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泣血控訴
“趙弈，我楊乾究竟跟你何仇何怨，為什麼你就不肯放過我！”
瘋狂般咆哮的聲音，在廣場中回蕩。
楊乾整個人狀若癲狂。
徹底失去了理智。
就連聖主沈天河的命令，都被他無視了。
沒有哪個男人能夠忍受自己的妻子心裏想着另一個男人。
更何況這還是在自己的婚禮上。
此刻。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楊乾與趙弈身上。
大多數人都不明所以。
只有極少數人對楊乾報以同情。
而趙弈看着楊乾瘋狂咆哮的樣子，也是有些懵了。
他從來沒見過楊乾這副模樣。
這樣的楊乾，讓他感到陌生。
“趙弈，你回答我啊！”
楊乾怒吼着。
那滿是恨意的目光，讓趙弈心情十分複雜。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能夠讓楊乾如此怨恨自己。
那彷彿殺人一般的目光。
趙弈只在跟自己有着深仇大恨的人眼裏看到過。
可是。
楊乾跟自己是仇人嗎？
“楊乾，你到底在發什麼瘋！”
聖主沈天河臉色鐵青，怒喝道：“趕緊給本座滾回來！”
“楊乾，你喝醉了。”
霍燕低沉道。
“發瘋？喝醉？不，我沒有瘋，也沒有醉，我比任何時候都更清醒！”
楊乾在沈天河面前一向是唯唯諾諾，可這一次卻無比硬氣。
全然不顧沈天河那難看的臉色。
甚至連霍燕的面子，他都不給了。
此刻主峰廣場一片寂靜。
賓客們都默默地注視着這一幕。
各大峰主、長老們，也是紛紛皺着眉頭。
楊乾完全無視了眾人。
他眼睛裏只有趙弈。
有些話，他憋了太久太久。
不吐不快。
“趙弈，你口口聲聲說視我為兄弟。”
楊乾完全紅了眼。
眼淚順着臉頰滑了下來。
“可你為什麼對兄弟這麼殘忍？”
楊乾歇斯底里地咆哮。
就像瘋子一樣。
“當年你光芒萬丈，享受萬眾榮光的時候，你可曾關心過我的想法？”
“我楊乾並不比你差多少，可為什麼所有人都只看到你，卻沒有人關注我？憑什麼？”
“宗門長輩都誇獎你，宗門弟子都崇拜你，外界修士都敬佩你，老三跟你更親，甚至連我喜歡的女人，都瘋狂地追求你！”
“我楊乾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所有人眼裏都只有你，沒有我？”
楊乾瘋狂地發泄着。
句句帶淚。
字字泣血。
“我默默隱忍着，蟄伏着，終於有一天，你消失了。”
“我如願當上了聖子，甚至修為也超越了昔日巔峰時期的你，我拼了命地努力，只希望大家能夠認同我……”
“可所有人都把我當成你的替代品，無論我取得什麼成就，他們都視而不見！因為我只是一個替代品，哈哈，可笑的替代品……”
“趙弈，你為什麼這麼殘忍，就算消失百年，也要讓我活在你的陰影下？”
楊乾癲狂地笑着。
可那笑聲卻充滿了壓抑與痛苦。
“一百年啊！你知道我這一百年是怎麼過的嗎？”
“可笑的是，我隱忍了一百年，終於等到大家快要遺忘你，終於等到霍燕答應嫁給我的時候，你回來了！”
“趙弈，你為什麼要回來？你為什麼不死在登仙路！”
整個廣場一片寂靜。
只有楊乾那瘋狂的聲音在廣場中回蕩。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彷彿石化了一樣。
“因為你，太玄門山門被堵，我楊乾丟盡顏面，被人恥笑。”
“因為你，老三跟我分道揚鑣，形同陌路。”
“因為你，我這新郎在自己的婚禮上卻無人問津。”
“明明你都成了廢人，為什麼所有人都只服你不服我？”
“明明我跟老三相處時間比你多一百年，為什麼他會選擇你而不是選擇我？”
“明明我才是婚禮的主角，為什麼大家只關注你，卻不關注我？”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啊！你回答我！”
楊乾紅着眼，大口喘息着。
那一聲聲控訴，聲嘶力竭。
彷彿耗盡了他的力氣。
廣場上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一片死寂。
看着瘋子一樣椎心泣血的楊乾。
眾人忽然有些同情他了。
有着這樣一段經歷，他如此痛恨趙弈，似乎也就不奇怪了。
“原來你心裏這麼想的。”
趙弈凝視着楊乾，眼神中充滿了失望。
為了準備賀禮，他還特地去了一趟遂央境。
請天伯出手製造了悟道石玉佩。
他滿心期待着，楊乾在收到賀禮以後，會親自打開看看。
他甚至想好了祝賀的話語，準備過會兒就去恭賀楊乾。
可他做夢也沒想到。
他等來的不是楊乾幡然醒悟，而是……
一聲聲泣血控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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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楊乾心裏，他趙弈，從來都不是什麼兄弟。
而是一個仇人！
所謂兄弟，只是楊乾做給他看的。
一直以來，是他趙弈一廂情願。
“抱歉，是我趙弈沒搞清楚自己的定位，以至於給你帶來了困擾。”
趙弈自嘲一笑。
楊乾一番話，徹底打碎了他的念想。
也讓他覺得這一段兄弟之情是多麼的可笑。
至此。
趙弈徹底死心了。
“這杯酒，敬我們死去的兄弟之情。”
趙弈端起酒杯，卻沒有飲下。
而是倒在地上。
將一杯酒倒得乾乾淨淨，隨即猛地將其摔在地上。
精緻的酒杯被摔得支離破碎。
“再見了，尊敬的楊乾聖子。”
趙弈深深看了一眼楊乾。
隨即站起身，向著廣場外走去。
李文道、鐵蛋毫不猶豫起身，跟着趙弈離開。
“你們主峰永遠都這麼虛偽。”
楊清河嗤笑一聲。
隨即也是起身離開。
姜傾月遲疑了一下，最終選擇跟趙弈一行人離開。
蘇妙妙也想走。
可今天畢竟是她大徒弟成親的日子。
她若走了，大徒弟怎麼辦？
就在趙弈一行人即將走出廣場的時候。
楊乾開口了。
“慢着。”
楊乾冷漠地看着趙弈。
“還有什麼事？”
趙弈停下腳步，平靜地問道。
楊乾沒說話。
在眾人目光注視中，他徑直走到堆積賀禮的地方。
目光搜尋。
下一刻，楊乾看到了那個寫着“趙弈”二字的精緻小盒子。
“這是你送的賀禮吧？”
楊乾冷漠問道。
“不錯。”
趙弈點點頭。
只見楊乾拿起那小盒子，朝着天空一拋。
下一刻。
靈劍出鞘，一道劍光閃過。
“轟！”
受到強大的劍氣轟擊，小盒子在天空爆開。
露出其中裝着的一塊玉佩。
緊接着。
那塊玉佩在劍氣衝擊下，湮滅成齏粉，隨風飄逝。
“趙弈！今日你我便如同此玉佩，從此恩斷義絕，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