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隊分糧，母子搬糧

我四歲的時候，家裏又添了一個妹妹，我們家的姑娘又多了一個。妹妹長的像爸爸，大大的眼睛特別漂亮。

有了妹妹之後，我就成了姐姐。爸爸是老師，一周只能回家一次。每次都是周六晚上八九點才能回家，周一早上五點多就摸黑走了。

這唯一的一天還是呆在地里掙工分，爸爸不在的日子裏，媽媽一個人既當爹又當媽，還得去地里掙工分。我們這些孩子就全都是哥哥看弟弟，弟弟看妹妹，姐姐看妹妹，拖泥帶水的長大的。

四歲的我，就已經開始看妹妹了。因為我們兄妹幾個，除了大哥和二哥相差四歲，我和二哥，小妹和我都是相差三歲。

我四歲的時候，大哥已經讀小學了，二哥也開始上幼兒班。

過去的農村沒有幼兒園，只有一個幼兒班，學完幼兒班直接讀小學一年級。

所以，我四歲的時候，看妹妹的擔子就交給我了。

白天哥哥們去上學，媽媽去地里掙工分，我就在家裏看妹妹。

小時候，我們住的是房子，家裏沒多少糧食，可老鼠特別多，大白天都敢滿院跑。

我特別害怕老鼠，白天都不敢在家裏，一個人看妹妹，從早看到晚。就盼着哥哥們快點放學。

二哥放學早點，大哥晚上還有自習，要七八點才能回家，媽媽也是很晚了才能回家。

過去都是集體在大隊幹活，一天一個工分，才幾毛錢，更主要的是。不去掙工分，分糧食的時候就只能分到最差的糧食。

每天早上不到五點，大隊幹部就拿這個大喇叭，滿村挨家挨戶的吆喝大家起床去地里幹活。

媽媽每天都是披星戴月的幹活，爸爸也是披星戴月的兩地奔波。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從四歲開始，我就很懂事了，儘管很害怕老鼠，也不敢給爸媽說，怕他們擔心，經常是一個人抱着妹妹坐在門墩上獨自掉眼淚。

等到分糧食的時候，媽媽早早的把妹妹哄睡著了，讓二哥留在家裏看妹妹，帶着我和大哥去地里分糧食。

由於我害怕老鼠，媽媽就只能帶着我一起去地里。分糧食的時候，全村人都在，有關係的人家，有勞力的人家都能分到最好的糧食。像我們這樣孤兒寡母的，分到的都是最差的糧食。

等糧食分好之後，媽媽就把我留在地里看糧食，大哥則和媽媽一起往家裏搬糧食。等到糧食全部搬完的時候，就差不多天亮了。

有時候我直接就趴在糧食堆上睡著了，經常是最後回家的時候，才能被媽媽叫醒，跌跌撞撞的跟着媽媽和大哥一起往家走。

第二天，繼續我在家裏陪着妹妹睡覺，哥哥們去上學，媽媽去地里幹活。

小妹一向都很乖，即便是我睡著了，小妹也不鬧，就躺在床上，咿咿呀呀的一個人玩。

我五歲的時候，小妹就可以走路了，白天，我就不用那麼累抱妹妹了。我外婆家就是一個村子的，離我家很近，走五十多米，上個坡就到了。

白天媽媽去地里，哥哥們去上學時候，我就牽着妹妹去外婆家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