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錢的四叔
王香有些尷尬地說：“招弟這孩子，性格大大咧咧的，跟個男孩子似的。女孩子都留長發，她非得剪成短髮。女孩子都穿裙子，她非得穿短袖短褲……唉！笑川，你別笑話。”
“不能笑話，招弟的性格挺好的。”
說著，秦笑川將袋子遞上前，說：“大嫂，沒什麼好東西，帶了一些禮物……”
“哎喲，來就來吧，幹什麼還帶東西啊。你一個人不容易，你快拿回去吧。”
“大嫂，你快收下吧。”
“不行不行……我不能收你的東西。”
這時，秦招弟進了屋，用大人的口吻說：“媽，這是我四叔的好意，你就收下吧。我最煩你們這些虛偽的人，想要就要，幹什麼推來推去的。”
王香氣得直瞪眼：“你這個丫頭，不說話的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秦招弟沒搭理王香，將水果盤直接遞給了秦笑川，問道：“四叔，你帶了什麼好東西？”
秦笑川笑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讓戰友去給我買的。”
“來，讓我看看。”
秦招弟一把將袋子奪了過去，差點晃倒自己，“哎喲，這麼沉！”
王香氣道：“你還有沒有禮貌？”
“這是我四叔給的，又不是外人給的。跟我四叔還講什麼禮貌？是吧，四叔。”
“招弟的性格我喜歡。說的非常對，跟你四叔沒什麼好客氣的。”
“嘿嘿，讓我看看……哇！中華煙？還有部隊的專供酒？我的天，四叔，你發財了啊！”
秦招弟立刻扒拉着袋子，不時驚呼：“子彈做的飛機？這是什麼子彈？好長好大啊！我喜歡！”
“還有軍用罐頭？我的天，能吃到部隊的伙食了。”
“這是……巧克力？哈哈，四叔，你還很懂女人心的嘛。”
“還有堅果、乾果……這是……海參、鮑魚？我的天呢！四叔，當兵都這麼有錢嗎？”
秦笑川只是笑笑，沒說話。
他這個級別，已經不能用錢來衡量了，而是榮譽。
秦招弟在翻禮物，秦笑川則跟王香聊着家常。
聊到最後，王香感慨道：“笑川啊，你要是有條件，就搬到城裏住。在農村，沒出息的。”
秦笑川故作疑惑，“大嫂，為什麼這麼說？”
王香嘆口氣：“你看看，村裡還有什麼人？除了女人、孩子，哪還有幾個男人？只要家裏有點錢的，基本都搬到城裏去住了，好多房子都空了。我們村，都被稱作女人村了。”
秦笑川只是點點頭，沒說話。
秦招弟卻持反對意見，說：“媽，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麼想，中國哪還有農村？沒有農村，就沒有農民。沒有農民，就沒有農業。沒有農業，城裏人吃什麼喝什麼？中國，永遠缺不了農民。”
王香輕哼一聲：“你知道什麼？！要不是因為沒本事，誰願意當農民？你願意嗎？”
“我願意啊。我現在就是農民啊。”
“你閉嘴吧！要不是我和你爸養着你，你早餓死了。”
“媽，你不要把我說的一無是處……”
“你有什麼本事？你倒是跟我說說。你每天除了抱着手機，還能幹什麼？連個飯都不會做，我看你以後怎麼嫁人。”
“我幹什麼要嫁人？在家多好。還有，媽，我現在正在學習拍視頻呢……”
“拉倒吧！你問問你四叔，那個拍什麼視頻，有前途嗎？”
秦招弟立刻問向秦笑川：“四叔，你說有前途嗎？”
秦笑川不由說：“你要是能選對題材，那是有前途的，但是……”
不等秦笑川說完，秦招弟立刻得意地說：“媽，聽見沒有？是有前途的。”
王香強調道：“你四叔還沒說完呢！”
秦招弟毫不客氣地咬着巧克力，做了個請的手勢，“四叔，你繼續說。”
秦笑川只好說：“如果題材沒選對，拍視頻只是出力不討好，也賺不到多少錢。”
秦招弟立刻問道：“四叔，在農村，有什麼好題材呢？”
其實，秦笑川已經想好了幾個。
比如，拍攝打獵的場景。
比如，拍攝農村人文生活的。
比如，拍攝農村小院的。
但是，他現在還沒有試驗，也沒有實際操作經驗，還不好說。
他不想誤人子弟，只好說：“我現在剛回來，還沒有什麼好的題材。”
秦招弟突然想到一件事，歡呼道：“四叔，要不然，我就拍你吧？就叫，一個老兵的歸鄉生活。哈哈，我覺得一定有人會看。”
秦笑川當即拒絕，說：“招弟，不要拍我。”
“為什麼啊？”秦招弟一頭霧水。
秦笑川解釋道：“部隊有紀律要求。”
“可是，你不是已經退伍了嗎？”
“也是有要求的。”
“唉！行吧。那我就再想個好的題材。”秦招弟一臉失望。
秦笑川見時間已經不早了，便站起身，說：“大嫂，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就先回去了。”
王香立刻挽留：“別走啊。時間不早了，你再坐一會，大嫂給你炒幾個菜吃。”
秦招弟一副什麼都懂的樣子，說：“媽，我四叔總不能只來咱們家啊。他還得去我二嬸、三嬸家。”
王香恍然大悟，只好說：“那你先去老二、老三家。晚上來我家吃飯。”
秦笑川委婉拒絕：“大嫂，晚上我還有事，我就不過來了。等我大哥回來之後，我再過來。”
王香聽出了秦笑川的言外之意，就沒有強留。
家裏只有她和閨女在，又怎麼好意思讓一個男人在家裏吃飯呢？
在送秦笑川到大門口的時候，王香憋不住地說：“笑川，你二嫂她……咳咳，可能有別人說她什麼閑話，你別往心裏去。”
秦笑川沒多問，只是笑着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在秦笑川離開后，秦招弟好奇地問道：“媽，剛才四叔在，我沒好意思問，這個四叔是我親四叔嗎？他怎麼和我爸、我二叔的長相差那麼多。”
“不是。”
“哦。什麼？！”秦招弟驚得目瞪口呆。
王香解釋道：“他是你爺爺撿的孩子。雖然不是親的，但是你爺爺卻把他當親兒子養。”
“我的天呢！怪不得長得不一樣……果然，我爸他們都是歪瓜裂棗，我這個四叔簡直就是帥氣逼人。”
“好好說話！”
“行行行……”秦招弟有些不解地說：“我爺爺早就沒了。按理說，我四叔根本沒必要回來看你們。”
“是啊。你四叔不聯繫我們，我們也不知道他的消息。我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回老家呢？”
“說明我四叔感恩啊。”
“只能這麼解釋了。”
“媽，你為什麼不早點說？！”
秦招弟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有些懊悔。
她一定沒在秦笑川面前留下好印象。
王香一頭霧水地問道：“我幹什麼早點說？跟你有關係嗎？”
“有啊！”
秦招弟拿着一盒巧克力進了屋，開始照鏡子。
哎呀！
自己像個假小子，一點女人味都沒有，簡直是太失誤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