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立刻,馬上,我送你走
趁着快到廬州了,相瑛夜裏不睡覺,鑽進空間裏收拾了一番。
把這些天消耗的物資,又歸置了一遍。
八樓和九樓現在還是空的,能放不少東西。
等去了廬州,有二十個糧倉等着她搜刮,只有兩層肯定是不夠用的,還需要再騰出至少一層。
相瑛不得不將下面幾樓的物資疊起來放,有的珠寶滿了,乾脆就堆在地上。
這時,她想起自己養的電子小人。
“完了,這幾天光忙着去治鼠疫,將他們忘記了,不會餓死吧?”
相瑛飛快去了九樓查看。
還好還好,屏幕中的三個小人,依舊步行在山林里。
只不過三個人比起之前,模樣顯得潦草許多,鬍子拉碴的,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
相瑛嘖聲:“可憐。”
既然是她養的電子小人,怎麼能這麼狼狽?
正好她要釋放一些物資出去,準備囤更多的東西進來,相瑛決定大方一回。
馬匹,給三隻!
再按照人頭,每人給兩袋米面,四塊臘肉!
相瑛想了想,又在馬匹的馬鞍上,拴上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袱。
裏面放了衣裳綢緞,還有厚實軟乎的鞋子。
給了這些,她拉着馱滿物資的三匹馬看着屏幕。
這次屏幕上沒有給出提示,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將馬匹送過去。
相瑛嘗試把馬匹的韁繩放進屏幕里,忽然,下一秒屏幕光芒漸漸變的更為明亮。
短暫的閃爍過後,三匹馬憑空消失。
相瑛再看去屏幕中,那三匹馱着物資的馬,已經從山林上方衝到了三隻小人的身後。
他們回頭看見,似乎頗為驚喜,其中一人興奮地跳起腳來。
相瑛抿着紅唇,面帶微笑地瞧着。
三個小人似乎指着馬匹上的包袱,激動地說著什麼。
相瑛看他們拿到了東西,就繼續去倒騰空間去了。
殊不知,相隔千里之外的山裏,威武大將軍指着包袱上的兩個小字,激動道:“王英神仙一定是聽到了我們的復國計劃,送來這麼多東西。”
“既然是神仙顯靈指引,證明我們復國必成。”
三人撲通一聲跪下來,對着蒼天磕頭。
“感謝王英大神仙!我們絕不辜負所託!”
*
距離廬州,還有一日船程的時候,一隻飛鴿,忽然撲騰了回來。
柯監軍解開鴿字腳上的密信一看,面色驟變。
此時恰巧是深夜,相瑛給孩子們洗了個熱水澡。
她讓桃雪將孩子們送回去,便攏起頭髮,準備自己好好泡一泡澡。
這個空出來的船廂,原本是治療室,現在被相瑛用來當做沐浴的了。
因着解辰沒意見,旁人也不會說她什麼。
柯監軍雖然罵罵咧咧的表示反駁,可當相瑛說自己想要個浴桶的時候,柯監軍還是安排酸秀才他們帶着人,給她打磨了一個出來。
衣裳窸窣墜落,露出潔白雪艷的身子。
纖細的玉足踏入溫暖的水中,相瑛緩緩坐了下來。
木桶是臨時打造的,並不深,她即便是坐下來,半個肩膀也露在外面。
但能有這樣的條件,相瑛已經滿足了。
她正在擦洗,忽然外頭傳來解辰的聲音,低沉中,帶着不易察覺的急促。
“相瑛!”
“在裏面。”
她聲音剛落下,解辰就推門進來。
他有些着急,也沒料到她還在沐浴。
剛進來,便看見她柔白的雙肩,烏黑的頭髮已經打濕,落在脖頸邊。
相瑛回眸,看見他來的似乎有些着急:“怎麼了?”
解辰回過神,轉身立刻將門猛地關上。
不一會,柯監軍和酸秀才他們就都來了。
“怎麼關上門了?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調情,趕緊將她送走,我已經安排船了!”柯監軍的聲音傳來。
解辰沒有回頭,只是微微側首:“你將衣服穿好,快出來,我安排人去幫你叫桃雪和孩子們了,現在就送你走。”
相瑛微微擰眉,沒有動彈:“發生什麼事了?你不說清楚,我不會走。”
解辰抿唇:“探子飛鴿傳書,副將軍得知你殺了賈隊尉,臨時改道,如今已經到了廬州,勢必是要將你就地處決的,你先離開。”
相瑛聽言,鳳眸中沒有半分害怕,而是更加淡定地拿帕子,擦洗胳膊。
“我不怕他,何況,我走了,你們怎麼辦,能撇清責任?”
“我們擁有功勛,副將軍不敢拿我們怎麼樣。”
解辰見她還有心情洗澡,頓時擰眉過來,握着她纖細的手腕:“快點!穿衣服。”
他用寬大的衣袍,將她裹着從水中抱了起來。
別看相瑛平時身手不凡,做什麼都勇敢至極,可她抱起來,解辰才發現她如此纖細。
誰料,相瑛轉而推開他,玉白的足直接踩在地上。
攏着沒有穿緊的衣裳,隱約露出綽約的身姿,解辰不得不偏頭,避開此等艷景。
“解辰,我說了,我不走,我要去南越。”她的聲音格外沉穩。
解辰卻覺得她真是瘋了。
“你仗着自己有身手有膽色,就以為副將軍也會跟我們一樣,對你網開一面?他要是斬了你,誰都阻攔不得。”
相瑛笑了:“那我倒是更要看看,這個副將軍是個什麼貨色。”
“我不會走,你出去吧,我還要沐浴。”
她轉身要重新進入浴桶,解辰伸手拽她,誰料只是拽掉了她身上披着的衣袍。
也是這個時候,柯監軍推門進來:“你倆好了沒有,快走……”
幾乎是他進來的一瞬間,解辰當機立斷,從後面緊緊摟住相瑛,用自己高大的身形,擋住了所有春光。
柯監軍一愣,還沒反應過來,解辰已經側首怒喝:“滾出去!”
酸秀才還擠在門外沒進來,聞言,一伸手,就把傻眼的柯監軍拖了出去。
門重新被關上了,門外傳來柯監軍紅溫跳腳地羞惱聲:“你倆真是不分時宜,都什麼時候了,還……還這樣那樣,命都要沒了,算了,我管你們才是多餘!”
相瑛聽着他氣勢洶洶地走遠,伴隨着酸秀才勸說的動靜一起遠去。
“你還不鬆手?”她說解辰。
解辰從后摟着她,兩人的心跳竟同時加快,彷彿處在了同一頻率。
他閉着眼,只怕自己看見不該看的,說出口的聲音,卻沉沉低啞:
“你不走,肯定會死。”
“不一定,”相瑛哼笑,“你要相信我,誰收拾誰,還不知道呢。”
她鳳眸里閃爍着漆黑的凌厲,只不過,解辰看不見。
忽然,解辰問了句:“你非要留下來的原因是什麼?”
相瑛一怔。
解辰火熱的大掌,貼在她的小腹,他半點不敢挪,保持着僵硬的規矩。
她微微側首,在想,他是不是想聽她說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