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1章 有雷光！
莫陽似是從幻境中被拉回了現實，丹田崩碎了，星源之力和真氣都消散一空，修為已然點滴不剩，只是他還未隕落。
只是，他先前拚死轉移到丹田中的造化之火，此時已經消失了，並不在他體內，否則這副身軀恐怕早就被焚燒成一團灰燼了。
而體內多了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律動。
莫陽身軀都在顫抖，剛才那如同幻境般的場景，並非幻覺。
那道法印，似乎就是當初那位星主留下的封印了，在造化之火的焚燒下破碎，封印就此破解。
莫陽原本以為他失敗了，心中都釋然了，準備坦然接受死亡。
但此時看來，他那拚死一搏，竟然真的破開了星主留下的封印，因為他清楚的感受到體內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律動。
那是星皇塔。
這座戰塔曾相伴他多年，只是也被封印了多年了。
只是，如今自己這殘破如朽木的軀體，丹田崩碎，修為徹底消散一空，還有力量去衝擊天道封印嗎？
“曾經塔魂說過，父親將這座戰塔留在我體內，最重要的就是鎮壓體內的天道封印……”
莫陽感覺意識開始有些模糊，口中喃喃自語。
下一刻，他像是用盡了所有力氣，口中傳出一道沙啞而蒼老的低吼：“出來！”
“轟……”
一念起，這星域之眼的最中心區域，天地震動，一座九層石塔轟然浮現而出。
星域之眼的中心區域，是天地道法交匯最為集中的地方，除卻星主，連王級天道之靈在這裏都會遭到可怕的天地道法壓制。
然而，此時這座九層石塔浮現而出，那漫天道痕竟然如同有意識一樣，圍着那九層石塔流轉，似是能與之生出共鳴。
莫陽艱難的抬頭看去，深深凹陷的眼眸中，只剩下一片死灰色，蓬亂雪白的髮絲都已經脫落了不少，體內生命之力即將流逝殆盡了。
如今他的身軀像是一截枯朽了無數年的樹樁，感受不到絲毫生機。
在中心區域邊緣，一道身影默默立在那裏，是那位聖族女子，她早已來到這裏了，目睹了剛才的一切。
只是莫陽進入了最中心的地方，她無法靠近，只能遙遙看着。
她精緻的臉頰上寫滿憂慮，眼眸中透着一種凄然和說不出的無力感。
哪怕不能靠近，但她也能看出來莫陽此時的狀態，真的到了風燭殘年之境，隨時會隕落。
當然，看到那座浮在莫陽頭頂的九層石塔，她也震驚，甚至感覺似是曾在什麼地方聽過還是見過，有種熟悉感，只是此時的她來不及細想這些。
她知道這應該就是莫陽之前所說的那些隱藏的秘密了，可哪怕這是帝器，面對瀕臨死境的莫陽，似乎也無法改變什麼。
別說一件帝級戰兵，這種時候，就算是帝者親臨，面對這一切，恐怕也無力回天。
“咔嚓……”
就在此時，這片被天道之靈視為禁區的星域之眼內，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響，像是傳遍了整個星域之眼一樣。
因為那名聖族女子清楚的聽到了，似是一件什麼了不得的東西碎裂，明明聲音不大，但卻傳遍四方，落入她耳中，讓她整顆心都是一顫。
而且，那聲音傳來的方向，似乎就是莫陽所在的方向，像是從莫陽那裏傳出來的。
她有些不敢相信，眼眸都睜大了許多，死死盯着莫陽。
難道說，那裏還有什麼未知的變故？
“咔嚓……”
接着，又是一道相同的音波傳出，很清脆，和之前一樣，像是能傳遍整片星域之眼。
那聖族女子眼眸大睜，徹底鎖定了莫陽，因為，她不僅聽到了聲音，此時還清楚的感受到，那裏有一縷氣機傳盪出來。
整片星域之眼中心區域，如今只有莫陽一個人，那縷氣機只可能是從莫陽身上傳出來的。
而且，那縷氣機很特別，她也無法形容。
緊隨其後，一道接着一道的碎裂聲傳出，不絕於耳，聲音不大，卻極具穿透力。
伴隨着那不斷傳出的碎裂聲響，那縷莫名的氣息越來越濃，越來越強盛。
同時，這片星域之眼，此時似乎無形中變了，這裏不僅有天地道法的壓制，此時竟然還有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息充斥在這方天地間。
那聖族女子臉上此時佈滿了驚疑不定之色，她目光不斷掃視四方……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感覺整片星域之眼都和之前不一樣了？
那股令人窒息的氣息到底從何而來？
數月前，她曾藉助莫陽力量庇護和莫陽一同進入過中心區域，也沒有感覺到此時這股氣息。
“轟隆隆……”
在星域之眼中心區域的深空中，此時忽然傳來一道沉悶的巨響，像是這方奇特之地都要炸開一樣。
那名聖族女子駭然失色，抬頭看去，那裏正是處於莫陽頭頂的深空，竟然有一道可怕的赤色雷霆劃過。
類似的場景，她之前也親眼目睹過，之前那兩位王級強者在這裏全力出手之時，引來最可怕的天地道法壓制，就曾引來成片的赤色雷霆。
只是讓她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的是，剛才劃過那道雷光，竟然比那兩位王級天道之靈引來的更可怕。
若非此地極其特殊，能蒙蔽天機，能遮掩各種氣息，如此驚人的動靜，只怕會傳到星域之眼外的很多地方。
她腦海中一瞬間閃過了無數猜測，莫陽身上有星主傳承，而且如今已經到了瀕死之境，這絕非天地道法壓制。
剩下的唯一一種可能，那就是莫陽身上的變故引發的。
聯想到剛才一連串的詭異事情，從那些清脆的碎裂聲響，再到那莫名擴散而出的氣機，如今深空的雷光，這一切十有八九都和莫陽有關聯。
只是她無法想像，到底要怎樣的變故，才會引來如此驚人的動靜……
在她思索之際，漫天道痕動蕩，整片星域之眼中，漸漸變得陰沉昏暗下來，似是夜幕降臨那般，場景詭異無比。
而那股令人窒息的沉悶氣息，此時像是從深空直接傾瀉而下，伴隨着數道沉悶的隆隆雷鳴，隨即，一道赤色的雷光轟然落下，貫連天地，刺目的光芒將這方昏暗的星域之眼都映照成了一片赤色。
她眼眸大睜，盯着那貫連天地的赤色光束，驚疑不定的吐出兩個字。
“天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