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俠盜

第2章 俠盜

陳書緩緩地走在街上,神情略顯疲憊,眼神卻饒有興緻地看着路邊此起彼伏的叫賣聲。

傍晚時分,天色漸暗,中心街道依舊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劇院門口蹲守着一排黃包車夫,他們有的焦急地四處張望,有的則悠閑地靠在車把上,都在靜靜地等着活計。

門口那個擦皮鞋的小鞋匠,也在賣力地叫喊着,聲音中充滿了渴望與期待,路邊皆是3層的洋樓,底層商鋪里的人們進進出出,絡繹不絕。門口站着的賣報郎,努力地推銷着手中的報紙,大聲地吆喝着最新的頭條新聞,試圖吸引過往行人的注意。

陳書神色漠然地走過那繁華無比的街道,對周圍的喧鬧充耳不聞。大概步行了20分鐘左右,他終於到達了街尾。

與街頭那一片繁華熱鬧的景象截然不同,街尾的水泥樓房是那樣的破舊不堪。斑駁的牆面上,到處是肆意塗鴉的痕迹,還有層層疊疊的小廣告,猶如一張張醜陋的補丁。

路邊蹲守着幾個衣衫襤褸的乞討乞丐,他們伸出臟污的雙手,嘴裏喃喃地說著祈求的話語。還有躺着雙目無神的逃難過來的流民,他們神色憔悴,身軀蜷縮,彷彿被命運無情拋棄,在這荒涼的角落裏艱難地喘息着。

陳書重重地嘆了口氣,神情冷漠地邊走着邊掃視着這些人群。

曾幾何時,陳書也是個滿腔熱血的青年,懷揣着拯救社會底層民眾的宏大志向。然而,現實的一次次無情打擊,令他畏縮不前,望而卻步。陳書深知,自己都難以料理好自身的生活,又怎能去顧及他人。

陳書回到家,聲音略帶疲憊地說道:“媽,我回來了。”

母親楊秀雲趕忙迎上來,目光中滿是疼惜,看着一臉倦意的陳書,輕柔地說道:“阿書啊,累壞了吧?你先去門口的澡堂好好洗個澡,衣服媽都給你疊好放在房間裏了。對了,再拿個暖水瓶去打些水來,家裏做飯沒開水了。”

說著,她拉過陳書的手,又問道:“孩子,你手裏還有零錢不?門口抽屜里還有2分錢,你拿去打水。”

陳書感受着母親的關愛,微笑着回答:“媽,我不累,您別操心,我拿個衣服就去。”

陳書邊應着聲,邊緩緩踱步回到房間,輕輕關上房門后,一下子癱倒在床上,思緒開始肆意紛飛地胡思亂想:“今天那個草上飛施展的莫非就是傳說中的輕功?要是我也能擁有如此厲害的功夫那該多好啊。”

然而,只可惜啊,陳書當下的生活可謂是一團糟。他住在簡陋狹小的屋子裏,每日為了生計奔波勞累。在曹幫碼頭做搬運工,那繁重的體力活讓他的身體疲憊不堪。

每個月僅僅只有15塊的工錢,除去房租和最基本的生活開銷,所剩無幾。他吃着粗茶淡飯,穿着破舊的衣裳,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城裏的武館,那是富家子弟的去處,每月幾百塊的費用對他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至於街上那些賣報郎、擦鞋匠,也都在生活的重壓下苦苦掙扎,收入微薄,勉強度日。

陳書躺了會起來拿着乾淨的衣服和暖水壺朝着公共澡堂走去,陳書住的3層水泥樓房是租的,沒有洗澡的地方,所有人洗澡都要去公共澡堂,公共澡堂由專門人員燒水收費洗澡。

陳書出了門,大約走了五分鐘,忽然間,他發現昏暗的巷子地面上竟存在着紅色的血跡。那血跡淡得很,若不是陳書目光敏銳至極,一般人根本難以覺察。

這個巷子本是垃圾場的所在之地,周邊樓房裏的住戶,基本上都把垃圾堆積於此。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平常壓根無人願意靠近這條巷子。

陳書觀察了一番周圍的環境,接着謹慎地緩步朝着巷子深處走去。大概步行一分鐘左右,來到了巷子的死胡同位置,只見垃圾堆旁有個人正在費勁地喘着粗氣。

陳書作為一名21世紀的青年,看到眼前這一幕,心下雖然有些猶疑,但還是緩緩移步靠近到距大漢5米左右的地方,語氣輕柔且關切地說道:“大叔,您這是怎麼了?看上去情況不太好,要不我送您去醫館瞧瞧吧?”

大漢費力地抬起頭,那臉上一道長長的傷疤顯得格外醒目,滿臉濃密且雜亂的絡腮鬍將大半張臉都嚴嚴實實地遮住了,唯有那雙眼,眼神銳利得彷彿能穿透人心,直直地看向陳書,說道:“小兄弟,我這會兒確實遇到難處了,不知你能否幫我一個忙?”

陳書看着大漢的身影,腦海中瞬間浮現出早上在碼頭看到的草上飛的模樣,越看越覺得眼前的大漢跟他極為相似。

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瞬間緊張起來,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大叔,您這傷得也太重了,先別管其他的,要不我趕緊送您去醫館治療吧。”

大漢艱難地喘着粗氣,聲音虛弱卻又帶着一絲急切地緩緩說道:“小兄弟,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我真的沒時間去醫館了。我被仇家追殺,好不容易才逃到這裏。這包裹里的兩本書對我來說至關重要,它們關乎着一個天大的秘密。我如今身受重傷,實在無力將它們送到解放路雲星武館的杜星雲杜館主手中。

小兄弟,我求求你,幫我這個忙。只要把書送到,杜館主自會明白一切,也會護你周全。我相信你是個善良正直的人,拜託了!”

陳書看着大漢的胸口,只見那傷口處紅色的血液正緩緩流淌而出,殷紅的液體不斷滲出,浸染了他的衣衫,看上去觸目驚心。

他心裏一陣發怵,但又實在不敢拒絕,囁嚅着說道:“這個帶過去就可以嗎?杜館主着急嗎?我還沒洗澡呢,洗完澡我幫您送過去可以嗎?”

大漢臉色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額頭滾落,他強忍着劇痛緩緩地起身,將背在背後的包裹遞給了陳書,接着又費力地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遞給他,說道:“雲星武館看到玉佩就會明白的,玉佩算是給你幫我送東西的報酬了。”

說完,便拖着沉重的步伐,喘着粗氣朝着巷子口艱難地走去。

陳書着急地喊道:“大叔,你身上還有傷,要不先去醫館,我洗完澡就幫你送書去!”

然而,大漢彷彿沒有聽到一般,頭也不回地繼續向前走,那蹣跚的身影在昏暗的巷子裏顯得格外落寞,很快便消失在了巷子口。

陳書背上背包趕緊朝着家裏走去,他知道和草上飛接觸有多危險,曹幫對周邊的管控力度不是開玩笑的;

剛到家門口趕緊把門關上,母親劉秀雲一臉疑惑道:“阿書這麼快就洗完客,打開水了嗎”。

陳書說到:“沒有呢,我忘帶皂角了,回來拿下”陳書三步跨兩步的來到二樓房間,二樓是個小閣樓臨時改造的一個房間,房間層高非常矮,陳書每次都得低着頭,陳書拆開包裹看到了兩本書,一本書封面寫這“孫芷墨散文詩集”。

陳書的好奇心作祟打開了書籍,裏面內容和前世徐志摩之類詩人寫的差不多,在陳書看來就是廢話文學:“如陽光正好暖和,絕不過暖”之類的。

陳書拿起第二本書籍,書籍封面寫這:“陳家拳基礎拳法矯正”,對於前世最多接觸過太極拳還是在電視上看過的人來說,顯得無比的新鮮“對不起了,鬍子大叔,我也就偷偷看一眼,看完我就還回去”陳書內心額彌陀福拜着佛。

翻開《陳家拳基礎拳法矯正》,裏面詳盡地描述着陳家拳的站樁、練法等等。然而,對於陳書而言,這無疑是個巨大的難題。

陳書眉頭緊皺,滿心無奈地盯着書頁,心中暗自叫苦:雖說自己上輩子生活在一個信息大爆炸的時代,可對於拳法,也僅僅只是在網上或者電視上瞧見過而已。

書上的每一個字他固然都認識,可一旦組合起來,就如同深奧的密碼,讓人摸不着頭腦。就像其中寫道的“氣運身,神領意催氣運身”,陳書忍不住在心裏吐槽:自己長這麼大,連所謂的“氣”究竟是啥都從未見過,更別提去運用了。這可真是讓人頭疼不已!

“看來還得找個武館或者師傅來教,看看這次去雲星武館能不能找找機會。”陳書暗暗說道。

陳書謹小慎微地把書本及玉佩妥善藏在了枕頭下面。需知,這二層閣樓並非陳書一人獨佔。那僅一個房間大小的閣樓空間,被硬生生地一分為二,中間僅靠着一塊破舊得不成樣子的窗帘作為分隔。

出於對個人私隱的保護,裏屋歸陳書的妹妹陳藝居住。

外屋即為陳書所在的房間,空間窄小得令人倍感壓抑。房間的角落裏,緊緊挨着牆根擺放着一張窄小的木板床,床上鋪着的被褥已然洗得褪色,還打着幾塊補丁。

床邊是一個破舊的衣櫃,櫃門有些歪斜,合頁也已生鏽,彷彿輕輕一拉就會散架。衣櫃旁邊的地面上,胡亂地堆放着幾雙鞋子,有的鞋幫已經開膠。而唯一的一扇窗戶下方,擺放着一張缺了一條腿的小桌子,用一塊磚頭墊着才勉強保持平衡。

桌子上堆滿了各種雜物,這便是陳書那簡陋而局促的房間。

陳書的妹妹陳藝,年齡比陳書小五歲,若在現代社會,正值初中生的美好年紀。但在這個世界,她卻不得不早早開始工作。

這絕非是陳書家存有重男輕女的觀念,實在是在這個世界,普遍貧困的人家,孩子能讀兩年私塾,就已算是相當幸運,更別提那剛從國外引入的大學,對他們而言,簡直就是高不可攀的夢。

陳藝現在在一家民辦紡織廠做女工,因為最近廠子訂單暴增,所以還在加班。

陳書拿着衣服趕緊下樓洗澡去,洗完澡還得去一趟武館呢。

洗澡回來的陳書特意收拾了下,雖然身上的衣服還是帶着補丁,但是洗完澡的陳書穿好還是顯得精神奕奕。

帶着一壺開水遞給母親,匆忙去樓上拿着書籍和玉佩放到母親自己縫製的小挎包里,對母親劉秀雲說到“媽,晚上給我留點飯,我有事要出去一趟”說完也不等母親回話,一溜煙跑出了門,母親正在廚房做菜,拿着鍋剷出來到“你慢點,阿書,路上注意安全,不要回的太晚”。

陳書邊小跑邊答到“知道啦,媽”果然天底下的父母都是一樣,對兒女的關心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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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星武館在離陳書家3條街附近,陳書剛搬過來的時候對城中武館的位置都摸清楚了,想着有朝一日也能去武館學功夫當大俠,拳打南山養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

沒過多久,陳書就來到了雲星武館門口,門口站着的兩個小哥,看到陳書朝他們走來,眉頭忍不住皺了皺。

陳書一身窮苦人家的打扮,怎麼看都既不像來學拳的,也不像來踢館的。不過,兩個小哥表面上依舊客氣地笑着說道:“不知這位小哥有何事?是要學拳嗎?”

陳書拱了拱手,緩緩說道:“小哥你好,我是來找杜雲星杜館主的,有個大叔托我帶點東西給杜館主。”隨後,陳書慢慢地拿出玉佩,遞給了小哥。

小哥在接過玉佩后,臉上原本客氣的笑容瞬間凝固,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驚訝和疑惑。他將玉佩拿到眼前仔細端詳,眉頭緊鎖,似乎在努力思索着什麼。片刻之後,他抬起頭,目光重新落在陳書身上,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這玉?”

陸寧是杜星雲從難民堆里收養過來的,在接過玉佩后,臉上原本客氣的笑容瞬間凝固,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驚訝和疑惑。

他將玉佩拿到眼前仔細端詳,眉頭緊鎖,似乎在努力思索着什麼,片刻之後,他抬起頭,目光重新落在陳書身上

因為跟隨杜星雲已有十年,他知曉杜星雲腰間佩着同款玉佩。他曾好奇詢問用途,杜星雲答:“這是門派信物,見他人佩此玉,即同門師兄弟來了。”

陸寧拿着玉佩端詳了一會,確實與師傅佩戴的一模一樣,將玉佩還給了陳書,對陳書說道“這位小兄弟貴姓,麻煩請小兄弟移步到偏廳等一下,我這就彙報給師傅”。

陳書說道:“小哥,我叫陳書,麻煩您通傳一下杜館主”。

陸寧帶着陳書來到前廳,泡好茶後轉身向師傅的卧室走去,到門口后敲了敲門道“師傅,您在房間嗎,弟子有事向您彙報”。

只聽房間傳來聲音:“進來吧”。

陸寧推門而入,只見杜星雲捧着一本藍色裝訂書籍正在看着,陸寧來到書桌前緩聲道“師傅,我在門口見到一個小哥戴着和您腰間一模一樣的玉佩,說是找您給您送東西”。

杜星雲放下手中書籍,眉頭皺了皺:“哦,你確定和為師玉佩一模一樣,人在哪裏,帶我去看看”。

陸寧恭敬的答到:“人我留在了偏廳,師傅”。

杜星雲緩緩道“好,那現在過去看看”。

杜星雲說完邁着步伐朝着偏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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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民國武道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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