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可記得十一
“噗！”胤禟一口奶茶噴出來了，“你膽子怎麼這麼大？這話你都敢說？”
文瑤一臉無辜，“我就在額娘面前說，你看在慈寧宮時候，我亂說過嗎？”
宜妃眼眸中笑意加深，雖然這個小九福晉有拍馬屁嫌疑，但她高興啊，宜妃嫌棄的看了一眼自家兒子，相比較親生兒子，這個兒媳更討她喜歡！
一扭頭，笑着看向文瑤，“你這可問對人了，本宮可憋了很久了，都沒人說，德妃當時只是一個宮女，烏雅氏一族送她進來就打算好了，也是她福運在那，第一胎就生下四阿哥，可是一個庶妃是沒有撫養阿哥資格，皇上便交給了當時孝懿皇后，沒有什麼換嬪位一說，是當時阿哥都是如此，比如大阿哥和三阿哥都是出宮撫養，太子是皇上親自撫養。”
宜妃臉上笑容僵硬一下，又恢復明媚，“再說胤祺不也是給了太后撫養嗎？都是如此，那換嬪位一說不過是後宮謠言，為了達到某種目的罷了，”這其中太多牽扯，佟佳氏一族想要一個阿哥，但是當初的太皇太后不會允許佟佳氏一族再出一個阿哥的。
“就說德妃啊，人人都說本宮是寵妃，本宮多憋屈啊，本宮當初是在皇上第一次大封時候趕上的，你瞧瞧德妃是單獨封嬪，卻沒一個人說她，還說她委屈？”宜妃想到這裏也將剛剛想到胤祺被太后撫養一時難受都給忘了，“文瑤啊，你說是吧？”
文瑤看了看門口，隨後貓着腰走向前，悄悄在宜妃耳邊低聲道：“皇上就是想要享齊人之福！”
隨後果斷回去坐下，“現在宮裏都還是說額娘怎麼怎麼樣，反而覺得德母妃多麼可憐，額娘可太委屈了。”
“就是，文瑤，你是不知道……”宜妃頓時來精神了，彷彿找到了出氣口，終於有人懂她的委屈了，她算哪門子寵妃，論見到皇上的天數還在一隻手之內，結果外人不知道別人就知道她這個寵妃了，還是以囂張聞名大清的！
胤禟額頭汗都要流下來了，一手托着下巴，也不喝奶茶了，也不吃點心了，就這麼聽着，他家額娘和他家剛娶的福晉聊入迷了，人家婆媳都是圍繞她們兒子夫君，結果自家這裏……胤禟深深嘆了口氣，還記不記得這裏有他這個人？
“咳……”
宜妃頭都沒抬，喝了一口溫水，聽到說起昨日的事，“你也好奇是吧？不用管她，那八福晉在安親王府待久了，都忘記姓郭絡羅氏了，她也是自作自受，”一拍桌子，“想起這件事，本宮就來氣，敢在本宮兒子婚禮上作妖，真是本宮給他臉面了。”
“咳咳……”
“咳什麼咳，說的就是你，你看看你，你跟在胤禩後面做了什麼？得到了什麼？丟了銀錢丟了身為阿哥的顏面，最後還得被人家攪和婚禮，絲毫不考慮你這個為他拋兄棄母的弟弟！”宜妃聽到胤禟咳嗽，轉頭怒瞪胤禟，開口道。
胤禟委屈，胤禟偏要說，“額娘，這怎麼能怪兒子，兒子做了自己能做的，就算是現在，乃至以後，兒子都可以告訴所有人，兒子對得起八哥八嫂！”
文瑤吃着核桃芝麻丸，看似她和宜妃說了很多，但其實仔細想想宜妃基本沒說什麼有關后妃的事，就算是關於德妃的，那也是眾所周知的，甚至就算是德妃，她也沒說什麼壞話。
文瑤第一次清晰感覺到後宮讓人不寒而慄，所有人都是笑顏如花，都是溫暖至極，彷彿一切和你推心置腹，但其實都是你自己的自以為。
宜妃對她沒有厭惡，反而是真的鬆口氣，但在後宮一直為寵妃，宜妃也不可能第一次見面就跟她這個兒媳推心置腹。
好在文瑤心中一直保持着理智，關鍵是……她也確實啥也不知道。
“那你對得起額娘和胤祺嗎？你只認你八哥八哥八哥，你還記得你有個親哥嗎？”宜妃若是剛剛只是表面生氣，現在是真的生氣了，沒有拍桌子，臉上反而有些笑意，只是這笑意很冷。
“胤禟，四年前你十一弟病逝之時，只有咱們母子三人真的傷心，就算是你皇阿瑪也之時傷心片刻，因為他還有很多兒子，到現在，還有誰記得這皇宮曾有過一個十一阿哥？你八哥？在十一死後第二天，你八哥就去討好他的福晉，可曾記得你這個九弟還在傷心失去親弟弟？”
宜妃眼神彷彿看穿胤禟，“你還記得十一臨死前說的話？可還記得他想要你聽你五哥的話？十一都知道，十一那個孩子什麼都知道，可是你呢？”
宜妃聲音有些顫抖，她乖巧的十一，快速閉眸掩飾住眼神中的恨意和悲痛，她姐姐郭絡羅貴人，還有那個小阿哥胤?，壓下心中對胤禟的恨鐵不成鋼，對胤禟種種行為的怒火！
姐姐已經不在了，她帶着他們在後宮活着已經很艱難，若是他有野心有能力，她支持，會不顧一切支持！
但不是，她的孩子都沒有野心，小九喜歡經商，早就與那個位置無緣。
“胤禟，你姓愛新覺羅，不姓郭絡羅,”宜妃睜開眼，眼神泛紅，聲音帶着一絲顫抖，“胤祺自從那次征戰噶爾丹已經毀容，胤祺的騎射不比你大哥差多少，”宜妃雖然與自家大兒子相處的少，但她知道大兒子自小武勝過文，文是真弱。
武卻一直在隱藏，畢竟前面還有四位阿哥，尤其是大阿哥胤禔和納蘭家盯着。
而胤祺又是被太后撫養，背後是科爾沁，她又貴為寵妃，科爾沁那邊從未放棄，太后一直未曾跟胤祺談起過，但胤祺那孩子何曾不明白？他心中何曾沒有野心，他有！
但放棄了，放棄的乾脆利落，也無後顧之憂，也避免太後為難，皇上的糾結，以及大阿哥和太子對他針鋒相對。
只是他沒有想到後面有個拖後腿的，本來一切都想好了，畢竟胤祺當時所想他弟弟小九喜歡經商，和小十就跟大傻子帶着個二傻子似得，怎麼能牽扯到那些複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