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討價還價的餘地
作為隊長,他本應保持積極的態度,但眼前的局勢實在太過懸殊。
像鬼魅般難以捉摸的刺客,面對固若金湯的電力中心久攻不下。
局勢看起來就像是一邊倒的碾壓。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力拖延這碾壓的進程。
“第六組!第六組!第五組!第五組!收到請回答,你們那邊情況如何?為何還沒控制電力中心?”
“嘶嘶……”
“隊,隊長……尼基塔·科馬羅夫斯基犧牲了,我們隊伍也損失慘重,接下來我會指揮剩餘人員發起最後一次攻擊。”
這是來自第六組隊長尼基塔·科馬羅夫斯基的聲音。
守衛隊長欲言又止,最終沉默無語。
隨後,無線電中再無新的回復,只有綿長的靜電聲。
結局已然註定,第六組與第五組都在衝鋒途中隕落。
“啊……”
守衛隊長張大了嘴,卻沒有發出聲音,他強忍住悲痛,儘管內心已被絕望撕裂。
“神啊,求您保佑我們的元首,我願奉獻我的一切!”
他不停地禱告,希望得到哪怕一絲慰藉。
因為這已是他的唯一出路。
他腦海中浮現出女兒那天真的臉龐,彷彿又聽到了她依偎在懷中叫爸爸的聲音。
這一切都要感謝元首。
當初在他女兒重病時,是元首為她安排了治療,並在醫療體系幾近崩潰時,捐獻了大量個人財產用於醫院建設。
可以說,沒有元首,就沒有他女兒的第二次生命。
他心中燃起熊熊怒火,眼神變得堅毅。
“準備執行最後方案!引爆通道中的地雷和陷阱!”
“明白!”
……
“呲……啦……”
在一個寂靜的夜晚,一把鋒利的匕首在黑暗中一閃而過,留下一道致命的軌跡。一名白人男子突然感到一陣劇痛,他下意識地捂住脖子,但喉嚨里只能發出無力的咕嚕聲。
他轉頭看向襲擊者,眼中充滿了震驚與不解,彷彿看到了無法理解的一幕。
就在這一瞬間,他的視線開始模糊,身體一軟,重重地倒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動。
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他都無法理解為何背後會有敵人靠近,更不明白這個敵人怎麼會是亞裔面孔,以及那個夜視儀是從何而來。
這些問題,隨着他的生命一同消逝,成了永遠的秘密。
襲擊者首先將匕首在衣服上擦乾淨,然後對着脖子上的通訊器說道:“報告,右邊的暗哨已經被清除。”
這是向許寧彙報戰況。儘管整個行動由謝標負責指揮,但他總是在第一時間向許寧通報進展,似乎在不知不覺中,許寧已經成為了他們實際上的指揮官。
很快,通訊器傳來許寧的聲音:“幹得好,繼續前進,但要小心,可能還有潛伏的敵人。”
“明白!”
許寧此時位於一棟靠近總裁府的二層建築內,身穿作戰裝備,背着一把簡陋的武器。
他正在指揮謝標帶領的小隊清除前方障礙,並依靠名為“黎明”的設備來定位中央情報局設置的明暗哨。
為了確保行動順利,許寧決定暫時不讓孫博帶領的小隊行動,因為那些夜視儀可能會暴露他們,反而造成麻煩。只有“黎明”的熱成像技術可以在敵人察覺前發現他們的位置。
儘管總裁的安危迫在眉睫,但許寧依然冷靜地指揮,他知道如果外圍清理得不夠徹底,謝標的小隊就可能面臨腹背受敵的風險,這樣的情況是他絕對不允許發生的。
除此之外,還有另一件事情讓許寧感到憂慮。
許寧瞥了一眼身旁神情凝重的卡德亞福,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開口問:
“按照你的分析,你覺得副總裁之所以沒派援兵救你爺爺,是因為他背叛了你們?”
卡德亞福眼神堅定地回應:“不,這不可能!其中必定另有隱情。儘管副總裁對我態度冷淡,但他對我爺爺始終忠心耿耿,他們倆可是共患難的老戰友。”
許寧接話道:“世事無常,朋友與敵人都可能轉變立場,就像我們倆現在一樣。”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有所思量,然後繼續說:
“既然你這麼信任他,我可以幫你查個明白。”
“孫博。”
“在!”孫博應聲答道。
“從你帶來的隊伍中,挑出十個戰士交給他。”
孫博毫不猶豫地回答:“是!我立刻去安排。”
在說話的同時,孫博的目光始終鎖定在許寧處,他心中對許寧的敬仰已經達到了頂點,特別是在見識了許寧用庫存物資製作出令人驚嘆的夜視設備后。
對於孫博的敬佩之情,許寧似乎毫無察覺,只是轉身對着卡德亞福微笑道:
“現在,你可以去找尋真相了。”
他又補充道:“如果如你所言,你可以帶着副總裁的支持返回幫助你爺爺,這樣他就有更多生還的機會。但如果情況並非如此……”
許寧伸出一根手指:“作為報酬,我只要求你手中軍工廠的一成股份。”
卡德亞福一時無言以對,沒想到自己僅存的四成股份,許寧還想分一杯羹。
然而,片刻后,他心中又動搖了,因為他實在不願相信副總裁會背叛他們。
“行!我同意!我們就賭這一成股份!”
“另外,借用我的戰士自然是要付點費用的,不過這筆賬我們可以以後再說。”許寧笑着說。
卡德亞福的額頭冒出了青筋。
這傢伙怎麼能這麼理直氣壯?
卡德亞福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正如許寧所說,現在他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只能放手一搏!
他握緊拳頭,決心如鐵。
他知道,每一次援助的到來都是解救祖父的一線希望,他必須抓住每一個機會!
“好吧,我同意。”
“期待你早日歸來。”
許寧依然面帶溫和的微笑,但卡德亞福心裏卻莫名的一顫。儘管他們現在是同盟,但面對許寧時,他仍感到由衷的畏懼,彷彿這種恐懼已深植骨髓。
許寧並不在乎副總裁是否背叛,他在乎的只是那百分之十的股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