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入大唐
深秋,荒野,落日,入眼一片荒涼,一陣狂風吹過,沙塵、落葉席捲而起。
隴右道,一座小山坡下,一名瘦弱的麻衣少年找到一塊巨石,於背風處慢慢坐下,躲避着刺骨的寒風。
少年四周打量了一下,在這個季節連地上的野草都枯黃了,山坡上只有幾棵松樹還是青綠色,周圍所有地方都是一片蕭瑟,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要下雪了。
夕陽漸漸地落下,少年嘆息一聲,向後一仰,躺了下去,裹了裹衣服,閉上雙眼。
在這樣的天氣下,正常人都受不了,何況是一個單衣少年,少年已經五日粒米未進,早已到了極限了,能夠挺到現在,全靠自己的毅力在堅持。
凌晨寅時,愈發寒冷,少年蜷縮着一動不動,胸口不再起伏,似已停止了呼吸。
“汪!”
忽然,遠處傳來一聲犬吠。
小山的拐角處竄出一條野犬,看着骨瘦如柴,應該也是缺少食物。
野犬見到少年,慢慢走了過去,圍着少年邊嗅着邊轉圈。
許是餓極,張開腥臭的大口,向著少年咽喉叉去。
“卧槽!”少年雙目猛的睜開,一道精芒閃過,就見到一張血盆大口出現在眼前!
野犬嚇的向後一蹦,這是何咒語?為何會有如戾氣!
少年右手摸向腰間,動作彷彿本能一般。
“卧槽!”
少年又是一句咒語,野犬又向後退了一步。
“啊!”少年慘叫一聲,雙目滿是驚懼,大喊道:“我的肌肉呢?我的腹肌呢?”
雙手上下摸了一番,入手處全是皮包骨。
犬因喜,計之曰:“技止此耳!”因跳踉大?,欲斷其喉,盡其肉。
少年正迷茫間,忽見野犬竄起,頓時大怒,隨手抓起一塊堅石,向之投去。
“嘭!”
堅石正中野犬前爪!
“嗷嗷……”
野犬吃痛,慘叫連連,夾緊尾巴,轉身踮着一條前腿快速逃離。
少年又抓起一塊堅石,猛然起身,瞄了一眼,大力投擲出去。
“嘭!”
又中野犬一條後腿,關節下方露出一截骨茬,竟然硬生生將它一條後腿擊斷!
“嗷嗷嗷……”野犬慘叫着倒地,四腿胡亂蹬踢。
少年搬起一塊大石,在野犬驚恐的目光下,砸了下去。
“嘭!”野犬不及慘叫,便氣絕身亡。
少年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息,這個身體確實太弱了。
忽然,一段信息出現在腦海之中,這才明白,原來自己穿越了。
自己原先是國家特殊部門的人,正在南疆十萬大山中的一座小鎮執行特殊任務,幾名叛徒帶着一群雇傭兵,攜帶大量軍火和一種特殊物質,欲逃離邊境,被我方圍在鎮中一座寺廟內,並挾持了幾個美女做為人質,誰知最後引爆了那種物質,自己竟然魂穿到了唐初。(詳情請看我上部小說。)
從腦海中接收的信息得知,現在是武德八年,少年名叫王遠,這倒是和自己的名字相近,今年十四歲,父親飽讀詩書,卻因得罪了權貴,躲在一個偏遠小村裡隱居。
據父親所言,祖上原來是太原王氏一族的人,卻是偏遠一房的庶出,早已脫離了家族。
自小跟隨父親讀書習字,倒也算聰慧,研讀了不少的書籍。
在村子裏開了幾畝荒地,生活雖然苦寒,偶爾還吃不飽飯,倒也能活的下去。
前幾天,一群突厥騎兵來到他們的村莊打秋風,在村民的掩護下,王遠和四個少年逃了出來。
再回去時,村子已被殺光、燒光、搶光,女人和孩子全部被搶走,想來也是凶多吉少。
少年們含淚將屍體全部掩埋,便決定去玉門關,尋找守軍,幫忙報仇。
幾乎每年在大雪來臨之前,突厥都會到大唐境內劫掠一番,但一般不會到這邊,因為這裏離玉門關很近,那裏駐紮着大唐軍隊。
就在他們趕路的時候,又遇上了一波突厥騎兵,將他們當成了兔子攆,只有王遠逃進了深山,躲過一劫,其他人全部被射死了。
王遠在深山中轉了五天,終於走了出來,身上除了這件破麻衣再無長物。
渴了倒是能找到山泉,但是餓了卻毫無辦法,只發現了一棵老榆樹,折了幾根細枝,剝下樹皮吃了。
在饑寒交迫之下,終於挺不過去死了,被自己佔據了這具軀體。
一陣寒風吹過,王遠打了個冷顫,低頭看了下身上的衣服,這種粗布麻衣本來就不保暖,這還在深山被颳了好幾個洞。
將野狗屍體拖到大石後面,要想辦法生個火堆,再將野狗烤了,實在是餓的不行了。
忽然感覺胸口一熱,扒開衣服一看,胸口一個淡紅色圓形印記,彷彿剛才被燙了一下,慢慢地褪去顏色,直至和周圍一樣。
王遠心中一動,那個印記又浮現出來,意念轉到胸口,漸漸浮現出一個如太極陰陽圖般的物體,似金非金,似玉非玉,正是在前世自己曾得到的一個吊墜,穿越前自己還戴在脖子上。
伸手還能將那個吊墜取下來,但一鬆手,又飛回胸口,隨後又慢慢隱去。
意念進入胸口,烏光一閃,自己正出現在一座寺廟門口。
這不正是自己執行任務的那個小鎮中的破廟嗎?難道自己又回去了?
心神一放鬆,烏光一閃,自己又出現在那塊大石後面,眼前還是那條砸死的野狗。
難道自己可以雙向穿越?這不是發達了嗎?
心念一動,又進入了小鎮之中,四周觀察了一下,和自己穿越前沒什麼變化,那些叛徒的屍體還在原地,但是當時和自己在一起的幾個人質都不見了,難道她們都被救回去了?
天空灰濛濛的,彷彿籠罩着厚厚的濃霧。
彎腰從一個屍體上撿起一把匕首和一把手槍,向著小鎮的東面走去,還記的小鎮的東面有個山坡,首長他們正在那裏指揮。
鎮子裏靜悄悄的,可以確定除了自己再沒有一個活人,就連那些土雞土狗之類的家禽家畜,都一動不動的在窩裏,彷彿被人施了定身術一般,不知是死是活。
小心翼翼地穿過小鎮,站在那個山坡下,向上看了一眼,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