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我能救她
隨着歌聲，張忍的周身白毛褪去，露出了他清秀的16歲面龐，少年雙眼微閉，嘴角輕揚。
在王小羽的鎮魂曲中，張忍推開了一扇大門，回到了年幼的歲月。
中秋節，圓滿的月亮高懸天空，照的地面亮亮的。
全家人坐在小院裏吃阿娘做的月餅，阿爹剛上山獵了只小野豬，在炭火上烤得滋滋冒油......
一道微風拂過，張忍的身體慢慢消散，變成螢火蟲，飛向天空，與滿天星光融為一體。
他終於離開了困了他千年的鏡湖，或許，這也是他的解脫。
那自己的歸宿又在何處？
王二三看着滿天星光，看不出表情。
鑽回帳篷，三人和衣而卧。
收拾好行囊，再看鏡湖，失去了冰晶，經過了一夜，表面已完全凝結起一層厚厚的冰，湖面上瀰漫著一層半人高的霧氣。
環顧四周，幸好，可能因為靈氣充沛，周遭的藥材長勢依舊喜人，並未因此受到影響。
王二三用意念操控地下的土地，三人就像坐上一條巨大的傳送帶，腳都沒抬一下就原路返回了原先的木屋。
王二三將剩餘的乾糧和上山的裝備留在木屋，說不定有用得着的人。
要離開木屋的時候，孟極從王二三肩膀跳下來，毛茸茸的腦袋親昵地蹭着王小羽的腿。
圍着三人喵喵叫，然後朝着一邊低頭，吐出一團白絨絨的毛球，含着放在王小羽手中。
那毛球在王小羽手裏，竟然有絲絲的暖意，王小羽覺得渾身暖洋洋的。
然後變成雪豹模樣，戀戀不捨地跳上屋頂，看着他們。
王小羽知道，孟極這是在跟他們告別。
她擦了擦眼淚，沒幹的淚水粘在睫毛上，很快就凝成了冰霜。
“小羽毛，這是孟極的家，咱以後再來看它。”
王二三看出了王小羽的不舍，出言安慰道。
王小羽將毛球揣進貼身的口袋裏，朝着孟極揮了揮手。
接着，三人坐上“傳送帶”，五分鐘就到了山腳。
不得不說，這個作弊功能確實好用，要是有這功能，只要把氧氣帶夠，分分鐘登上珠峰打破世界紀錄。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這次返回聊城特別順暢。
暴雪停了，飛機準點，一路上三人的心情都十分舒暢。
王二三巴不得自己也能一秒鐘傳送到柳觀海家裏。
然後看陳立一副妻管嚴的狼狽樣。
到了聊城，王小羽就先一步回學校銷假，折澤跟着王二三來到柳觀海家中。
誰知，柳觀海開門的瞬間，王二三就意識到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
“柳叔，你......”
柳一一的詛咒不是解了么？怎麼柳觀海的模樣看起來並未有所好轉。
“哎，啥也別說，上樓吧。”
柳觀海搖搖頭，轉過身去蹣跚上樓。
柳觀海引着王二三來到二樓柳一一的房門，柳一一依舊躺在床上，陳立則是坐在床邊，雙手抓着柳一一的手。
這才兩天不見，陳立的胡茬就長出了長長一截，滿臉滄桑。
“老陳，這是咋回事？詠荷的詛咒不是解了么？”
陳立聽見王二三的聲音，緩緩轉過頭，雙眼佈滿血絲，紅的像要流血。
“老王，你說我是不是特沒用？從小學習就不好，跟着師父學藝結果師父沒了，好不容易跟一一在一起，結果她也快不行了。
我特么真不是個男人啊，不不不，我特么根本就不是人。”
陳立說著，將臉埋進了兩個手掌之間，淚水透過指縫一滴滴流到地上。
“老陳......”王二三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努力了一遭，結果顯而易見，柳一一依舊不省人事。
“不，你不知道！我要是再快一點就好了，再快一點，一一就不至於被拖垮，都怪我，都怪我。”
陳立邊說著，抬起兩個失去聚焦的眼睛環顧四周，然後瘋了一樣沖向前，用拳頭砸向牆壁，留下一道道血印。
“老陳，冷靜點，咱再想想辦法。”
王二三上去緊緊抱住陳立，用力按住他的雙手。
折澤也上前幫忙，讓陳立不再傷害自己。
“啊，啊，我該怎麼辦？誰能告訴我，我特么究竟該怎麼辦？”
陳立大聲地喊着，聲音在屋子裏回蕩。
柳觀海在一旁悄悄抹淚。
陳立掙扎不過折澤，頹廢地順着牆壁滑坐在牆角。
“叮咚，叮咚叮咚。”
柳觀海的門鈴響了。
他原本不想搭理，他自從柳一一暈倒，他就暫時辭去了風水協會會長一職，日常的事務，都交給助手打理。
可門鈴一直響一直響，無奈只能下去開門。
一個面容清秀的少年出現在門口，一旁跟着的是阿良。
“柳伯伯，近來可好？”
“阿如，你怎麼來了？可是有什麼難處？”
一看是副會長的兒子蕭何如，柳觀海的神色也帶了幾分慈祥。
“柳伯伯，我知道一一姐姐的事，我能幫上忙。”
蕭何如沒有拐彎抹角，說完后坦蕩地看向柳觀海。
柳觀海聞言，急忙引他進去。
不論能不能行，試一試也多一份希望。
王二三看着柳觀海領着一個少年過來，旁邊還跟着個老熟人——阿良。
“柳叔，這是？”
“哦，我來介紹一下，這是風水協會副會長的兒子，蕭何如。
阿如，這是王二三，旁邊的是他朋友折澤和陳立。”
柳觀海一一介紹過在場的人，王二三也禮貌地沖蕭何如點點頭，然後眼神中充滿興趣地看向阿良。
阿良接收到王二三的眼神，並未開口，而是看向了蕭何如。
蕭何如呵呵一笑，說話老成。
“王先生，看來你已經猜到了，我就是琻商會現任的會長，蕭何如，阿良是我的助手，你們應該也是熟人了。”
王二三聞言，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從阿良的行事作風和言談舉止看來，這個蕭何如雖然年紀輕輕便能坐擁如此巨大的商會，想必更不會是個簡單的少年。
再加上姑婆留給他的信，他完全有理由推斷，姑婆的死，絕對跟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少年脫不了干係。
不過，這一切也只是他的猜測，絕不能打草驚蛇。
王二三握了握拳頭，敵不動我不動。
“阿如，琻商會是什麼？怎沒聽你父親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