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見面禮
“姚捕快，你能告訴我關於建鄴城古家的一些詳細情況嗎？”白錦瑟出言問道。
雖然古福說古家現在管事的古康河是他遠房二叔，兩人小時候的關係還不錯。
但一來，已經過了那麼多年，小時候的交情，誰知道那麼多年後還剩下多少。
二來，以後如果真的要仰仗建鄴城的古家本家，多了解一些東西還是有好處的。
“古家算是建鄴城的一個大家族了。他們是靠做布匹生意發家的，建鄴城中的布匹生意，古家能佔到五成。到了古康河這一代，幾個兄弟在做生意上也算有天賦，所以除了布匹生意，建鄴城中的其他生意也都有所涉獵。”
這是建鄴城人所皆知的事。
姚仲楨努力在腦海中搜尋着關於古家的其他信息：“到了古康河的子侄輩，終於供出了幾個讀書人，互相拉拔着也算出了一些官員。前段時間，聽說古老爺的二兒子準備要調任京城，在長安城中任職，所以古家的地位如今也跟着水漲船高。”
聽完之後，白錦瑟有些犯難了。
這樣看來，古小小的這個二叔爺，不僅有名望，還不缺錢，自己該送些什麼見面禮呢？
楊慎行見白錦瑟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便悄悄來到她的身旁：“白姑娘，你在想些什麼呢？竟想得如此出神。”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白錦瑟跟楊慎行之間也已經不算陌生，所以有什麼想法也就照實說了：“我在想着，該給古老爺送些什麼見面禮。”
“見面禮啊？”楊慎行摸了摸下巴，“古家的生意做得很大，古老爺必定不缺錢，又有個在京城當官的兒子，好東西自然也不少。”
白錦瑟點點頭，表示認同。
“給這樣的人送東西，還得要投其所好才行。”
“是啊。”白錦瑟嘆了口氣，“可我們之中沒一個人能知道他的愛好，又如何投其所好呢？”
“那你就把他當作一個普通長輩來看。”楊慎行扭過頭去看白錦瑟，“如果是你的長輩，你想要送什麼禮物呢？”
白錦瑟想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知道。”
白錦瑟沒有接觸過什麼長輩，唯一的一個白菡薇還已經仙逝了，她跟師父之間也沒什麼送禮的說法，所以完全想不出來。
“實在不行就隨機應變吧。”楊慎行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白錦瑟。
白錦瑟很是好奇：“這是什麼？”
“我幾年前偶然得到的一顆河珍珠，你先拿着，如果等一下能用得上，就把這東西送出去。”楊慎行邊說邊把盒子打開。
白錦瑟看到盒子裏面是一顆拇指大小，圓潤飽滿的淡粉色珍珠，晶瑩凝重，高雅純潔，一看就不是什麼凡品。
她趕忙擺手：“不行不行，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可不能要。”
“這有啥貴重的。”楊慎行指了指自己的頭上，“你看。”
白錦瑟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發現他的玉冠上也嵌着一顆潔白的珍珠。
楊慎行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着說：“也不知怎麼回事，我跟這東西挺有緣分。都說河珍珠寶貝，但我總能碰得上。”
白錦瑟一臉訝異，這話說得，到底是炫耀呢還是赤裸裸的炫耀呢？
“你要實在覺得不好意思，不如也送我幾顆元石？”楊慎行補充道，“我覺得那些元石比這珍珠好看。”
“這個可以有。”白錦瑟毫不猶豫就答應下來，“你打算怎麼賣？”
楊慎行撓了撓頭，有點不知所措起來。
這些河珍珠，他得來確實挺容易，所以價值幾何，他還真的拿不準。
這次出門之前，他賣了手中一顆品質最差的河珍珠，所得的銀兩到現在都還沒花掉十分之一。
猶豫了一下，楊慎行弱弱地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這下輪到白錦瑟不知所措起來。
這個一代表着什麼呢？一顆中等元石？十顆中等元石？還是一顆上等元石？
古小小見白錦瑟沒在自己身旁，落在了隊伍的後面跟楊慎行小聲說著話，便躥到她身邊：“你倆嘀嘀咕咕的，在商量着什麼呢？”
“沒啥，就是在做一筆交易。”白錦瑟不願古小小多想。
在古小小的概念里，白錦瑟初次見古康河，沒必要送什麼所謂的大禮。
但白錦瑟不得不想長遠一些，如果以後在建鄴城定居下來，勢必還有麻煩古康河的時候，一份適當的見面禮，無疑是一份良好的助力。
“什麼？”古小小眼睛瞪得老大，“我家錦瑟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楊慎行你好意思跟她做交易？你怎麼下得去手？”
楊慎行一臉的委屈，他也不想的啊。他倒是想白送，可人家白姑娘不是不肯嗎？
“要不，白姑娘你就送我十顆那個黃珠子玩玩？”楊慎行柔柔地問道。
白錦瑟趕緊在心裏打着算盤。
黃珠子也就是下等元石，一顆下等元石是一百文銅錢。十顆黃珠子就是一貫銅錢。
這麼算下來，楊慎行的那顆粉紅色的河珍珠才要一兩銀子。如此便宜的嗎？
作為一個小財迷，白錦瑟突然很想問楊慎行，這樣的河珠還有嗎？她全部都收。
但在理智狀態下，她終於還是忍住沒問出口。
自知撿了大便宜，白錦瑟有些不好意思。
她接過楊慎行手中的小盒子，並從包袱中掏出一個荷包，遞給楊慎行：“成交。”
楊慎行打開荷包一看，裏面有十顆黃珠子，一顆紅珠子。
那顆紅色的珠子跟黃色的珠子差不多大小，但看上去顏色更為鮮艷，也更讓人心曠神怡，彷彿珠子裏面蘊含著什麼神奇的東西。想來如果拿在手中把玩，肯定會非常舒服。
而那個荷包，也繡得甚是好看。
他都想把這幾顆珠子還給白錦瑟，只把荷包留下就好。
古大海跟着姚仲楨走在前面，絲毫不知道後面發生的狀況。
也就兩刻鐘的時間，一行人就來到了古家大宅門前。
姚仲楨看着緊閉的大門，轉身問古小小和古大海：“你們準備好拜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