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咳嗽（2）

姥爺？啥？薇薇管老中醫叫姥爺？“嗡”的一下，小東的腦袋就像爆炸了一樣。

小東的心裏一下就有點失衡了：結婚這麼久，自己老婆的姥爺居然是自己的工作的老闆？薇薇咋不早說啊？這他媽的什麼情況啊？我是個傻子嗎？都在玩我？

薇薇喊完姥爺后那老中醫說道：“哎呦，我的好孫女，可想死我了，你結婚我沒去，你不會生氣吧？？”

薇薇用撒嬌的語氣說道：“不生氣？不生氣是假的，從結婚到現在你也不給我們祝福，你這老頭，真是可以啊，還有啊，我老公在這一天你沒難為他吧？”

“哎喲喂，我的好外孫，你可冤枉你的姥爺了，我這一天都是規規矩矩的。”

薇薇說道：“那就好。”

老中醫笑呵呵地說道：“你看我今天的表現這麼好，今晚是不是去我家吃點啊？你姥姥都等着急了，你看你姥姥電話來了。”

說話間，姥爺的電話接通了：“薇薇到了嗎？趕緊的，快點的，我都準備好了，還有啊，別讓姑爺破費了，薇薇是吃皇糧的，讓薇薇掏錢，你看着辦吧！”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小東小聲問薇薇：“姥爺平常喝酒嗎？我去買瓶酒吧。”

張薇薇小聲說：“不用了，我帶着呢，我在家偷拿我爸的好酒，你去買點水果吧，香蕉蘋果之類的，再拿一箱牛奶，給姥姥的。”

張薇薇帶着小東來到了姥爺家，一進門就能感覺到這家是老中醫的家，都是古色古香的實木傢具，滿屋子的艾草的味道。

進屋洗漱完畢就吃飯了，姥姥早就做好了飯菜，就等吃飯了。

在餐桌上，姥爺給小東說了沒去婚禮的原因。姥爺說道：“婚禮那天，有病人需要下針，那個病人的針灸療程正在要緊的時間上，所以在時間上趕不上你們的婚禮了，為了讓病人儘快好起來，所以就沒有去參加你們的婚禮，作為治病救人的大夫，要以病人為中心，希望小東以後能做到。”

小東聽了姥爺的解釋點了點頭說道：“姥爺大醫精誠，是我們晚輩學醫的榜樣。”

張薇薇問姥姥：“我大舅呢？他怎麼沒回來？”

姥姥說：“你大舅他一年都不在家幾天的，好像不是這家人似的。這幾年過年都不在家，也好，他敬業一分，咱們就平安十分。”

原來張薇薇的大舅是警察，具體一點就是刑警，常年出任務，不在家也是常事。

吃完晚飯，小東和姥爺都有一些微醉，但是都還是清醒的，行為上沒有醉的表現，說話也都正常。

姥爺靠在沙發上說道：“”小東你過來這邊坐，碗筷就讓薇薇他們收拾吧。”

說完姥爺拍了拍沙發示意小東和他坐在一起，姥爺開口問道：“今天第一天在診所，有啥印象比較深刻的人或者事嗎？”

小東略微想了一下說道：“印象比較深刻的人就是那個咳嗽的人了，黑瘦黑瘦的，臉上和眼睛裏都沒有光，來的時候可咳嗽的厲害，不過病號離開診所的時候咳嗽的不厲害了，好像就沒有咳嗽吧？”

姥爺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你觀察能力還可以，這個人啊，是咱們診所的老病號了，上次我給他治療，本來就要治好了，可惜他沒聽我的話，咱們中醫啊，最怕患者不聽大夫的話了，不聽話這病就很難治，病情就會在反反覆復的過程中慢慢加重，最後成了頑疾，患者還以為是咱們的醫術不行，最嚴重的造成醫患矛盾不可調和，鬧得兩敗俱傷，所以我今天想說的是啥呢？作為大夫，一定要慈悲，一定要平常心，不急不躁，用心對待患者，不管任何病，都不能急，業務水平高低暫且不論，做人第一位的，人世間那麼多的疾病，我們不可能全部都能治好，但有一件事就是盡人事，聽天命。說聽天命你們年輕人多是不信的，不信我也不能強求，以後慢慢體會吧。”

姥爺接下來又和小東說道：“今天本來藉著這個咳嗽的病號給你講講咳嗽的治療辦法，又想到你基礎還不夠紮實，就簡單的給你講講這個病號本身的治療吧。”

“首先，你看這個病號的臉色了嗎？”姥爺問道。

小東說：“看到了，又黑又瘦，臉上沒有光澤，而且眼睛裏也沒有光澤。”

姥爺又問：“你看他走路的姿勢了嗎？”

小東回答道：“有點羅圈腿好像，走路腳後跟有點拖地，佝僂着肩膀，腰板也不直。”

姥爺說：“觀察的不錯，還有我補充一點，這一點你可能沒有注意，就是他的兩個肩膀沒有打開，是夾着的。”

小東說：“對對對。是，他的兩個肩膀是夾着的。”

姥爺又問道：“你注意他的咳嗽的特點了嗎？”

小東疑惑的說道：“什麼特點？我就是感覺他的身體好像是空了，咳嗽起來空空的感覺。”

姥爺說道：“不錯，的確是身體空了的動靜，另外還有一個特點就是節奏，每隔三分鐘就咳嗽一陣，咳嗽一分半分鐘就停下，這個節奏你注意到了嗎？”

小東回答道：“”這個我沒有注意。就只是聽咳嗽的聲音了，並沒有注意到咳嗽還有節奏。”

姥爺說道：“這個節奏很重要，有這樣的節奏，就說明問題不在肺的本身，我們都知道，咳嗽，那不一定是肺有了問題，如果是肺有了問題，治肺就能解決問題，但是他這個治肺是治不好的，他在來我這裏之前就一直這樣咳嗽，在中心醫院做了各種影像檢查，都沒有查到肺部到底有什麼問題，各種止咳藥也都吃了，就是沒能止住咳嗽。這是因為，他的問題就沒有在肺上。”

小東驚訝的問道：“那他的問題在哪裏呢？”

姥爺回答說：“在腎，這人的腎氣損傷太嚴重了。”

這時候小東好像突然明白了白天姥爺說給病人的話了，原來這人是腎虛啊，也明白了姥爺在診所對小東說的話了。於是小東又問：“那姥爺是怎麼給他治療的呢？”

姥爺說：“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我首先要給他止咳，然後再給他補腎氣，針灸上止咳的穴位很多，我今天用的是太淵穴，太淵穴左右手各一，這個穴位是原穴，也是母穴，他咳嗽太久了，所以就在太淵穴下針，然後有給他下針中府穴和雲門穴，這個地方是一針透兩穴。”

小東這時候迷惑地看着姥爺問道：“哪裏是中府穴和雲門穴？”

姥爺站起身來，把雙手手掌搭在小東的肩膀上，大拇指在小東的鎖骨上摸了摸，然後大拇指往手掌方向一用力，大拇指剛好按在了小東鎖骨下離肩膀不遠的一個凹陷處，說：“這就是雲門穴，往下一個肋骨就是中府穴，這兩個穴一般都是一起使用，是肺的募穴，你知道什麼是募穴嗎？”

小東說：“知道，就是肺開口的地方。”

姥爺說：“對，這就是肺開口的地方，下針在這個地方目的就是把他的肺打開，讓氣進出有路。太淵穴和這兩個穴配合使用，這樣就能止咳了。當我這兩個地方下完針以後，他的咳嗽聲就很快聽不見了吧？”

小東說：“是，從你紮上針幾分鐘以後，他的咳嗽就停止了。”

姥爺有繼續說到：“咳嗽止住了，接下來就是給他補腎了，這幾針都是在腎經上的，就是扎在腳上的那幾針，這個就不細說了，以後慢慢會懂的，今天還用了俞幕治療，這個法則今天就是先跟你提一下，等以後你學的多了，慢慢就會了。”

小東正聽姥爺講的起勁，張薇薇說：“老公，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家了。”

小東這時一看時間，已經晚上九點多了，於是小東對姥爺說道：“時間確實不早了，我們要回家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