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五哥
餛飩很快就上桌了，張海雨和黑背老六快速的消滅掉餛飩，張海雨從錢袋裏摸出銅板，銅板是昨天晚上張日山給的，張日山也是從齊鐵嘴的嘴裏知道了，張海雨銀元的事情，就去找了些銅板放在了張海雨的錢袋裏。
“多少。”
張海雨看着小攤販，因為張海雨和黑背老六在攤位上的緣故，並沒有什麼客人過來。
“十文錢。”
小攤販知道張海雨既然這麼問了，就是要給錢，若是不收，指不定還要惹怒對方。
張海雨點了點頭，數出十枚銅板放在了桌子上，起身就和黑背老六一起離開了。
小攤販看着張海雨和黑背老六的背影，這才鬆了口氣，上前將銅板收起，又把吃完的餛飩碗給洗了，這才開始吆喝叫賣。
在黑背老六的盤口，和黑背老六比試了一個多時辰，張海雨這才離開了黑背老六的盤口，離開前還和黑背老六約好了，明日還來。
走出黑背老六的盤口，張海雨看着四周，如今時間不早了，街上來往的人明顯比早上多了不少，再過半個時辰就到了吃飯的點，張海雨也沒打算這個點去梨園，準備等下午再過去。
回佛爺府的路上，卻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年輕的男子站在攤位旁，抱着狗笑着和攤販說話。
張海雨看了男子一眼，男子很快就察覺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轉頭看向張海雨。
“小雨？”
男子不確定的喊了張海雨一聲，這倒是讓張海雨不好直接離開了。
“五哥。”
張海雨走到了吳老狗的身旁，因為九門裏的關係，張海雨還是稱呼了吳老狗一聲五哥。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
吳老狗走到了張海雨的身旁，也有心和張海雨打好關係，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回去。”
張海雨的目光落在了吳老狗懷中的狗上，吳老狗懷中的狗很小一隻，看着張海雨看自己，狗也不怕什麼，圓溜溜的眼睛盯着張海雨看。
“可要摸摸？”
吳老狗率先發起示好信號，要知道能讓人摸到吳老狗懷中的狗，這已經是一件很罕見的事情了。
張海雨抬眼看着吳老狗，對着吳老狗點了點頭，又把目光放在吳老狗懷中的狗上，伸出一隻手落在了狗的頭上。
“它叫三寸丁，性子最為乖巧。”
吳老狗看着眼前的少年，少年摸狗的舉動很是小心，面色也有些嚴肅，似乎是在做一件很大的事情。
“汪。”
名叫三寸丁的狗，極其給吳老狗的面子，對着張海雨汪了一聲。
張海雨身子僵硬了一瞬，微微彎下身子，極其認真的看着三寸丁。
“我叫張海雨。”
吳老狗看着眼前和狗介紹名字的張海雨，眉眼精緻的少年懷中抱着一把刀，因為和狗說話的緣故，彎下了身子，一縷頭髮散落了下來，卻沒被主人在意，吳老狗及其想要笑出來，卻壓着自己的嘴角，愣是沒讓自己笑出來。
“汪。”
三寸丁又叫了一聲，吐出舌頭舔了一下張海雨的指尖，濕潤的觸感，讓張海雨的愣了一會。
“很喜歡狗？”
吳老狗也很高興三寸丁能討張海雨的歡心。
張海雨站直了身子，看着吳老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讓吳老狗也摸不清張海雨到底喜不喜歡狗。
張海雨摸三寸丁其實不過是想起了自己當年遇見的一條小狗罷了，那個時候張海雨撿到了一隻小狗，小狗剛出生沒多久，眼睛都沒有睜開，卻會舔張海雨的手要東西吃。
張海雨將狗藏了起來，打算養這條狗，但這條狗卻被發現了，有孩子將張海雨養狗的事情說給了管事聽，管事知道后，就抓了那條狗，當著張海雨的面摔死了。
原因是，張家人不能有感情，尤其是他們這些內族的孩子，因為內族的孩子以後是留着有用的，養狗只會讓張海雨有別的感情，也不好掌握。
可張海雨明明看到了管事養的狗，其實說白了，在張家養一條狗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對於張家來說，張海雨不能養罷了。
當時的張海雨只是沉默的看着地上被摔死的狗，然後就被帶去領罰了，至於狗的屍體是怎麼處理的，張海雨也不知道，因為等領完罰之後，已經過去兩個月了。
從那以後張海雨就明白了一個道理，若是沒有實力和地位，再喜歡的東西也守不住，想要守住喜歡的東西，那就要有相匹配的地位。
如今有那個時間有那個地位可以養狗了，張海雨卻不願意了，當年的那條狗已經死了，就算是想養也找不回來了。
既然不是那條狗了，那也沒必要養了。
“我養的狗最近生了不少小崽子，可要去看看？”
吳老狗也不在意張海雨是否真的喜歡狗，不過是拉近關係的一個由頭罷了。
張海雨點了點頭，同意了吳老狗的邀請。
吳老狗買的東西也做好了，一隻手接過了攤販遞過來的吃食，另一隻手抱着三寸丁，帶着張海雨去了自己的盤口。
到了吳老狗的盤口附近，張海雨就聽到了很多的狗叫聲，聲音很是嘈雜，聽起來就知道吳老狗養了不少狗。
進入吳老狗的盤口后，吳老狗帶着張海雨去了養狗的院子，打開院子門，就有不少狗汪汪叫，看見了吳老狗后極其的興奮，卻聞到了張海雨的氣息后，不少的狗湊到了吳老狗的身旁。
“都聞聞，以後記住這個味兒。”
吳老狗和院子裏的狗說話，這些狗還真就聽懂了，湊到張海雨的身旁聞着張海雨的味道。
沒過一會，吳老狗就驅散了這些狗，帶着張海雨去了內院，內院裏都是小狗，張海雨的視線落在了其中一條黑狗的身上。
這隻小黑狗和張海雨當年養的那一隻很像，小黑狗也不怕生，湊到了張海雨的身旁就哼唧着，張海雨蹲下身看着這條小黑狗。
“喜歡？帶回去養着？”
吳老狗也看出了張海雨喜歡這條狗，蹲下身和張海雨說話。
張海雨卻什麼都沒說，只是看着這條狗，最終還是沉默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