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相柳3
在海底散步走了一圈后，兩人回到雪白的貝殼屋。
這個貝殼現在是沐顏和相柳一起生活了百年的家。
裏面佈置的蛟魚紗，夜明珠，貝殼裝飾，金絲細軟，桌椅軟榻，靈植盆栽法器，琴棋書冊都在兩人生活中慢慢填滿。
海底也分白天黑夜，夕陽最後一抹餘暉落下后，海水從湛藍變成墨色，一絲絲涼意像海藻從海底蔓延開。
沐顏教會了小相柳很多術法，時不時還會煉製一些丹藥給他當糖豆吃。
小相柳接過裝滿一乾坤袋新出爐的丹藥：“顏顏，我吃到蘋果味的丹藥了，我喜歡。”
沐顏：“喜歡吃，管夠。”
“顏顏你真好，嘻嘻，這顆是橘子味。”
“這顆我沒吃過，猜不出是什麼味，不過也好好吃。”
小相柳嚼吧嚼吧，吃了幾十顆后，趕緊盤腿修鍊。
沐顏手上拿着玄霜扇，有一下沒一下扇着丹爐。
想着等小相柳鞏固完修為，帶他一起出海玩玩。
其實是沐顏想出去逛逛。
等小相柳淬鍊完丹藥，醒來時，貝殼裏只有他一人。
小相柳趕緊急匆匆往外跑，他有個秘密，也是最近才發現的，他胸口處有朵海棠花印記，偶爾一次他用神魂的力量感應時，發現可以用來感受到沐顏的氣息。
從那之後他偷偷試過好幾次，每次的感應都很準確。
千米遠的海底崖附近，沐顏正在參加鮫人的海妖節。
這麼多年沐顏早就被海底的妖獸族類當成他們的一員，有什麼節日也會邀請她參加。
此時，沐顏心口一暖，像是感應到什麼，這麼多個世界，沒想到還是小相柳發現了血魂契的作用之一。
沐顏看着不遠處的表演，成年雄性鮫人面龐輪廓堅毅流暢，各個都擁有八塊腹肌和漂亮的藍色或深色魚尾，尖尖的耳朵上還會鑲嵌各種寶石，他們矯健勇猛。
魚鰭若隱若現的分佈顯現在他們的手臂上，他們服從大海，神秘又美麗像海底精靈。
此時他們手拿尖叉武器，正在載歌載舞。
已經有一些鮫人將手中的美食放在沐顏面前。
這個節日，有很多鮫人會向有好感的雌雄示好，每年都會成功配對很多戀人。
沐顏笑眯眯謝過，表達自己不接受求偶。
被拒絕的鮫人只是禮貌笑笑，便端着盤子裏的美食繼續尋找心儀對象。
小相柳一來就看到別的雄性向顏顏示好，眉眼一沉，他釋放出上古凶獸的氣息。
很快那些鮫人察覺到危險，身上的鱗片都炸開了，趕緊遠離沐顏。
“顏顏，原來你在這裏啊，我修鍊結束就到處找你。”
“嗯，過來坐，今天是海妖節。”
小相柳笑的人畜無害坐在沐顏旁邊，將頭枕在沐顏腿上，佔有欲滿滿。
妖從來不在乎什麼虛禮，喜歡親近一個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小相柳雖然看起來很小，但也活了很久，他不喜歡其他雄性靠近顏顏。
沐顏拿起一塊龍蝦肉喂他，小相柳這才坐直身體，就着沐顏的手笑盈盈吃下。
一旁的海龜爺爺，只覺得沒眼看，這是養兒子還是養夫君啊，想他年輕的時候也遇到過一個溫柔體貼的雌性海馬……最終讓他們分離的是歲月。
“顏顏，好吃，你也吃。”
“我剛才吃飽了，這些都是你的，吃不完我們帶回貝殼裏。”
“好噠～”
小相柳吃了一些后就靠在沐顏的肩上眯眼看那些在跳舞的鮫人，這些魚尾扭的真丑。
“我的蛇尾和他們的魚尾，顏顏覺得哪個更好看？”
“當然是你的蛇尾。”沐顏的眸光輕掃他，琉璃水光中蘊含著笑意。
“我就知道，他們沒我好看。”
小相柳笑的像只銀色的小貓，狡黠又滿足。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節日才結束。
沐顏也只待了半夜，就帶小相柳先回去了。
夜晚，回到貝殼屋，小相柳喜歡變成一條銀色的小蛇，纏住沐顏的手腕處。
沐顏輕捏他的七寸還有蛇身，給他讀一些有趣的話本。
“相柳，你想去看看外面嗎？”
“我想和顏顏一起去。”
“好，那明天我們出去走走，現在外面西炎和辰榮在戰亂，西炎是軒轅一個小神族，辰榮原本是神農的後代，但是神農仙逝后西炎已經快吞併辰榮，一統中原，皓翎是高辛的後代他們獨佔東南。”
相柳不解：“他們為什麼要打仗，好好活着不好嗎？”
“戰爭是權利和少數人私慾的鬥爭，不管是為了什麼，犧牲的大部分都是底層人，相柳，就算你以後再厲害也沒必要參與其中，為別人而戰沒意思，你要為自己而活，自由自在。”
“顏顏說的我都記住了，就算一輩子和顏顏在海底也很好，我不喜歡戰爭。”
變成小蛇后，小相柳只能發出嘶嘶的聲音，蛇信子時不時觸碰沐顏的指尖。
沐顏將他從蛇頭盤到蛇尾，手感真好。
清晨，海水被陽光照耀，顏色逐漸變得更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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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相柳穿了一身和沐顏同色系的白衣凌袍，清冷高雅，面容清俊，一雙眼睛漂亮到妖冶。
此時，他一臉期待的牽着沐顏的手，一出海面就四處張望。
“我們現在去哪？”小相柳看什麼都新奇。
“大荒、中原、北寒之地我們都走一圈，出門在外，世間險惡，不要輕信人言，不然容易被騙。”
小相柳認真點頭：“我聽顏顏的。”
沐顏帶着他邊走邊玩，一路遊歷，也見了很多世事無常。
有想打劫他們，被他們反搶的。
有上一秒還在邀請他們投宿，晚上就想將他們分屍的，原來這家客棧都是妖族開的。
小相柳手中的月牙彎刀第一次見了血。
在他怔愣的看着手中滴血的刀刃時，那赤眼豬妖狠毒的想反撲。
還沒等他靠近，就被沐顏補了一刀，徹底死透，變回原形。
沐顏垂眸看他：“害怕了？”
小相柳搖頭，眼睛亮亮的看着沐顏：“他不死就是我們死，我不害怕，只是沒反應過來，顏顏剛才你好厲害，能教教我嗎？”
沐顏半蹲下身，拿出手帕幫他擦乾臉上的血跡：“可以，有足夠的實力才能保護自己，不管是什麼族類都有好有壞，神族也不例外。”
“嗯嗯，我覺得這裏沒有海里安全。”
“因為這裏的人慾望大，總想着統治，掌控。”
“我就不想，打打殺殺會讓他們錯過太多美好的東西。”
沐顏點點他的鼻尖：“還是你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