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無形的牆
隨着日子一復一日的過着。
大家迎來了重要的節日，過年。
培訓官給大家放了個小假期。
每個人都和家裏人傾訴着最近的情況以及新年的祝福。
當白羽聯繫老爸老媽時他們已經到了國外。
多年不見的舅舅也站在一邊問東問西。
聊着聊着就又聊到讓他過去。
他只是不停地推脫。
心裏卻總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當晚宿舍集訓的所有人都被召集到了大食堂里。
食堂中間投射着一個大大的投影。
上邊放映着晚會。
別說，雖然是在外面過年。
但卻越發的感到比在家裏過得有意思。
歡樂的時光總是稍縱即逝。
很快假期便結束了。
人們再次回到了日常忙碌的培訓中。
時間也靜靜地來到了宿捨生活的最後一個星期。
那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
白羽還像往常一樣走進培訓室。
進去后也如往常一般與文靜相互問候。
一切依然是那麼平常而又美好。
但也就在這麼美好如常的一天裏他終究沒逃掉自己的命運。
他趴在桌上望着窗外發獃。
就在此時一聲巨響打破了這份寧靜。
培訓室內的人立刻東張西望了起來。
窗邊的人突然大喊道。
“好像是大門那邊”
人們紛紛將目光看向了大門處。
就在這時一個豪邁的男人聲音大吼了起來。
“出來，我知道你在這”
只見操場的正中央站着一個體格強壯的男人。
他手持一把巨刃重重地插在地上。
兇狠的目光掃視着每一個探頭出來看熱鬧的人。
“這人誰啊，精神病？還是啥節目？”
身邊的人們紛紛開始討論起這個男人的來歷。
此時在場的所有人並沒有感到恐懼。
反而都以為是什麼節目表演。
只有白羽一臉慘白地坐在座位上一動也不敢動。
他知道對方是來找自己的。
此時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身體好似回憶起了之前的那種絕望不由得顫抖不已。
“怎麼？還不打算出來，那就別怪老子今天大開殺戒了”
那男人話音剛落便一把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巨刃。
對着白羽所在的培訓樓甩了過來。
巨刃在他那強大的力量之下如同標槍般徑直飛了過來。
窗戶旁的人們頓時四處奔逃。
隨即一聲巨響。
原本窗戶的地方被砸出一個了巨大的空洞。
而那把巨刃此時正插在白羽的面前。
那男人隨着巨刃出去的方向一個健步跳了進來。
看着一旁一臉恐懼的人們吐了口口水。
此時的白羽顫抖地躲在一旁的桌子后。
內心的恐懼瘋狂地拉扯着他的每一處神經。
他知道這件事情因自己而起。
絕不能讓他人因自己而死。
腦子裏雖然這樣想。
但每當想要站出來時卻都被面臨生死的恐懼感所震懾。
原本想要伸出去的手就又收了回來。
“我就不信你能憋得住”
那男人邊說著邊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巨刃扛在了肩上。
“該從哪邊好呢？這邊女生多，那邊男生多，算了女士優先吧”
他說著便扛着巨刃向著右手方向的人們走去。
不知為何，白羽的心中竟有一絲僥倖。
可當他看向對面那些人時。
一個熟悉的面容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文靜。
此時文靜臉上滿是灰塵。
並且充滿了恐懼。
絕望的眼中充斥着淚水。
當她的目光與白羽對上時。
淚水頃刻間便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就從你們開始吧”
男人揮起巨刃砍向了文靜。
動啊，如果再不動文靜就沒命了。
他的大腦在瘋狂地催促着。
可是身體卻因畏懼死亡顫抖不已。
根本不受他控制。
眼看着那把巨大的刀刃便要劈到了文靜的身上。
白羽不禁開始祈求。
誰，誰都好，快來救救她。
“不！！！！”
就在他大吼的瞬間一個身影猶如離弓之箭般擋在了刀刃之下。
頓時一聲鋼鐵的碰撞聲回蕩在了整個空間之中。
白羽獃獃地望着眼前突然發生的一切。
整個人怔住了。
待到煙塵散去方才清楚地看到那把巨刃竟被一人硬生生地給接了下來。
巨大的刀刃此時正與一雙漆黑的手不停地擦出火花。
“呦，憋不住了？”
男人露出了奸笑。
“李絕明，沒想到你竟也是”
他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吸引了李絕明的目光。
李絕明瞄了他一眼。
之後做了個帶她們走的動作。
“你還有時間管別人？”
就在李絕明催促着白羽快救人之時。
那男人突然一腳將他踹了出去。
“絕明！”
“沒事，你管好其他人”
李絕明邊說著邊從地上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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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口氣擺出了格鬥術的戰鬥姿勢。
“有意思”
那人摸了摸下巴。
隨即舉起巨刃沖向了李絕明。
周圍的人見狀紛紛轟散逃跑。
文靜也跟着逃到了白羽的身邊。
直接撲到了他的懷裏哭泣。
他們二人的這場大戰一直持續着。
原本李絕明還有些優勢。
可是時間久了體力方面便露出了些許的疲態。
身上的黑色逐漸開始褪去。
李絕明的疲憊被那男人看在眼裏。
那人抓住這個間隙舉起巨刃一頓猛砍。
在一番兇猛的攻勢之下李絕明有些招架不住。
一個不注意露出了破綻。
一瞬間那男人一把扯住了李絕明的領子。
然後重重地將他摔在了白羽的面前。
李絕明頓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白羽看着粘在自己衣服上的鮮血。
又看了眼躺在自己面前的李絕明。
他傷的不輕，但眼神中依然散發著一種堅毅。
李絕明雙手撐起自己的身體緩了緩神繼續站了起來。
此刻他身上的黑色已完全褪去。
只是憑藉一介肉身擋在了白羽的面前。
那背影雖然不算強壯。
但在白羽的眼中卻極其高大。
宛如一座城牆立於自己面前。
“很好，看你小子有點骨氣，大爺我就喜歡有骨氣的傢伙，說吧，你幾號，大爺我會記住你的”。
李絕明捂着胸口吐了口血痰。
他緩緩舉起了左手露出了那鮮紅的手環。
“呦，四號，還是大號呢，老子一直以為強度是按號排的，看來老子錯了，你可記住了，大爺我是十三號，別到時候都不知道是誰殺的你”
說罷便再次提起巨刃向著李絕明沖了過來。
之後的李絕明雖然拚死抵抗。
但奈何扛不住對方猛烈的攻勢。
最終身體到達了極限。
再也站不起來了。
不過他的眼神卻依然沒有改變。
仍然散發出不服輸的氣勢。
白羽看着眼前的李絕明一次次地被打倒在地又一次次站起來。
不禁眼眶濕潤流下了淚。
不知是不是受到李絕明的堅韌所感染。
也可能是極度的憤怒使他忘卻了被死亡所支配的恐懼。
原本顫抖不已的身體此刻竟不再顫抖。
那把巨刃此時已在李絕明的上方高高舉起。
彷彿宣示着他的死亡。
就在巨刃迎風而下的瞬間。
白羽躍身衝到了李絕明的面前。
他這突然的舉動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文靜在身後瘋狂喊着他的名字。
直到那把巨刃劈下之時她閉上了眼睛。
不敢面對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你是誰？”
十三號驚訝道。
巨劍被白羽的右手牢牢接住。
此刻他的右手也如李絕明之前一樣化為黑色。
“問你話呢，你是誰？奇怪，你怎麼跟他一樣？”
那人不依不饒地詢問着。
“你廢話真多”
語罷漆黑的右手瞬間釋放出灼熱的烈焰將那把巨刃焚燒了起來。
“你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十三號看着他那冒着烈火的右手一臉的驚愕。
“死吧”
他將右手的烈焰盡情釋放。
瞬間巨劍便被火焰吞噬。
十三號見形勢不妙急忙後撤拉開距離。
白羽趁此時機將受傷的李絕明拉到了一旁。
此時的李絕明有些神志不清。
他有些焦急。
然而十三號卻再次沖了上來。
那把巨刃瘋狂揮舞着，
他只能用硬化來進行防禦尋找機會。
就這樣他逐步被逼至空洞附近。
突然右腳失衡從空洞掉了下去。
好在落地時他用硬化的右手做支撐平穩落地。
這時手環從他那早已破爛的衣服中掉了出來。
他撿起后順勢戴在了手上。
緊跟其後的十三號見到他手上那發紅的手環瞬間就像公牛見到紅布般撲了上來。
“老子真是賺了，沒成想竟然有兩個”
十三號邊說著邊揮舞着巨劍瘋狂劈砍。
一旁樓內的人們紛紛走到窗前看着二人之間的大戰。
這時李絕明也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
他縱身一躍徑直跳了下來。
“怎麼？兩個混蛋要搞夾擊？那就來吧，老子正好把你們一起宰了”
說著掄了一圈巨刃。
向二人豎起了中指。
白羽看了李絕明一眼。
只見他脫掉了原本破爛不堪的上衣。
露出了一身的肌肉。
隨即那種黑色便又開始緩緩覆蓋住了他的身體。
李絕明長嘆口氣。
原本的肌膚此時已被黑色完全包裹。
不僅如此。
他的右臂也已化為一把堅韌的利劍。
“好了，第二回合開始了”
李絕明話音剛落便一個箭步沖向了十三號。
他右臂化為的長劍也隨之奔着十三號的面門而去。
十三號也沒有坐以待斃。
舉起巨刃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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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時打的不可開交。
白羽此時在一旁傻傻地看着。
手裏緊握着拳頭一時不知該如何插手。
很快十三號逐漸應付不了李絕明的瘋狂進攻。
漸漸敗下陣來。
此刻李絕明的攻擊頻率越來越快。
最終他的長劍伴隨着一聲撕裂皮肉的聲音刺進了十三號的腹部。
被李絕明刺穿腹部的十三號單膝跪地。
手中的巨刃也掉落在了地上。
看來這場戰鬥已經結束了。
“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李絕明冷冷地說道。
“當然有，下手快點，老子怕疼”
就在十三號言語之間。
他順勢撿起地上的巨刃向著李絕明砍了過去。
李絕明沒想到他會有這一手。
來不及防禦重重地吃了巨刃一擊。
整個人頓時被掄飛撞向了教學樓的牆壁之上。
“老子這麼壯，你以為只是刺了老子一劍就算贏了？太嫩了”
隨後他舉起巨刃指向了白羽。
“到你了”
白羽本以為他會向自己徑直衝過來。
沒成想十三號竟然一個深蹲向後跳去。
“今天老子就饒你們一命，下次老子再來收你們的小命”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衝出了大門不見蹤影。
“這算怎麼回事兒啊”
白羽被對方這套操作整的一愣。
這時剛才被掄飛的李絕明‘轟’的一聲從碎石堆中沖了出來。
他看了眼四周，發現十三號不見了。
“他人呢？”
白羽指了指大門方向。
“跑了”
李絕明聽罷看了眼大門的方向。
之後他將視線轉向了白羽。
硬化的長劍也緩緩抬起指向了他。
“到你了”
他的這一舉動讓白羽有些不知所措。
心說老子剛才好心救你。
你現在就這樣對我。
剛想說話就見李絕明的長劍此時已徑直向著自己的胸口刺了過來。
“你有病啊，我剛才救你，你現在卻想殺我”
他不斷躲閃亂跑着。
李絕明沒有停下攻擊。
只是用手指向了他手腕上那散發著紅光的手環。
“這就是我殺你的理由”。
見已經說服不了他，白羽只好迎戰。
他將自己的身體也變得像李絕明一樣漆黑。
隨後手臂化為長劍。
準備迎接李絕明的攻勢。
“你到底是什麼能力？”
“我們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聊聊嗎？大家一起想辦法，陳胖他們或許也能幫我們”
李絕明聞言停了下來。
臉上不禁冷笑起來。
“好好聊聊？你認為我們還會像以前一樣回到正常的生活？你是傻還是天真，看看那些現在看着我們的人，在他們的眼裏我們現在就是怪物，異類，你懂嗎？”
李絕明指着此時正站在窗口觀望的人們。
白羽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此時他發現那些朝夕相處的人目光中已沒有了以往的親和感。
幾乎所有人的眼裏都充斥着懷疑、恐懼以及厭惡。
看着那些人的目光他突然認清了自己與他們之間隔了道無形的牆。
看似很近卻永遠無法觸碰到各自的領域。
此時那些熟悉的臉在他腦中不斷以兩種形態呈現着。
親切與厭惡。
之前的那些美好回憶也如走馬燈般閃爍。
胸口也漸漸如炸裂般疼痛。
慢慢地這種痛苦開始轉變為憤怒。
心中的怒火漸漸化為烈焰在他的右手綻放。
任由灼熱的高溫蒸發著自己的淚水。
他吶喊着宛如失去理智的野獸般瘋狂戰鬥着。
灼熱的烈焰將右手的化劍完全包裹。
淚水此時早已不知被烈焰的熱氣蒸幹了多少次。
鮮紅的眼睛早已不再流淚只剩下了無窮的殺意。
“白羽！！！！”
突然在那無形牆的另一面傳來了一聲吶喊。
他望向那裏見到了每天都希望見到的那副面容。
雖然此刻她的臉上佈滿灰塵。
但那雙眼睛卻流露出着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目光。
“文靜”
他情不自禁地說出了這個名字。
也就在此刻李絕明的利劍刺入了他的胸膛。
我要死了嗎？
沒想到最後我竟然會以這種方式結束了我的人生。
他看着那副痛哭流涕嘶聲吶喊的面容。
不禁感嘆着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刻。
忽然他的手開始冒出了一盞白光。
緩緩舉起手竟發現手上的那枚戒指正釋放着耀眼的光芒。
慢慢地這種光芒逐漸擴散開來。
最終將所有人吞噬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