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夢境4
“那七姐你真的不管我了？”
張山雨試探的問一聲，就得到了霍錦惜的一聲冷哼。
“不管你？我倒真希望可以不管你了。”
話音落下，霍錦惜看着張山雨又補了一句。
“你啊，我看你真是和陳皮學壞了。”
“沒學壞，好着呢。”
張山雨伸手給霍錦惜續茶，霍錦惜看着張山雨給自己倒茶，滿意的抿起嘴角笑着。
“是是是，我們小雨好着呢，那一會和七姐再去逛兩家。”
霍錦惜喝完茶後起身，將包遞給了張山雨，張山雨接過霍錦惜的包，跟着霍錦惜往店外走。
“七姐，我們去哪啊？”
“去給你再做兩身衣服。”
霍錦惜走在前面，張山雨就跟在後面，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張山雨不管怎麼追，也追不上霍錦惜。
“七姐！你等等我！七姐！別丟下我！七姐！”
霍錦惜充耳不聞的繼續向前走，等到張山雨真的追不上的時候，霍錦惜這才回過頭疑惑的看着張山雨。
“小雨，你愣着做什麼？別以為今天不走了，七姐就可以跟你一起打道回府了啊，跟上。”
說完話后，霍錦惜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張山雨卻一步都邁不動了，腳步就像是被釘在了地上。
手中的包也消失不見，張山雨知道，追不上了。
“七姐，我們去看料子，做衣服吧。”
張山雨看着霍錦惜消失，或許是覺得再也不會見面了，第一次主動和霍錦惜說出這樣的話來。
周圍的場景不斷變化，車水馬龍在周圍消失，建築被重建，街上的行人消散。
場景變成了一個艷陽天，知了在不斷的叫嚷，訴說夏天的炎熱，微風吹亂的頭髮，迷了眼睛。
張山雨伸手撩了一下頭髮，就看見齊鐵嘴坐在盛夏的院子裏，愜意的躺在樹蔭下的躺椅上，臉上蓋着一個蒲扇，藉此躲避盛夏的炎熱。
但張山雨知道，蒲扇沒有拿在手中扇，其實是齊鐵嘴犯懶了，蓋在臉上遮擋陽光。
“來了。”
齊鐵嘴懶散的聲音響起，張山雨看着齊鐵嘴，抬起腳往前走。
“來了。”
“來了就坐吧。”
齊鐵嘴將臉上的蒲扇拿下來，滿頭的白髮告訴張山雨，這個時間點，已經什麼都發生了。
“八哥你也不想我。”
張山雨看的眼眶一酸，坐在齊鐵嘴身旁的躺椅上，低着頭偷摸把眼淚抹掉了。
“我要是不想你，就不會在你和我說完之後，扯着一大群人來找你了。”
齊鐵嘴裝作生氣的樣子，將蒲扇丟在了張山雨的身上。
張山雨聽到齊鐵嘴的話卻愣神了片刻。
從躺椅上起身，蹲在了齊鐵嘴的面前，蒲扇被隨意的放在了地上。
“所以，八哥是知道了我想你，所以來找我的對嗎？”
張山雨將頭放在了齊鐵嘴的腿上，齊鐵嘴坐直了身子，撈起地上的蒲扇，輕輕的給張山雨打扇子。
“是啊，總不能光我們小雨想啊，我們也想小雨的。”
“八哥。”
張山雨摟着齊鐵嘴的腰，將臉埋在了齊鐵嘴的腿上，眼淚不要錢的流淌。
“小雨別怕，有八哥在呢。”
齊鐵嘴輕輕拍打張山雨的後背，感受到齊鐵嘴的溫柔舉動，張山雨卻更難過。
沒有人知道張山雨有多想念，用日思夜想來形容也不足為過，每一分每一秒，張山雨都在想念着。
有些時候，恍惚在別人的身上，看到他們的身影，張山雨有過想要對方留下的衝動，最終還是知道不一樣的。
不知道有多少人，找來了多少的人，想要去討好張山雨。
替身這種東西，在張山雨這裏行不通，人已經離開了，後人就算是再像，也不是那個人了。
“八哥，都走了，大家都走了。”
張山雨抓緊了齊鐵嘴的衣服，生怕齊鐵嘴在這個時候離開，消失不見。
“大家一直在看着小雨的，我們都在陪着小雨，小雨不是一個人往前走。”
齊鐵嘴看着張山雨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不管別人怎麼想，八哥從未怪過小雨，齊羽那孩子的命，就是那樣，小雨別怪自己。”
“八哥，我沒法不去怪自己。”
張山雨抬眼看着齊鐵嘴，在別的人身上從不會有的愧疚感，在九門一代的身上，愧疚就像是海水不竭。
“八哥知道小雨的難處，知道小雨這些年很難過，小雨，八哥永遠在你身後站着，別去怪自己，若真的要怪，就怪身上的責任，怪世人，怪八哥，小雨可以怪所有，就是別怪自己。”
“其實八哥也是錯的，當年八哥以為只要讓你和三哥之間有聯繫，九門就會好好的，卻因為四地這個名字鬧出來了太多事情，如果八哥當時可以認命，選擇讓九門散落，你身上也許就不會背負那麼多了。”
齊鐵嘴伸手揉了揉張山雨的頭髮，眼底的愧疚告訴張山雨，這些話就是齊鐵嘴最真的想法，齊鐵嘴是真的後悔。
“那不是八哥的錯，是我自己選擇的，是我選擇成為一個合格的小佛爺，是我選擇走上了這條路，不怪八哥的。”
張山雨抓着齊鐵嘴的手，張山雨寧願怪自己，也不願將一切的錯怪到齊鐵嘴的身上。
“四地的死，八哥難辭其咎，小雨，很多事情八哥要比你想的知道的多，八哥知道自己的錯在哪，八哥不會去否認它們，八哥知道這是自己的錯，小雨，就怪八哥吧。”
“我沒法去怪八哥，那都是我做出來的決定，八哥，你不用這樣安慰我的。”
張山雨抹去了眼淚，枕着齊鐵嘴的腿，開始敘說這些年發生的事情，也是不想齊鐵嘴去怪自己。
“如今一切都已經往好的地方發展了，八哥，就要結束了，無邪逐漸成長起來了，他和當年的五哥很像，尤其是那股子不服輸斗到底的勁，簡直是一模一樣的。”
張山雨說到着笑了一下，齊鐵嘴看張山雨情緒好了不少，心底里也放心了，順着張山雨的話往下說。
“沒想到無邪還能得到你這樣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