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聖嬰
男人直接喊出了張海雨的名字，似乎是認識張海雨，張海雨什麼話都沒說，男人繼續說道。
“你該回來履行你的職責了。”
男人的聲音在空間裏回蕩。
“什麼職責。”
張海雨看出男人不打算動手，心底里的戒備也放鬆了些許，不過手中的刀還是死死捏着的。
“張家人的職責。”
男人湊上前和張海雨對視，張海雨看着男人銳利的眸子，不知道為什麼心底里突然就不怕了。
“如果我不願意呢？”
“那他們和你就得死在這裏。”
男人不含一絲感情的眼睛看着張麒麟，又掃視了一圈地上的人，繼續慢條斯理的說道。
“你是張家培養出來的族長，你生於張家，這份責任就得背負。”
“不是已經有族長了嗎。”
張海雨看着手中的刀，還是沒辦法忘記在張家的日子。
“那是因為你沒辦法做一個合格的族長了，就必須要有人頂替你。”
男人站在張海雨的身前，彎腰俯視着張海雨。
“現如今的族長是誰？”
張海雨從男人的話語裏聽明白了一切，因為自己的離開，導致有人被迫站出來，去坐了族長的位置。
在張啟山和張日山身邊生活的日子，讓張海雨明白了，族長不是一個什麼好的身份，反而是一種枷鎖。
“聖嬰。”
男人的話讓張海雨倒退了一步。
“他需要你，如果你不願回去，他一定會死在張家，死在族長的位置上，他是因為你，因為你的離開，才留在張家的。”
男人選擇對張海雨攻心，張家監視張海雨很久了，也摸清楚了張海雨的性子，知道該說什麼，才會讓張海雨回到張家。
張海雨記得那個孩子，那個生於張家，卻從小時候就背負了一切的孩子，他永遠都是沉默的，眼底的情緒也如同一潭死水，他被綁在了張家這個家族中，比張海雨的日子還要難過。
日復一日的被欺負，被看不起。
張海雨此刻的心底里滿是愧疚，愧疚於那個聖嬰。
如果張海雨沒有離開，如果張海雨在放野結束后回到張家，或許那個聖嬰還有機會離開。
或許張海雨接手族長的位置后，就可以解去聖嬰身上的枷鎖，放他離開張家，放他自由。
但如今沒有如果了，因為張海雨的離開，那個聖嬰沒有辦法離開了。
張海雨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發現自己此刻什麼也說不出來。
張海雨有些難過。
“我該做什麼？”
張海雨選擇了自己的命運，或許是為了躺在地上的張啟山、張日山、二月紅和齊鐵嘴，或許是為了那個聖嬰，張海雨心甘情願的選擇往回走了。
“幫他坐穩族長的位置，幫他分擔張家的責任。”
男人很滿意張海雨的選擇，勾起嘴角笑了笑。
“好。”
張海雨看着地上躺着的幾個人，眼底里滿是釋然，能夠得到這一切，張海雨已經很滿足了。
男人將目光落在了張啟山的身上，張啟山也放血，又和窮奇的碰面，導致身上的血脈逆行，此刻看起來慘烈極了，男人又說道。
“想讓張啟山活着，就得回到張家換血，你要跟着一起回來，否則，張家的大門不會打開的，張啟山也會死在張家門外。”
男人威脅着張海雨，生怕張海雨從這裏離開后反悔，所以把張啟山的命，綁在了張海雨的身上。
“我會回去的。”
張海雨看着男人，也不在意男人的威脅，因為此刻的張海雨，根本沒辦法反抗。
張海雨若是反抗了，所有人都得死。
“你想明白就好。”
男人低聲笑着，說完話后也不理會張海雨了，轉頭離開，踏上了台階，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那扇大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合上了，大門是怎麼打開的張海雨也不清楚，因為大門上根本沒有什麼機關的存在，張海雨也沒辦法進入大門，去探尋門后的世界。
男人離開后，凶獸窮奇依舊站在原地，張海雨轉頭看向窮奇，和窮奇對視上了。
窮奇看了張海雨好一會後，才轉身離開，走到了平台旁后，一躍而下。
張海雨看着窮奇的消失，握着手中的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張海雨喊醒了張日山、二月紅和齊鐵嘴，對於三個人的詢問，什麼都沒說，直接將手中的刀遞給了張日山，把張啟山背在了身上。
張海雨看着張日山，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回張家。”
二月紅和齊鐵嘴不明白張海雨的話是什麼意思，張日山卻聽明白了張海雨的意思，只得看着張海雨點了點頭。
從礦山離開后，一行人直接回到了佛爺府，因為張啟山的傷勢太重，長沙城的醫生根本沒辦法醫治，想要張啟山活着，就需要回到張家。
張日山看着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張啟山，又看着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張海雨，張日山還是想要阻攔幾分。
“我和八爺帶着佛爺回張家，小雨留下吧。”
“我得回去。”
張海雨搖了搖頭，目光落在張啟山的身上。
張日山知道，這是在他們昏迷的時候，張海雨知道了些什麼，張海雨也做出了選擇。
“小雨，你回去，，，”
“我得回去。”
張日山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張海雨打斷了，張海雨轉頭看着張日山，眼底里滿是認真。
“好，，，好，，”
張日山挫敗的看着張海雨，胡亂的點了點頭，接受了張海雨的想法。
“二爺，佛爺不在長沙城就靠您瞞着了。”
張日山走到了二月紅的身旁，對着二月紅彎下了腰。
二月紅連忙將張日山扶起。
“放心吧。”
“多謝二爺。”
張日山將腰又往下壓了壓，二月紅也沒辦法扶起張日山。
在二月紅離開后，張日山快速的安排人，帶着張啟山、張海雨和齊鐵嘴上車，直接去往了張家的方向。
一路上，張啟山都沒有清醒過，一直處於昏迷的情況中，通紅的皮膚，和嘴裏的話，讓張日山、張海雨和齊鐵嘴都知道，張啟山受到了多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