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有票不慌
520號也沒閑着,最後因為麻花缺分量,竟然摳開了整團的大麻花,葉檀大手一揮,“不用了,多點也沒關係,最後錢上找齊就完了。”
520一聽豁然。
的確有錢的主,人家吃過見過,都不爭那零七八碎毛八分多了少了的,真是大氣,有格局。
520號忍不住含笑看了眼葉檀,對這個年輕人,肅然起敬!
這次的糖麻花,是給裝在了大牛皮紙袋裏。但是,一個紙袋只能裝一斤,沒辦法,要裝2個紙袋。
每個牛皮紙袋封口,也是有講究的,那陣沒有雙面膠,即使有漿糊,也不能黏這個上,會崩開。
必須將糖麻花在紙袋裏平整碼好,然後,輕捏起紙袋的邊沿,往上一提一蹲櫃枱,勢必要輕柔,否則勁大了,紙袋子底下會露,側處也會崩開。
大多數人家買這些奢侈品,可都是用來送人的,外觀必須漂亮,張幫咧嘴破爛鞋子一樣,那可就不好看了。
人家的纖細手指,一捏紙兜上部,然後一折一抹,左右角拉過來,再往下一折,揪住最後的那個大的尖角,另一隻手幫忙摳開摺疊后的最裏層,挑開一個窩,將這大角往裏一折一塞。
隨後,一大包麻花就成了。
鼓鼓脹脹立在那很有面子。
還有核桃酥,這二位售貨員,妥妥認定葉檀這是送禮去,絕對是去看很重要很鄭重的人物,所以,問都不問,竟然把核桃酥給裝在了一個點心匣子裏。
最後裝完,蓋上紙盒蓋子上面還鋪一大張紙,將畫滿瓜果梨桃的彩色紙,往盒子上一放一裹,依然纏繞牛皮紙繩子,這次的點心紙盒是瘦長的,像過去的老式枕頭。
因為長,所以纏繞繩子專註左右兩點穩固。整體都纏好了,最後還要留出單手提拉的空隙,也好方便拿走。
520號湊過去咬開了繩子。
最後,她還要遠觀瞧瞧,將四個邊角,又都整理一下,看着板正了后,才罷手。這眼前的花花綠綠,彩色紙輕靈飛舞,就像一個穿着花裙子的小公主,粉墨登場。
最後520在稱蘋果的時候,發現差了點兒小分量,便問,“同志,稱低了,補你2塊水果糖吧?”
葉檀一聽,趕緊點頭。
520便將所有物品,都擺放在一處,把算盤拉過來,纖細的指頭,“噼里啪啦”一劃拉。
“水果糖1斤五毛,2斤1塊錢。梨皮7毛,2斤1塊4。糖麻花8毛,3斤2塊4。核桃酥7毛,2斤1塊4。豬肉3塊。面蘋果6毛,3斤1塊8。共計:11塊整。”
葉檀一聽,趕緊把10塊錢撂在了櫃枱,又從兜里,掏出來了二個五毛。
隨後,在售貨員無比羨慕的眼神下,掏出來了藍印花布兜子,撐開了布兜子,就往裏面裝。
可是,點心紙盒費勁,擔心給弄皺了。
他猛然想起,二八大鐵驢前面的三角架上,掛有寬敞的軍綠色帆布兜子。
在售貨員行注目禮時,葉檀都快走到了門口,但是,他見大門側處旮旯,有一個形容猥瑣的乾巴瘦,穿着一個長袖衣,而且還揣着襖袖,兩隻眼睛賊溜溜勾人。
見葉檀收穫了這麼多,他便左右迅速看看,一腳跨過去,壓低了聲音:“哥,你需要,票嗎?”
說完,他又像小賊一樣探查周圍,生怕被執法的包抄,到時打不着黃鼬還鬧一身騷。
葉檀聽了一愣,反應過來后,頓時心花怒放,低聲問,“你明天還在嗎這個點?”
乾巴瘦趕緊點頭,“在在在,哥,我在呀。”
葉檀趕時間,已經來不及了,他便往外走說道,“明天我再來買吧,你多準備點兒票,我要結婚了,三轉一響的票,你也拿來,到時一起辦了。”
這個乾巴瘦一聽,差點兒沒背過氣。
偶滴媽,財神爺來了?
我滴天姥姥祖宗,他都好幾天沒開張了,肚子餓的“咕咕”叫。這真是皇天在上老天有眼,偶然多句嘴問一下,居然還是個大頭的。
“哎呀我來我來!”乾巴瘦見葉檀拎了不少,趕緊有眼力見的點頭哈腰,給撩開彩色塑料條的門帘。
見葉檀門口的二八大鐵驢倒下了,還沒等葉檀撂下東西扶車,那個乾巴瘦趕緊湊過來,馬屁溜溜的給彎身扶起來了。
一直等葉檀把書包裝不下的,都塞在了車兜子裏,他才點頭哈腰,趕緊回去,繼續蹲點。
其實他們這些倒票的,也是違法的。
就像後世說的那些黃牛。
所以這乾巴瘦,也不敢大張旗鼓賣票,只能孫子一樣偷偷摸摸,吃到一口肉也就吃到了,吃不到也就完蛋了。他們因為被捉,東躲西藏,所以經常會一周一周揭不開鍋,餓肚子是常態。
此刻,葉檀早就飛車前行,乾巴瘦也瞬間消失,隱匿在了角落,二目如燈繼續搜找目標。
三百戶村的土路上。
葉檀因為買的東西比較多,比較貴重,導致飛身騎上二八大鐵驢的速度,都減慢了不少。
不到半小時,也進來了村。
見社員都在生產隊裏吃完了飯,然後三三兩兩往家裏面趕。
“哎呀,月半夏,你看那不是葉知青嗎?”
月半夏一抬頭,滿眼羨慕。
“嗯?他居然會騎大鐵驢?”周圍幾個好姐妹,朝着葉檀的方向看去,“哎呀,聽說人家要結婚了,哦,好帥呀,居然會騎車。”
“你看你看他,居然撒開車把騎車,多危險呀!也不怕摔斷了胳膊腿。”
“你別咸吃蘿蔔淡操心,人家不摸車把不也沒有掉溝里嗎?”
“玩雜技一樣。”
“呃,香凝,好羨慕你哦。”
幾個姐妹說完,還刻意看看楊香凝,可是楊香凝卻滿臉通紅,半低着頭,絲毫不敢說話,也不敢看四周的人,躲躲閃閃好沒底氣的樣子。
不過月半夏也見到了,他身後背着的藍印花書包,鼓鼓囊囊,而且,前面的綠色帆布兜子,也鼓鼓囊囊,不知裏面裝了什麼。
她趕緊捅香凝,
以為她沒聽見。
楊香凝其實早就聽見眾姐妹、說什麼結婚不結婚的,她很尷尬,畢竟葉檀與她,是以不正常的那個啥啥啥,才那個啥啥的,她想想就覺得難以啟齒。
就好像,自己非賴上,多麼攀高枝訛上了葉知青一樣,而且用非法的手段要挾,一向坦蕩的她,想一想就堵得慌。
只見月半夏一甩麻花辮,靠近了香凝,“香凝,我要去你家玩、陪着你,我不去社員家了,反正2小時后,咱們又一起搭伴上工了。”
沒想到,旁邊的幾個小姐妹又多嘴道。
“你去人香凝家,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你絕對是因為看上人家香凝二哥了?你想跟楊愛黨那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