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究竟是誰的天下？
“你讓我如何能見死不救！你趕緊去門外守着，切勿讓旁人進來。”
晏雲裳態度強硬，春芷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埋着頭出門。晏雲裳拿起桌上的燈貼着男人仔細打量一番。
男人面色極其不佳，但唇色未變，看來並未中致命之毒。她熟練地診脈，卻不想沈珩序突然抽回手。他低聲道。“公主，今日冒犯，日後定當登門致歉。但請公主速速離開此地，以免有心人利用此事做文章。”
“公主聰慧，自然應當知道這其中利害關係。”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講這些做什麼！你且看自己可還能保住這條命來見我吧！”
晏雲裳有些生氣。但還是耐着性子仔細查看，忽然她似乎是想到什麼便開口問道。“今日宴會上，殿下可有吃過什麼特別之物嗎？”
“未曾，就飲了一點……”
“酒。”
沈珩序回答道。那看來定然是那酒有問題！晏雲裳湊近男人身邊，想要聞出是何種酒，沈珩序卻自顧自的往旁邊挪了挪。“公主，此事不妥！”晏雲裳不想搭理這個自說自話的男人。她在靠近的那一刻，果然在衣襟上聞到了一絲酒香。
可男人的神色確是愈發的難看，因為今夜的晏雲裳身上似乎帶着些許甜味道，讓人忍不住想靠近。不過晏雲裳卻沒注意到男人的不適，為了驗證心中所想，她竟然上手將男人的衣領扯開了，她閉着眼細細聞着男人衣襟上的酒水味。
是落回還混着……
些許陰陽合歡散！
下藥之人必定是莫准了時辰，不過那人並不想取他的性命，而是……
嘶……看來今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臣中了何毒，可有解？”
“落回，還有……”剩下那幾個字晏雲裳一時不知道如何說出口，沈珩序的看着女子為難的表情，心中也有了一定的猜想。“情葯？”男人接了話，聲線清冷，但還是聽出了他有些不悅。
“是……但我這有葯，可暫時緩解一下殿下身上的藥效。”
說罷便從懷裏掏出了那祖傳的萬解丹，看來今日還真算是湊巧的。她急忙倒出一顆喂到男人的嘴裏，可她溫熱的手剛碰到那張薄涼的唇瓣，晏雲裳被嚇得一激靈。若非今夜事出突然，她又怎會做出這樣出格的事來。
反觀沈珩序這會兒倒不像方才那樣拘謹，用嘴輕輕銜過藥丸含在嘴裏。
“今日的恩情，臣來日必當湧泉相報。”晏雲裳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沒好氣的回答道。“都什麼時候了，殿下還是先想想自己眼下該怎麼辦吧。”
話音剛落，屋頂處傳來踏踏的腳步聲。晏雲裳還沒反應過來，一個身着玄色衣裳的男人便破窗而入，動作迅疾。“嗖”的一聲便已來到兩人面前。
“屬下來遲，請殿下恕罪。”
來人畢恭畢敬的朝着沈珩序行禮。“無妨，今日之事還要多謝晏姑娘。”秦巡這才意識到她的存在，也對晏雲裳道來聲謝。
“小姐，轎夫已經在外頭候着了。”門外的春芷小聲提醒着。“好，我這便出去。”晏雲裳起身正準備離開，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轉過身對秦巡交代道。
“你家殿下中毒尚淺，趕緊尋個好點的御醫瞧瞧，可別……”
“可別落下什麼病根。”
說罷，她羞着臉匆匆就離開了。短短几句倒先把她說得面紅耳赤了。春芷瞧着自家小姐神色慌張，倒也沒多問什麼。只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不明所以的秦巡自然不知道晏雲裳指的是什麼。
“殿下，晏姑娘的話是何意？”男人此刻心緒紛亂，無暇回應，眼神愈發深沉，卻始終追隨晏雲裳離去的方向。
“今夜之事，務必給本王徹查清楚！”沈珩序已不復先前的溫柔，此刻只想找出幕後黑手。
大殿上歌舞依舊歡騰，皇后見到空着的座位，隨口問道：“這兩人怕是被外面的風景迷住了，這麼久還未回來。”沈明承原本沒太在意，但被身邊人提及，也不禁多望了幾眼那邊。
這時，一個小太監前來稟報：“陛下，殿下和公主因不勝酒力，恐擾了眾人雅興，已先行回府，特遣奴才來通報。”
“知道了，退下吧。”
男人淡淡回應，目光掃過宴會上的賓客，心中卻覺索然無味。皇后見狀，笑着調侃道：“陛下，這二人離去得倒是巧。”沈珩序未置可否，只是隨手轉動着酒杯。上官漣意見他未表態，便接着道：“臣妾也想為攝政王挑選一位賢良淑德的女子，助他一臂之力，府中大小事務也能有人幫襯。”
“皇后，你說這天下究竟是姓沈。”
“還是你們上官？”
女人聞言，臉上的笑意瞬間消散，微微張口，愣了好一陣。原本凝視着杯子的沈明承轉過頭，目光落在身旁這位結髮妻子上。眼中的鄙夷與陌生讓女人心中湧起一股寒意。
“陛下，臣妾不是這個意思！”
“罷了，朕壓根不在乎。”說完，將手中的杯子隨意的丟到桌上，“可你從前根本就不是這樣的。”說罷便拂袖離去。底下的大臣將這一幕全看在眼裏，倒也沒吱聲，畢竟她還是一國之母。
嬤嬤搭上女人顫抖的身體，安慰的話還沒說出口，上官漣意只覺得心口堵的慌。
“嬤嬤您瞧，陛下在眾人面前都能如此，可見他心裏從未有過我，一分一毫都沒有。”
現在她也實在無淚可流了，只能拿出帕子掩着面從屏風後走了，不過她踉踉蹌蹌的模樣被宜妃看在眼裏。
“小翠，見到她這副樣子，本宮當真是開心極了。”女人眼底的陰狠此刻毫不掩飾。但上官漣意前腳剛走，這后妃中便有一人後腳差人跟上去打聽打聽整件事的始末。
回宮途中，上官漣意甚感心煩意亂，本想遣散宮人，不想上官漣玉已在此等候多時。她本就不喜歡這個胞妹，但父親總讓她多關照這個妹妹，美其名曰都是為了上官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