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可有心儀之人
寥寥幾句，當屬是最佳的回答。
“晏愛卿之女果然名不虛傳，擔得起盛京才女的名號。”
“陛下過譽了。”
沈明承聽后，神色沒有太大變化，只是眼眸陰了幾分，少了些喜色。隨即便拉着皇后的手便朝着堂上走去。一旁的春芷見此立馬將自家小姐扶回席位上。
宴會至此便算開始了。侍女們將精緻的糕點一盤盤端上桌，緊接着是御膳房特色的綉吹鵝、清燉粉蟹獅子頭，色香味俱佳，令人垂涎。還有三彩鳳首壺裝的新豐酒，菜品齊全。
按本國慣例，宴會開場必先獻上“楊枝柳”以做開場。
晏雲裳表面雖聽着曲，可心思卻不在此。四周多是文官武將，她不便開口交談，與那些後宮女眷也無話可說。她注意到沈珩序還尚未到場，猜想待會兒定有臣子以此參他一本。果然，曲子未唱多久，便有人急迫地發問。
“陛下，如今宴會已然開始，可這攝政王卻遲遲未到，此舉恐有不妥。”
“老臣以為，殿下莫非是變了卦，讓我們苦等？”
這你一言我一語的，着實把沈明承說煩了。這些年只要沈珩序有些許過錯，他們便會一直追着不放。
不過是仗着自己是三朝元老，便愈發的不把他放在眼裏了。聽着他們的話，男人下意識的捏緊了酒杯。
不等他開口，上官漣意便已察覺出他的臉色不對，急忙開口解釋道。“舅舅伯伯們，攝政王並非是那些個不知輕重的人，想必定當是有事耽擱了，作為長輩是否理應讓着些小輩。”
可底下的人都不買賬，今早便吃了虧，好不容易能夠扳回一局，又怎麼肯輕易錯過呢。
“既是長輩，為何不將我等放在眼裏？”那大人說話很是猖狂，絲毫沒把坐在高堂上的二人放在眼裏。
“來遲確實是我不對，各位叔伯教訓的是。”
清冷男聲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眾人循着聲望去，只見一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站在殿外。和白天不同的是，沈珩序換下了那身玄色的衣裳，現在穿着一身玉白騰雲祥紋織錦長衫，腰間掛着竹節青玉佩。
“臣來遲，望陛下恕罪。”
沈珩序朝着堂上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方才討論他的那些人似乎在等一個理由，男人稍嘆了口氣，接着道。
“南疆派人來報，不日將抵達我盛京。臣今日正是為了此事才耽誤了些時辰，若是陛下怪罪，那臣先自罰三杯。”
說著，一旁的婢女端着托盞上前微微弓着身子。沈珩序也絲毫不猶豫，一連喝了三杯。剛剛那些人臉色愈發的難看，但也只能暗自嘀咕。
“好，你確實該自罰，不過念在你這般有誠意的份上，朕今日便不追究了，快入座。”
晏雲裳就這般獃獃望着男人直到他落座。方才的一幕足以見得這個坐在她對面的男子不再是從前教她識字的哥哥。不過算算時日，他們也有許久沒見了，許是沈珩序察覺了晏雲裳炙熱的目光，便朝着她微微點頭，也算是回應了。
出了這麼個插曲，這曲兒也不好再聽下去。皇后見時機成熟，便開口提議。“陛下，教坊的舞姬新編了一支舞，臣妾瞧着倒也不錯。”
“那便傳上來吧。”
女人給嬤嬤使了個眼色，得到肯定的回應。她便也不再遮掩臉上的笑容。隨着奏樂響起，一群穿着薄如蠶絲的舞衣的女子緩緩登場，隨着曼妙的旋律翩翩起舞，就連在場的女子也不禁連連驚嘆。
“陛下，臣妾瞧着這舞着實讓人移不開眼，實在讓像臣妾這般的女子都自愧不如。”
“何出此言？愛妃彈的琴在這盛京倒也找不出第二人。”
“陛下又取笑臣妾～”宜妃輕笑，可眼神卻一直往皇後身上轉。看着那人說不出話臉色鐵青的模樣，女人心裏暗爽，伸出手拿起桌上的翠玉豆糕輕輕咬了一口。
晏雲裳也對此舞頗為震驚。聽聞教坊的舞姬在全天下最屬絕色，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纖細的腰肢，含情脈脈的雙眼，一顰一笑分外勾人心魄，只需片刻便可傾倒眾生。
當在場的人全被這些舞姬吸引住時，大殿上散落了些花瓣，一位着了一襲天水藍舞裙的女子緩緩從天而降。
雖說戴着面紗，可卻也不難看出這姑母親比方才那些人要美的更為驚艷。細軟的腰肢，曼妙的舞姿，只見那舞姬白皙嬌嫩的玉足輕輕點地，在殿上劃出極美的圖案。
終於，有人發現了此人的身份。
“哎呀，這這這……這不是皇后的胞妹上官漣玉小姐嗎？”
“瞧你這麼一說，我倒也覺着有幾分相似。”雖然一旁的慧美人和湘婕妤小聲的議論着，但這話還是傳到了宜妃的耳中。“本宮也沒想到，這上官皇后心思竟如此細膩，今日倒叫本宮開了眼了。”女人滿臉不屑的將手中還未吃完的糕點狠狠的丟到盤子裏。
一舞畢，領舞人才將面紗緩緩摘下。晏雲裳看着眼前人，心裏不免咯噔了一下，雖說她與上官氏並沒有過多的交情，但也是盛京人人都讚譽的好姑娘。
“漣玉？朕許久不見你，今日倒給了朕一個驚喜。來人，賞！”
“臣女叩謝陛下隆恩。”
皇后看着他如此滿意，便開口說道：“陛下，這些平常的賞賜臣妾想她也見慣了，今日倒想親自為妹妹求個賞。”
“皇后既然開口了，那朕又怎好推脫呢。”
“臣妾覺得，妹妹如今年歲漸長，是時候為她覓得一位良人了。”女人微笑着，目光落在殿下跪着的人身上，這使得一旁的沈珩序心生不安。“你說得對，你作為姐姐，如此關心妹妹，實屬難得。嘶……你提起此事，朕也想起了另外一樁事。”
“皇兄至今尚未娶親吧。”這句話是對沈珩序說的，皇后本驚訝於陛下的領悟能力，剛想繼續開口，卻被男人打斷了。
“那皇兄你，可有心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