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決定要一個
一個時辰后，餘音裊被顧衡叫進來。
餘音裊頂着老父親那傷心的視線，訕訕一笑，“爹！”
顧衡應了聲，目光落到她的小腹上，心中不知道什麼滋味，“多久了？”
“掉到雲幻大陸的時候發現的。”
餘音裊低下頭，小聲道。
顧衡狠狠地瞪了一眼龍御景，都是這條金龍的錯。
“我和龍御景商量好了，你們的結契大典就在一個月後舉行吧！”
顧衡淡淡地說出自己和龍御景商量出來的決定。
“啊？這麼快啊！”
餘音裊驚呼，她以為怎麼也得準備個一年半載的。
“早點舉辦會更好，魔界和神界隨時會發生戰爭。”
“而且我們商量好了，這個孩子跟你姓！”
對於姓什麼龍御景倒沒有所謂，姓什麼也改變不了這個孩子是他的親生血脈的事實。
顧衡則堅定地要這個孩子姓余，男人在得到一個孩子的過程中其實付出的代價很低，他很樂意得到一個幾乎沒有任何付出的孩子，也很樂意養，但不意味着他會讓女兒付出那麼大，而得不到她應有的東西和待遇。
顧衡是一個雙標的人，在餘音裊出現的時候，他很愉快地接受了這個女兒，甚至感謝余未央，對於餘音裊的姓氏也沒有插手，畢竟無痛得到的孩子，一點小小的瑕疵就不要在意。
“嗯！你辛苦生下來的當然跟你姓！”
龍御景對上餘音裊那雙驚喜的眼睛，點頭。
要是這點小事可以讓裊裊更加喜歡他，這件事就是值得的。
“那好，你不許反悔！”
雖然走上了修仙的道路，男女之間還是會有差別的，比如生下來的孩子默認跟父親姓。
顧衡遞給餘音裊一個儲物袋，“這裏面的東西對你來說有用！”
無論裏面這個孩子隨誰，出來都是一顆蛋，到時候就讓裊裊去閉關恢復身體，讓金龍孵蛋。
顧衡眼裏閃過一抹精光，父親會比母親要更理智，對於孩子的感情也沒有母親濃重，讓龍御景孵蛋可以建立良好的關係。
而且他知道孵蛋要付出的精力不小，誰的孩子誰疼，他心疼餘音裊，自然不想要她誕下蛋後去孵。
餘音裊接過來打開一瞧，抿着唇瓣，收下了。
“謝謝爹！”
“好了！你先走吧！我和裊裊有點事要說！”
事情都決定好了，顧衡就讓龍御景出去，快點去打點結契大典的事務。
龍御景頷首，看了眼餘音裊就離開了。
“裊裊，進來！”顧衡叫餘音裊進去密室。
餘音裊進來密室，心裏忐忑不安，不知道父親要和她說些什麼。
顧衡看了眼亭亭玉立的女兒，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從初見的一個小不點到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再一眨眼就要和別人結契了。
“裊裊，你對於它是怎麼看待的？”
餘音裊迷茫，什麼怎麼看待的？
餘音裊順着顧衡的目光落到她的小腹，更加迷茫了。
顧衡看着餘音裊這副模樣，嘆了口氣，“你不是一直想要鮫人嗎？要是它不是鮫人，你怎麼辦？再生？”
“爹，你就不能想點好的？它一定是鮫人！”
餘音裊堅信裏面的蛋是一顆鮫人蛋，才不是金龍蛋。
“裊裊，不是我想要打擊你，你和龍御景都是神獸血脈，可你的神獸血脈是後天純血，比起那條金龍差了點！”
“你得知道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會是金龍！”
顧衡也不想打擊餘音裊，可他害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到時候出來的是金龍，裊裊一時接受不了打擊怎麼辦！還不如現在把情況擺在她面前。
顧衡看了眼大受打擊的女兒，“如果是金龍，你打算怎麼辦？要再來一次嗎？”
“我知道你想要鮫人，可裊裊，鮫人族的復興不該壓在你身上，不是鮫人就不是鮫人，沒必要再要一個。”
顧衡清楚地知道女兒心中是希望鮫人族可以繁衍下去，可對於他來說，多要一個都會對餘音裊的身體造成傷害，所以他不想要女兒有這個執念。
如果那是一隻小鮫人，那是皆大歡喜的事，要是不是，他也希望裊裊接受現實。
“爹，我不知道！”
餘音裊神情失落，她不清楚要是不是鮫人她會不會選擇再要一個。
自小以來的執念不是顧衡簡簡單單的一兩句話就可以打消。
“裊裊，你回去想想！”
“一個孩子付出的精力不少，更何況它會讓你修為下降，甚至到了後期，它會瘋狂吸收你身體裏的神力。”
“裊裊，身為父親，我不想你犧牲那麼大來換取一隻小鮫人！”
顧衡也沒有逼她太緊，而是把利弊分析給她，至於選擇什麼就看她自己了。
餘音裊失魂落魄地走出去，來到顧衡為她留的房間。
腦海里浮現出她從小到大的經歷，想到了那個被父母放棄的寧嘉寶，想到了神界世家中的那些孩子。
餘音裊自問如果兩個不一樣的孩子，她真的不會偏向於小鮫人嗎？
她不敢騙自己，會的，她一定會在無意識中偏向小鮫人。
可孩子都是很敏感的，他們會不會有一天反目了，餘音裊不想去賭這件事。
理智告訴她，從源頭解決這件事才是最好的，可一時讓她放棄小鮫人這種想法談何容易。
餘音裊撫摸着小腹，“你要是是小鮫人就好了！”
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是小鮫人。
白天替換黑夜，黑夜又迎來黎明。
餘音裊終於走出來了，她望着明媚的陽光，微微一笑。
她的父親給予了她獨愛，她也想給予她的孩子獨愛，不必與兄弟姐妹搶奪資源和寵愛，擁有父母給予的無限底氣。
她絕對無論這顆蛋孵出來是什麼，她都會愛它。
“想明白？”
餘音裊一出門，就看到父親坐在樹下品茶。
“嗯！我想明白了，就要這一個吧！要是不是鮫人，那就是天命如此！”
顧衡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這才對！鮫人族不應該成為你的責任！”
他辛苦養大女兒不是為了有一天為這件事喪失性命。
他眼裏閃過憂慮，神獸誕子會比人修更為危險，在脫離母體的那一刻，孩子會汲取大量的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