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首次出航就遇上人形塞壬正常嗎？
一個多月前，楊肆康提交了一份申請。
從確認了自己來到了碧藍航線的世界開始，楊肆康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確認自己處於哪一個世界。
最差的情況自然是身處於遊戲涉及到的世界之中，無論是遊戲的世界觀所在的特殊試驗場β還是元世界他都是寄上加寄。
從海里撈起來的活人、沒有任何的身份信息，光是這兩點足夠他被切成一千份一萬份了，而且從遊戲的檔案來看元世界大概是整個都毀滅了。
不過研究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就發現自己所在的是一個和遊戲劇情並不相關的世界，甚至這個世界本身就存在不合理的地方。
為了了解一下外部海域的情況以及塞壬方的情況，他需要一些理論數據的支持，然而以他的身份連看個書都只能寫申請來借書，圖書館都進不去還想要理論數據？
他毫無顧忌地把自己的想法跟克利夫蘭提了，然後克利夫蘭便讓他寫了一份申請，說是也許可以帶他出海去實地考察。
雖然提交了申請沒錯，但是怎麼想都不可能有通過的可能性。可是沒想到，竟然通過了。
“沒想到第一次離開港區就是出海，而且還是克利夫蘭號陪在身邊啊。”
楊肆康站在甲板上靠着欄杆笑着說道，剛從船艙里走出來的克利夫蘭聞言笑了起來
“所以啊，好好感謝我吧。能登上我的艦體的普通人可沒幾個，就算是那些指揮官也沒有這個機會哦。”
“艦體？”
楊肆康驚訝地看了看腳下的甲板，笑道
“這也太榮幸了吧。”
艦娘能夠展開艦體這事他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艦娘的艦體比起用魔方製作的量產型要強悍許多，但是艦體受到的傷害會部分反饋到艦娘自身的身上，而一旦艦體受到重創，艦娘也會變得非常危險。
雖然心智魔方某種程度上等於是個永動機，但是其存在本身對於人類甚至是艦娘而言都是黑盒。
其原理和工作方式、理論結構以及適用範圍統統未知，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心智魔方受到的傷害是極難甚至有可能無法恢復的。
一旦心智魔方損壞嚴重，那個艦娘也就完了。
所以，艦娘展開自己的艦體的情況一般而言只存在於確保安全的情況下以一個人的消耗來讓其他人得以恢復。
至於讓人類登上自己的艦體……
一般而言只存在於指揮官與其所屬的艦娘之間，而且還得是關係已經很好的艦娘才行。
所以楊肆康得以登上克利夫蘭的艦體說是榮幸完全不過分。
“哼哼~不過這次要去的海域還是比較安全的，就算有塞壬也會交給其他孩子練手使用，所以我只要負責看好你就夠了。”
“真不愧是……”
楊肆康剛剛說到一半就看到克利夫蘭瞬間變得犀利起來的眼神，於是便聳了聳肩把後邊的話給咽了回去，轉而說道
“所以這次我的申請能夠通過肯定有克利夫蘭你一份功勞吧？”
“嘛，算是這樣吧。不過我可沒有做太多餘的事情，具體還是企業做的。她的想法你也知道的，所以……”
楊肆康搖了搖頭，無奈地再次回答道：
“我不適合做指揮官的啦。”
一如既往的回答。
但是這一次克利夫蘭沒有就此罷休，她特地展開艦體，把楊肆康拉到她的艦體上來就是為了創造出一個絕對不會被旁人監聽的環境。
克利夫蘭按住楊肆康的肩膀，粗暴地從他的衣領里扯出一顆紐扣形狀的金屬製品然後將其扔進海里。
“為什麼你不肯成為指揮官呢？能夠得到企業的看重，你的心智魔方適應性一定不會差。
而且你的性格也好為人也好都很不錯，至少從我的角度來看的話，假如我是一個被建造出來的艦娘我應該更加會認可你一些。
我之前說的可不是玩笑話，只要你想，在我們的港區里恐怕有好些人願意跟着你也說不定，為什麼要拒絕成為指揮官？”
楊肆康收斂起臉上的笑容，嚴肅地看着克利夫蘭回答道
“適應性究竟如何我不知道，但性格上的好壞只能證明一個人的品性，並不代表作為指揮官的能力。
而且我其實並沒有你現在所認為的那麼好，我這個人有些自私也有些自大，對於外人實際上算得上是睚眥必報。
雖然平時還算和善但是我自己最清楚自己心裏的那些暴戾的念頭。
我既不擅長於戰鬥也不擅長於規劃，老實說很多事情我其實根本就是一無所知，我沒有那個自信去擔負起那些沉甸甸的責任。”
楊肆康微微搖頭，在克利夫蘭糾結的眼神中，他嘆了口氣：
“而且我很清楚自己糟糕的本性。”
克利夫蘭看着楊肆康的樣子，撇了撇嘴：
“這隻不過是你自己的一面之詞罷了，自私也好自大也好，這樣的人到處都有，又沒什麼好稀奇的。你對自己這不是認知很深嘛，這一點就已經很出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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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肆康苦笑一聲，嘆了口氣：
“別那麼強人所難嘛，讓我做個普通人不也挺好的嗎？”
“你啊，該不會以為指揮官的人數很多吧？指揮官的人才可是非常稀缺的，而且你可是能讓企業專門提起的人才哦。
要是讓那些想成為指揮官都沒機會的人知道你這想法，你肯定要被大卸八塊的。”
克利夫蘭笑着說道，並且還用手擺出手刀切菜似的動作補充道：
“像是剁肉一樣！”
楊肆康知道這是克利夫蘭在嚇他，不過他也不是這樣就能嚇到的膽小鬼，聳了聳肩便說：
“那我被大卸八塊之後一定會飄回來找你的。”
“那我就找企業幫忙請個維希教廷的艦娘過來把你凈化掉。”
“這麼無情的嗎？”
“沒錯，就是這麼無情。”
克利夫蘭笑着拍了拍楊肆康的肩膀
“所以不想被凈化掉的話就好好活下去吧，至於做個普通人這事你就別想了。”
楊肆康無奈地嘆了口氣。果然，海軍那邊還在盯着他啊。
不過想想倒也不奇怪，畢竟他所在的地方是白鷹的地盤，而他又是被克利夫蘭從海里撈回去的。
心智魔方和艦娘、艦裝對於海軍乃至整個白鷹的影響是非常非常巨大的。
楊肆康雖然不知道在塞壬和艦娘出現之前這個世界的白鷹是不是世界警察，但是從他這幾個月的書面了解以及接觸到的白鷹的人來看，他們無疑是有這方面的巨大野心的。
但是因為塞壬佔據了絕大部分海域，就連遠洋活動本身都風險極高。
能夠勉強保持通商航線已經是不容易了，對於塞壬的反攻目前更是無從談起。
這樣的局勢下，他這個來歷不明但卻對艦娘和心智魔方表現出了有了解和一定研究的人自然而然會被盯上。
楊肆康又嘆了口氣，頗有些無奈。
當初剛到這個世界不久，完全不清楚形勢，他哪裏想得到這個世界竟然如此奇怪？結果就成了現在這樣。
談話暫時停了下來。楊肆康重新把目光轉向周圍。
量產型戰艦，驅動的能源卻多是石油和核能，這是他完全不了解的。
不同於遊戲裏日常都是純艦娘隊伍出去以少敵多開無雙，這個世界的艦娘方是有着量產型戰艦的。
艦娘與量產型混編，以量產型來主要承擔承受傷害以及對抗敵方的量產型的責任，然後艦娘負責打輸出以及俗稱的‘斬首’行動。
量產型戰艦的存在能夠有效地降低艦娘受到的損傷，尤其是在對付大量的敵人的時候能夠有效降低壓力，畢竟現實可不像是遊戲，塞壬爆兵的話一點都不會讓人覺得奇怪。
只不過這次的行動只是簡單的採集信息，對於她們來說也只能算是巡邏一樣。
艦船的數量不多，艦娘也就只有克利夫蘭和克雷文、麥考爾。
快去、快回，簡簡單單。
如果沒有倒霉到正巧撞見塞壬的話……
“有塞壬的反應呢。”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楊肆康無奈地嘆了口氣，但是克利夫蘭卻毫無緊張感。
“哈哈，別緊張，只是小場面啦。這邊不久前剛巡邏過，就算是有塞壬也頂多只有幾個恰巧漏掉的量產型而已，正好給麥考爾和克雷文練手。”
話音剛落，前方便傳來了開炮的聲音。戰鬥已經開始，但是在楊肆康所在的這個位置壓根就看不見什麼東西。
克利夫蘭遞過來一個望遠鏡，楊肆康這才看見了前方的情況。
的確是量產型的驅逐艦，黑色與紅色的配色顯得還挺不錯的。
海面上能看見兩條快速移動拉出的痕迹，應該就是克雷文和麥考爾兩個艦娘了。
己方的量產型的炮擊似乎是破壞了敵方的炮塔，反擊的力度相當的弱。不出意外的話大概很快就能解決問題了，兩個艦娘和量產型塞壬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過於明顯。
艦娘的靈活性、目標大小都有着極大的優勢，而且不需要轉動炮塔浪費的時間，儘管從數據層面上來說依然是驅逐艦，但是呈現出來的實際戰鬥卻是單方面的碾壓。
但是，楊肆康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那幾艘量產型的塞壬驅逐艦沒有因為己方的攻擊而產生混亂，它們竟然第一時間捨棄了遭到第一波集火失去反抗能力的那一艘驅逐，在其後方開始聚攏以及調整陣型了。
但是克雷文和麥考爾似乎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而克利夫蘭壓根就沒有太在意那邊。
“對方有指揮，不是零散的塞壬。克利夫蘭你能聯絡克雷文和麥考爾嗎？注意一下雷達。”
“嗯？”
克利夫蘭狐疑地看了看楊肆康，但是他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
出於謹慎起見克利夫蘭先自己偵查了一下，然後便皺起了眉頭進行通訊：
“克雷文，麥考爾，注意雷達反應，後撤。敵人數量不對勁，可能有人形塞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