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切磋
那聚靈境後期弟子一句話瞬間點燃了眾人的情緒。
“我也不同意！”
“鐵長老呢？我們只接受鐵長老的訓練！”
“趙弈師伯，你沒了修為和至尊劍骨，就該在自家好好休養，劍峰的事情，用不着你來操心……”
眾人雖然不滿。
但還是努力剋制着情緒。
他們尊敬趙弈。
但不代表他們願意接受已經成為廢人的趙弈來訓練他們。
“拒絕無效。”
趙弈淡漠地注視着眾人：“你們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跟着我訓練，要麼……退出劍峰。”
此話一出。
人群瞬間炸了。
跟着趙弈訓練？
他們當然不願意！
但他們更加不可能退出劍峰！
“趙弈師伯，你不要欺人太甚！”
“劍峰是我們所有人的劍峰，不是你一個人的劍峰！”
“我們尊敬你，喊你一聲趙弈師伯，但不代表我們可以任你欺負！”
他們在劍峰如此沒落的情況下還願意加入劍峰。
本身就代表着他們對劍道的熱愛。
又豈是因為趙弈的一句話，便退出劍峰？
看着眾人激動的反應。
趙弈眼中有着一絲欣慰。
還好。
這些小傢伙，沒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待眾人情緒漸漸穩定下來。
趙弈說話了。
“你們不同意跟着我訓練，無非是覺得我趙弈成了一個廢人，沒能力指點你們訓練。我說的對嗎？”
趙弈神色淡然。
一點也不避諱“廢人”這個稱呼。
而面對趙弈這話，眾人則是沉默不語。
如果換作一百年前的趙弈來指點他們，他們必然會欣喜若狂。
可如今的趙弈。
實在讓他們難以信任。
“老實講，如果放在百年前，像你們這樣的劍峰弟子，我都沒興趣多看一眼。哪怕是現在，如果不是為了劍峰，我也不會站在這裏跟你們廢話，那純屬是浪費時間……”
當年的趙弈，連靈丹境弟子都不曾放在眼裏。
又何況是一些聚靈境弟子？
可他這話。
瞬間讓眾人炸毛了。
受到如此羞辱，眾人哪受得了？
“一百年前是一百年前，現在是現在！”
“如今你沒了修為和至尊劍骨，又有什麼資格瞧不起我們？”
“趙奕師伯，我承認，你以前很厲害，甚至我曾經一度視你為偶像，可你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你了……醒醒吧！”
“今時不同往日，趙弈師伯，屬於你的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
眾人情緒十分激動。
一句句反擊的話語，也是十分犀利乃至刻薄。
就差直接說趙弈是個廢人了。
趙弈靜靜地看着他們。
既不反駁，也不惱怒。
甚至都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
待眾人安靜下來。
趙弈平靜地問道：“說完了嗎？”
眾人有些心虛地低下頭。
他們也意識到，自己剛剛那番話太過分了。
眼前之人，好歹是自己曾經的偶像。
即便如今不再風光。
也該給予最起碼的尊重。
“也對，我成了一個廢人，你們不服我，很正常。”
趙弈的情緒依舊平靜。
彷彿絲毫不受眾人的影響。
“可你們不要忘記，我曾經好歹是到達過某一個巔峰的。即便我如今成了廢人，可我的眼界，我對劍道和修鍊的理解，卻還在我的腦子裏。這些東西，可不會跟着修為一起消失……”
趙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眾人一怔。
旋即冷靜下來。
他們還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正如趙弈所說。
他的修為沒了。
但他的經驗，對劍峰來說，依舊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你真的有把握指點我們訓練？”
那聚靈境後期弟子半信半疑道。
其他弟子也都看着趙弈。
眼中有着懷疑，也有着期待。
但不管怎麼說，他們對趙弈沒那麼抵觸了。
“多說無益，我到底有沒有這個能力，試一試不就知道了？你叫什麼名字？”
趙弈看向那聚靈境後期弟子。
那聚靈境後期弟子昂着頭顱：“唐劍鋒。”
“你的劍術怎麼樣？”
趙弈不急不緩道。
唐劍鋒帶着一絲驕傲說道：“比起趙弈師叔巔峰時期肯定差得遠，但在如今年輕一輩劍峰弟子當中，應該勉強算得上第一。”
修為最高，劍術最強。
也難怪唐劍鋒性格如此桀驁不馴。
總是第一個跳出來表達不服。
明顯是一個刺頭。
不過趙弈最喜歡的就是刺頭。
“有興趣跟我切磋一場嗎？”
老實說，趙弈已經一百年沒動過手了。
如今也是有些手癢了。
“切磋？跟你？”
唐劍鋒怔了一下。
旋即有些興奮起來。
與自己曾經的偶像切磋？
這是唐劍鋒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
沒想到趙弈會主動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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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唐劍鋒又驚又喜。
其他人則是面面相覷，不敢相信趙弈竟然有膽量進行實戰教學。
他就不怕翻車嗎？
“怎麼，不願意？”
趙弈看着唐劍鋒。
神色依舊淡然。
唐劍鋒從激動中回過神來，立即說道：“願意，當然願意！趙弈師伯，你放心，我會把修為封住，盡量不傷到你！”
眾人臉上都露出一絲羨慕。
恨不能取而代之。
“傷我？”
趙弈一笑。
卻也沒有反駁什麼。
在外人眼裏，他依舊是個凡人。
正好。
他也樂得扮一個凡人，省得諸多麻煩。
很快眾人便散開。
圍成一個大圈。
趙弈與唐劍鋒站在大圈的正中央。
只見唐劍鋒手掌結印，以靈力封住身體各處經脈，阻擋靈力在經脈的流動。
這樣一來。
除非他重新解開經脈的封堵，否則靈力便無法離開丹田。
封住修為以後。
唐劍鋒拔出腰間長劍。
“趙弈師伯，你準備好了嗎？”
一想到即將與曾經的偶像切磋。
唐劍鋒便有些迫不及待了。
趙弈手掌一翻，一柄劍憑空出現在他手裏。
相對於那一柄曾經從劍冢帶出來的偽仙器，這柄劍顯得格外普通。
是一件極其普通的低級靈器。
可對於一場普通的切磋來說，低級靈器已然夠用了。
“來吧。”
趙弈握着長劍，隨意地站着。
一眼看去，渾身上下滿是破綻。
見趙弈如此隨意，唐劍鋒皺了皺眉，提醒道：“趙弈師伯小心，刀劍無眼，若不小心傷到你，可就不好說了……”
“有本事你先碰到我再說。”
趙弈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