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七十九章
元熹初時尚未明白太醫過來府中為何,直待人家特為著自已看診過後方才盡曉,原是蕭維心中惶然,只恐她身子將來真箇要受生養之苦,是以才請了太醫欲為其先行調養着。
“夫人的身骨確是比照尋常女子纖細些,氣血也是不足。”
宮中的這位老太醫才一開口蕭維的心便就提了起來,元熹也不知所措地咬了咬唇,偷眼看了下蕭維。
蕭維忙故做泰然地對着她笑了笑。
“這等境況真若將來有了身孕卻是要多受些苦楚。”
蕭維聽到此處,在着太醫身旁再也沉不住氣了,直急切地問道:“到時可是會、會傷及她的性命?”
元熹心內一顫,只想着自己當日那話多半還真是要一語成讖了。
老太醫忙笑着擺了擺乾瘦的手道:“那就要看到時是何等樣人在夫人身旁伺候了,宮中不乏婦科聖手,請了來照看夫人幾日,想必多是不會有性命之虞的。”
蕭維內里終是鬆了一口氣,不過卻還是小心地追問道:“她平日裏可還是要用些湯藥調理身子么?”
“自是要的,在下這就為夫人開方子。”老太醫說罷,幾筆便就書就了張藥方,再又囑咐了幾句如何服用,而後才就告辭回宮去了。
蕭維待將其送走後便就吩咐了人快些去為元熹抓藥,再又仔細地叮囑了碧闌等幾個小心着侍候,每日裏莫誤了元熹的湯藥。
碧闌等幾個自都一一地應了下來。
“不過就是個補身子的葯罷了,那麼小心做什麼?”元熹這會兒心裏已是踏實了下來,反就覺蕭維行事有些過於謹慎起來,那一臉的肅正模樣倒好似自己得了什麼大病似的,想來他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在意自己能否生養的,先時倒是半點兒未顯。
蕭維就只好脾氣地對着元熹笑了笑。
而元熹到了這日的晚間卻才發覺,蕭維最在意的怕還真不是她能否生養,若不然也不會在才一得知她身子無大礙后便就三番兩次的欺身上來,端地是全無有了顧忌的模樣。
元熹先時尚能忍着那股隱隱的鈍痛,只咬緊了唇任蕭維騎壓在她身一路的急攻猛進,可到了後來就實有些耐不住了,就想着將其推將下去,可彼時她整個身子早都被人摧折的無有了半分的氣力,手臂不過是堪堪才能抬起,哪裏還能敵得過那越戰越勇之人了。
“累了?”正自在着緊要關頭,熱汗滴落、氣息粗重的蕭維也看出了元熹的難過,只就還捨不得從她身上下來罷了。
元熹依舊是未有半點兒聲響,恨恨地瞪了蕭維一眼,不過在這着薄紗輕籠,紅燭搖映的床帳之中,她這形狀反倒別有了一番風情,直更象是嬌媚的相請般,是以蕭維的背脊處頓就再度酥麻起來,內里又憑添了股豪壯之勢,而後自又是好一番的狠衝勁搗。
元熹的口中終是輕輕地逸出了一聲綿長的輕吟,其中隱還含着泣意,蕭維心內自是備感疼惜,忙就含糊着問道:“可要我再快些?”說罷,還真就勁腰疾送,意欲速戰速決了。
“你是想要我命不成?”元熹終是恨聲怒斥了句。
蕭維卻是吃吃地一笑,慢了下面的動作,俯了身子,在首元熹的耳旁悄聲道:“怕是你想要我的命呢,這都多久了才容我痛快一次。”
元熹無聲地對着帳頂翻了個白眼。
蕭維再一次的饜足后終有了偃旗息鼓的意思,溫存地躺在元熹的身旁,輕輕摟上了她的腰身,意欲與其一道安眠了,可誰想,才就緩過了些氣息的元熹卻是轉過頭,一口咬上了他的肩窩處,雖說此時她整個人早都沒了多少的氣力,可這發了狠的啃咬也還是讓人痛不可當的,因此蕭維先一時便就直想着勉力掙脫開去,可待一轉念也就任由着她了。
元熹這裏自顧自地咬了沒一會兒便覺大沒意思起來,怏怏地鬆口后卻見蕭維的肩窩處也早都青紫了一大塊,倒是未見血跡,想想還是便宜了他。
蕭維待元熹氣哼哼地轉過身去後方才輕‘嗤’一聲,扯了扯嘴角。
元熹則對着床里悶聲道:“看你下一回還敢不敢對我這般野蠻。”
蕭維先就只揉了揉肩窩處未肯出聲,待過了好一會兒方才不無委屈地輕聲道:“你且試試將好幾日的難過憋到一處的。”
元熹在着暗處臉一紅,忙羞的啐了一聲。
蕭維卻不依不饒地再貼將上來,扳過元熹的臉兒,認真地問道:“方才真的就只讓你難過么?”
“若不然還有些什麼?”元熹打開蕭維的手,再又別過臉去。
“就無半點兒妙處?”
元熹如何肯更搭理蕭維這混話,只做出睏倦至極的形狀來再不應聲。
“不該呀。”蕭維卻似不解狀地斷不肯信,只在那裏思索了好一陣兒才尤有不甘地睡了過去。
元熹待聽得身後之人的氣息勻靜了些後方才暗暗地長出了一口氣,又悄悄地將着身子挪了少許,意欲離了蕭維遠些,可誰料這一挪動便扯動了腿間,少不得便皺起了眉頭,再將着蕭維在心中一通恨怨。但其實她若是知曉了蕭維在着營中聽得的那些個混話便也就不會這般了。
蕭維以往在營中實未少聽那些個混話,而他今日裏如此的賣力擺弄元熹,一則是因着挨的狠了急欲舒解,二則卻只當男子在此事上必得勇猛些方才能討得佳人喜歡,獨卻將着元熹對他多有拒意之事忘到了腦後,由此倒是弄巧成拙,反在她心中更成了那等不懂憐香惜玉的蠻人。
自這日太醫過府之後,蕭維便將着元熹纏磨的愈發緊了起來,由此元熹自是更打定了主意要留守京城,不肯與他同往寧州了,只是蕭夫人畢竟是蕭維的娘親,哪裏捨得兒子與才娶的新婦兩地分離,因此上斷不肯點頭要元熹留下,口裏直說是有這個孝心便盡夠了,終使得元熹的如意算盤未能打響,唯將一腔怒火撒到了蕭維的身上。
“以往你我未成婚之時你不也是在寧州呆的好好的么,怎如今就離不得了?”
蕭維瞧了瞧這房裏只他夫妻兩個,方才近了元熹的身旁小心地笑道:“你也說以往是未成婚之時,與如今如何能一樣。”
“你成日裏就只想着那想個烏七八糟的東西。”元熹如何聽不明白蕭維語中的深意,少不得又鄙夷了他一番。
“我不過是捨不得自己的妻子罷了,如何就烏七八糟了?”蕭維很是理直氣壯。
元熹聽在這話自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了。
蕭維見她如此忙又笑道:“你若真是喜歡呆在京城我日後尋了時機請調回來便是,只是如今不成,這才有了點子軍功便就如此行事怕惹人非議,你且忍耐些時候可好?”
“我倒也不是非要呆在京城,你不必非就請調回來。”元熹自是能分清事情的輕重,一聽蕭維這話忙就擺起了手。
蕭維也是頓感寬慰,禁不住便伸臂摟了元熹在懷裏,邊嗅着她發間的馨香邊道:“寧州可還是我倆個結識之地呢。”
元熹如今可沒那心思憶起過往,忙岔開話頭兒道:“你我何時起程?”
“再過些時候吧,京中好些個去處你不是還未逛過么?”
元熹無可無不可地點了下頭。
可誰想她倆這話說完還未有三日,有人便就又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