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新世紀不需要神
修廟人即是修繕寺廟、道觀，塑佛像、神仙像的手藝人。
郁姣想送給逢嵐一個小禮物。
但她只說來都來了，想看看超級有名的泰山神東嶽大帝是什麼樣子的。
逢嵐沒有提出質疑，翠色小蛇無聲爬到供桌前，沉默望着泰山神像，似是要和郁姣一樣仔細看看。
泰山神像手持笏板，長須龍袍，神聖莊嚴。
郁姣很有儀式感地拜了拜，打着給逢嵐和其他山神社交的名義把翠色小蛇留在大殿，自己出門腳步一拐，小聲問了位道長后七拐八繞找到了正在休息的修廟人。
深吸一口氣掛上開朗的笑容，小姑娘和修廟人打了招呼。
然後奉上彩虹屁一堆。
修廟人是一位姓秦的老大哥，被小姑娘磕磕巴巴的彩虹屁逗得樂不可支，給遞了瓶礦泉水：“閨女，你有話兒直說，叔要能幫上的那肯定幫。”
彩虹屁太生硬被聽出來了。
郁姣尷尬：“……咳，就是想問叔叔，您接受出差嗎？我想給我們村的山神修座廟，再塑一座像。”
是的，郁姣想送給逢嵐的驚喜是山神廟。
昨晚上山神小蛇在金坨坨邊上盤了挺久，郁姣睡前思緒不知為何一下子就拐了個彎：山神……好像都有自己的廟吧？
逢嵐沒有。
村裡人也一直說祂是一座無名野山，可見是以前現在都沒有的。
獲得山神饋贈和親自出手相救好多次的小信徒一下子不服氣了，不敢問系統怕被逢嵐聽到，連夜搜索了該怎麼修山神廟，又被搜尋引擎一路拐帶到修廟人，摸到個當地論壇得知寺廟道觀間很有名的修廟人秦叔這段時間在東嶽廟幹活兒。
最後有了東嶽廟之旅。
但修廟人聞言，露出了難辦的神色：“修神廟啊，你有政府批條嗎？”
見像是高中生年紀的小姑娘一臉迷茫，修廟人一拍大腿，細細跟她科普，從規劃設計到資金籌集，還有廟宇的日常管理，瑣事一堆還要各種申報。
現在宗教場所也要規範管理的。
秦叔問郁姣要給什麼山修神廟，郁姣說是家附近的無名山，秦叔便搖頭說恐怕不成。
無名野山，誰給批？
郁姣：“……謝謝叔叔，我明白了。”
正巧這時修廟人的徒弟來找，修廟人便起身準備繼續去幹活兒。
但也許是小姑娘眼裏都沒有光了的模樣可憐兮兮的，修廟人想了想提了個醒：“閨女，你要是想自個兒供奉山神，修個小像神龕供在家裏不就妥了？”
修廟人匆匆離開，郁姣坐在台階上思考人生。
山神小像……也行吧？
郁姣慢悠悠嘆了口氣。
沒過多久，冰涼的觸感游到手腕上，逢嵐蛇不知在哪吹了風回來，身上一點熱乎氣都沒有，郁姣順手把小蛇捏起來捧在手裏暖和暖和。
山神小蛇躺平任捏。
郁姣戳了戳蛇尾巴：“泰山神在嗎？您看到祂了嗎？”
信徒很好奇自家山神和威名赫赫的大神有沒有交流，但山神小蛇只是沉默幾秒，避而不答：“回去吧。”
郁姣：“那行。”
沒達到目的的信徒帶着同樣不順利的山神離開宮觀。
香火氣纏繞着秋風飛快消散，翠色小蛇沒再回頭看那座信仰蓬勃、對祂來說卻安靜至極的宮觀。
新的世紀，似乎不再需要神明。
……
救命，他真的很需要神仙保佑。
郁年再次莫名其妙在衚衕里絆倒的時候，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要不是不想留下黑歷史痛失身為二哥的威嚴，他已經要抱着林三仔瑟瑟發抖了！
等終於和妹妹匯合，郁年瞬間像是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夥伴，神神秘秘又慫了吧唧地說：“絕對、絕對有看不見的東西纏上我了！”
郁姣：“或許二哥，你綁一下鞋帶？”
“嘶嘶。”
山神小蛇發出毫不掩飾的冷嗤。
處於脆弱期的山神聽到山民瘋狂的祈禱后，一時心軟暫停瘋狂吸入信徒供奉的超好吃烤鴨卷，催促小信徒直奔衚衕口。
結果愚蠢的膽小的山民居然只是沒系鞋帶！！
郁年：“嗚嗚嗚妹妹你聽到了嗎？那東西還在、它還在笑我……”
郁姣：“……”
郁姣含淚背下了這口鍋：“二哥，是我沒忍住笑。”
等郁二哥悻悻低頭綁好鞋帶，郁姣已經把倆哥哥的狀態觀察了個仔細，哥倆雖然大秋天額角還帶着點汗，但精神頭很不錯。
應該比她在東嶽廟順利。
一問，果然列在單子上要出手的小東西大多以郁年滿意的價格換成了資金，幾十萬出頭的小件勝在量多，加加起來也挺可觀。
對此郁姣表示：“二哥滿意我就滿意啦。”
剩下的自然是成就獎勵包鑒定的十件，值得一提的是郁姣撿出來給系統鑒定的全都是真東西，只有一些年份上的小差錯。
而以價值為底色的鑒定十連綻放出五個百萬級別的金光時……眾所周知，百萬以上不代表只有一百萬。
郁姣恍惚懂得了抽卡遊戲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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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十件是可以委託系統渠道賣到拍賣價的，於是又一次，邁巴赫62S出現在三人面前，負責接走貨物，順帶送他們三個去吃飯。
郁年沒急着上車，抵住車門，對妹妹就這麼把東西委託出去很不放心：“真不用我們跟着去，看着點也好？”
郁姣：“可是四伯公不讓二哥去。”
她提前問過系統，東西會由仿生人古董商在潘家園出手。
而四伯公也提前叮囑過她不能讓二哥回潘家園。
郁年不太甘心。
倒是林醉勸道：“人家千萬級的豪車都派來接機了，難道還會貪妹妹的東西？”
郁年：“……多少？？”
郁二哥震驚地看向一臉平靜的妹妹：“他說多少？？？”
郁姣復讀：“千萬級。”
同樣沒看出來的郁姣心態很穩，畢竟主系統的錢又不可能給她。
三人再度坐上了千萬豪車的寬敞後座，林醉：“開千萬的車去吃五百塊烤鴨，我要把今天寫到工作日誌里。”
郁姣：“三哥你怎麼gap還寫工作日誌。”
倆人說了會話，畢竟沒有那麼的熟，於是齊齊扭頭看中間的郁年，接收到視線，郁年緩緩抬頭：“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呃，然後？”
“師傅，直接去潘家園，”郁年一揮手，還吃什麼烤鴨，“哥要衣錦還鄉！”
哥要狐假虎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