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就是個扛活的
黃鼠狼大喜,叩頭道:“多謝關聖帝君。”
它叩了三個頭,人立起來,合爪作揖:“左路先鋒將,黃二毛,拜見關聖帝君。”
“免禮。”
朱長風一擺手,黃二毛一閃,進了關域封神榜,這算是朱長風有了第一個手下。
黃二毛一入封神榜,朱長風腦中同時叮的一聲:
【第一次封神成功,獎勵丹鳳眼】
兩眼間微微一麻,好象有電流通過。
腦中同時獲得信息。
這個丹鳳眼,和關公的丹鳳眼有些類似,或者說,就是借關公的丹鳳眼命名的。
關公的眼睛,很有特色,細而狹長,平時總是半睜半閉,一旦發威,陡然瞪大,就如冷電打閃,不留神的,往往就會給他嚇到,反應不靈敏,就會給關公一刀斬了。
所謂關公不睜眼,睜眼要殺人,這是有民間傳說的。
系統獎勵的這個丹鳳眼,有着同樣的威能,鳳眼陡睜時,電光一閃,可威攝敵膽,無論是人是鬼是神是魔,給丹鳳眼一瞪,膽氣都要泄掉三分。
若是膽子小的,瞪一眼,可能就嚇得腦袋空白,任打任殺了。
“只能嚇人啊,也還行了。”朱長風是個容易滿足的人,雖然覺得稍稍有點遺憾,不是什麼功法之類的,但有總好過於無。
黃鼠狼不再祟着於東風,於東風自然就好了,只是打砸了半天,歪在沙發上,整個人都累癱了。
“好了於總,沒事了。”朱長風對於榮道:“貴公子只是累着了,休息一下,睡一覺,就沒什麼事了。”
“太謝謝你了,小朱,太謝謝你了。”
於榮連連道謝,當場就給朱長風轉帳一萬塊。
昨天當門神的錢,是他和喬城談的,當然要由喬城去轉,但今天,是他請的朱長風,自然就要當面給。
朱長風一看是一萬塊,覺得有點多,但隨後一想:“人家這是給關二爺面子,我用不着推。”
也就收下了。
於榮家裏還亂七八糟的,朱長風就沒呆了,先回來,他還有幾噸水泥沒搬完呢。
於家先前關着門,於東風第二天一好,於榮可就四處宣傳了,到處說朱長風那天的事迹。
他有一個朋友,姓布,名字有趣,就叫佈局。
這位佈局不是局長,是個商人,手上新開發了一個小區,但建樓的過程中,就各種不順,光工傷事故,都出了好幾起了。
有人跟他說,這可能是碰撞了什麼東西,要請人信一下才行。
佈局是跟聽勸的,還真請了幾路師父,僧道都有,但沒什麼用。
這會兒聽了於榮吹朱長風的事,他就起心了,找到於榮:“老於,那個朱長風,真有你說的那麼神。”
“絕對的。”於榮拍着胸膛:“我們幾十年交情了,我說話,你還信不過?”
“你小子,黑肚子一個。”佈局斜眼看着他:“有時候,還就把人往火坑裏推。”
於榮一聽大笑:“那是開玩笑,不過這個事,真是我自己親身經歷的,絕對不作假,也絕對沒坑你,多少年老朋友了,這個事,我真不會坑你。”
他說得認真,佈局倒也信,於榮這個人,有時候愛開玩笑,搞點兒惡作劇,例如說好在山上渡假,你到山頂了,他卻說,他在家裏吃火鍋呢,能把人氣個倒仰。
不過總體來說,這人不是壞人,正事上面,信譽還是有的。
“那你幫我約一下那個小朱。”佈局道:“你是請他當了一夜門神是吧,我也請他當一回門神,在新小區前面坐一晚上看看。”
“行啊。”於榮當即就打通了朱長風的電話,約在一家酒樓見面。
見了面,佈局稍有點失望。
朱長風高大壯實,但太年輕了,最多二十齣頭,臉也有點憨,這要是找扛活的,肯定找這種,一看就信得過。
可佈局的事,有點兒神神鬼鬼的,那就得找那種高人啊。
童顏鶴髮,一開口雲裏霧裏,仙氣飄飄那種。
朱長風這寫實的風格,相差實在太遠了。
但有於榮的面子,佈局就決定還是試一下,他這工地,主要是白天出事,晚上也不開工啊,想出事也出不了。
他就對朱長風道:“小朱,我這個工地,就是白天做活的時候,經常出點兒事,要不,你白天就辛苦一下,在門口坐一坐,放心,我給你打把太陽傘,不讓你曬着,另外,錢上我也不虧待你,一天一千塊,怎麼樣?”
朱長風給於榮守一夜,喬城說是五百呢,這會兒佈局給一千,那肯定可以啊,朱長風就答應下來。
第二天一早,朱長風就趕到了工地上,佈局在工地門口,給他擺了張椅子,還真給撐了一把太陽傘。
佈局也過來了,問了朱長風,聽說吃了早點,道:“那就辛苦你了,小朱。”
“沒事。”朱長風擺擺手,他已經換了關袍,也帶了關刀來,當然還是那把木頭刀,就大馬金刀的,在椅子上坐下來。
進進出出的工友看到這一幕,有的好笑,佈局就惱了,吼:“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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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其實也覺得有點兒搞笑,看朱長風紅臉綠袍,持一把關刀坐在門口,總覺得象唱戲一樣,不靠譜。
“試一下吧。”他想:“於榮那小子,這一次應該不會坑我。”
朱長風坐了一上午,哎,工地上安安生生,哪怕給鋼筋戳傷手指的都沒有。
佈局特地在工地上守着的,心下頓時就有了幾分信心。
下午的時候,四點多,一個小包頭來找佈局。
小包頭跟佈局談着事,一轉眼,看到了朱長風,好奇的道:“布老闆,那啥子意思啊?”
“哦。”佈局隨口解釋:“我這工地,不是不太安生,就請關公坐鎮一下,壓壓邪。”
“關公鎮邪?”小包頭點頭:“是個辦法。”
但他盯着朱長風一看,咦了一聲。
“怎麼了?”佈局問。
“我看看,這人怎麼眼熟呢。”小包頭就走近幾步,越看越眼熟,叫了一聲:“小朱。”
“哎。”朱長風答應:“牛包頭,你來找布老闆啊。”
“是是。”牛包頭應着:“我找布老闆談點事。”
他扯着佈局走開,拐到一個角落,他忍不住笑起來,越想越好笑,到後來,乾脆抱着肚子蹲在了地下。
“什麼事這麼好笑啊?”佈局問。
“老布,你知道,剛那人是誰不?”牛包頭拿紙巾出來,擦了擦眼睛,還真是眼淚都笑出來了。
“誰啊?”佈局道:“不就是小朱嗎?”
“是小朱。”牛包頭點頭:“你知道小朱幹嘛的不?”
“不知道。”佈局搖頭。
“他就是個攬雜活的。”牛包頭道:“什麼活都干,扛水泥,搬磚,綁鋼筋,推大車,越是力氣活,他越是有勁。”
“這……”佈局有些兒牙疼了,強撐一下:“這也沒什麼吧,草莽中卧虎藏龍,歷史上也不少見啊。”
“老布啊。”牛包頭搖頭:“我就問你,你要是個有真本事的,能鎮壓鬼神的,至於去扛水泥不?那水泥可不輕,一包一百斤,扛上六樓,我就給一塊錢,一噸二十包,就賺二十塊錢,你但凡稍有一點點本事,會去賺這個錢不?別說一噸,我估計你扛一包,就得喊娘了。”
佈局僵住了。
是啊,一包水泥一百斤,扛上六樓才賺一塊錢,這得是多辛苦的錢啊,但凡稍稍有一點本事的人,誰會去賺這個錢。
“這誰給你出的主意?”牛包頭見他發愣,問。
“於榮。”
“那個鬼啊。”牛包頭叫起來:“難怪了,他肯定就是騙你的,這會兒,只怕就躲在哪個角落裏抱着肚子笑呢。”
他這麼一說,再想想於榮以往的一些劣跡,佈局徹底不淡定了。
“嗐。”他頓足:“我就不該信了那個鬼。”
他覺得給人涮了,鬧了個笑話,順便也惱上了朱長風,也懶得去見朱長風了,直接發了短訊:“朱長風,你收拾收拾回去吧。”
一千塊,他也轉了過去。
這是於榮坑他,和朱長風無關,朱長風老老實實在工地大門口坐了一天的,大太陽底下,雖然打着把太平傘,那也熱啊,這錢,他不會扣。
朱長風那邊應着,收了錢,又還坐到六點,太陽下山了,這才回去。
這一面,佈局要找於榮的麻煩,牛包頭卻道:“不過你這工地,是要想點辦法才行,老出事,小事故還好,最多出點錢,真要出了大事故,死上個把人,那就麻煩了。”
“想了啊。”佈局煩燥:“請了兩個師父了,都不起什麼作用啊。”
“你得請那高明的啊。”牛包頭叫:“別想着省錢。”
“我沒想着省錢啊。”佈局道:“可這高明的師父到哪裏去找。”
“西河的麻大師,你請了沒有?”牛包頭問。
“麻大師?”佈局想了想,搖頭:“聽說過,不過那一位,架子大,聽說要請他,蠻麻煩的,我還就煩這個。”
林縣過一條江,就是西河,西河是數百萬人口的大城,各路人物也多,麻大師能在西河立得起來,那也算是個人物了,佈局還是聽說過的。
“就是錢的問題啊。”牛包頭道:“這樣好了,你掏八萬,我幫你請過來,明天中午准到,行不行?”
佈局想了想,一咬牙:“八萬就八萬,這個錢,我掏了。”
“這就對了嘛。”牛包頭當即就打通了麻大師助理的電話,那邊要求果然高,不但要親自去請,還得先把錢打過去。
佈局就先把錢打過去,然後晚上和牛包頭一起上門,提了禮物,又花了好幾千塊,麻大師這才答應,明天中午到。
第二天中午,麻大師來了,兩輛車,一輛寶馬,一輛麵包車。
麻大師坐的寶馬,隨身帶兩個女弟子,一個十八九歲,一個三十齣頭,都很漂亮,雖然穿着麻衣,卻別有一番韻味。
另一輛麵包車上,下來四個男弟子,還帶着一整套的法器經幡之類。
這場面一看,就把朱長風比下去了。
“看看,看看。”牛包頭對佈局道:“這麻大師,一出場,那高人風範就來了嘛,哪象那個扛大包的。”
佈局也咬牙:“我就是給於榮那小子坑了,呆會他來,我非罵他一頓不可。”
“他還敢來?”牛包頭問。
“嘿。”佈局叫道:“他昨夜還打電話問我呢,說什麼有關公坐鎮,工地上是不是安生了,我給他罵了一頓,結果他還急了,反過來罵我,說我腦子糊塗,聽說我請了麻大師,他說今天要來看熱鬧的,要當面打我臉。”
“真的假的。”牛包頭倒是好奇了:“這意思,他讓你請那什麼關公,不是惡搞。”
“鬼知道。”佈局咬牙道:“等他來,你幫我罵他。”
“那我肯定不客氣。”
說話間,他一指:“來了。”
果然是於榮的車,一輛黑色的大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