是落了地。
原來,這看得見摸不着的東西,也會受傷。
受傷,就代表會死。
會死,便代表眾人有可能活下來。
不怕死,可卻不想這麼不明不白的死。
花想容看着飛花上的血痕,立馬開口喝道:
“所有人背靠背,別給這東西偷襲的空間,虛幻之物,普通攻擊無效,用劍芒!”
若是論修為,倉嘉與花想容不分上下,但論戰場反應和對戰局的把握,一百個倉嘉也不是花想容的對手。
將二人放在戰場之上,就算倉嘉天生有趨吉避禍的能力,也絕對沒有花想容活下來的可能大。
如果不是有佛相金身和虛無縹緲的感知能力,花想容絕對不會被倉嘉追那麼久。
聽見花想容的命令,眾人沒有任何猶豫,立馬變換陣型,形成了背靠背禦敵的陣型。
早些時候如果不是花想容突然出現,現在這裏絕對沒有這麼多活人。
能擔任保護皇子的重任,這隊士兵自然是布達最優秀的士兵。
幾乎所有人都是修行之人,只不過境界多數都在初始與凝神。
最強的阿隆也只有四象境界,還是不久前才破境的。
不過這也夠了,對於修行之人來說,激發劍芒不是什麼難事兒。
陣型集結完畢,劍芒與刀鋒同時出現。
靠着花想容後背的倉嘉神識沒有收回,依舊盯着四周,低聲道:
“這是什麼東西?”
花想容想也沒想,開口道:
“影子…”
“影子怎麼會殺人?”
花想容白了一眼,低聲道:
“影遁之法,氣息藏於暗影,與懸羽宗的化影迷蹤有異曲同工之妙,小心點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