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從這個人族身上，我看到了，人族復興的希望！
山間春寒，風中帶雪。
刺骨的冷意，好似無法抵禦一般，自體表毛孔之中，不停襲入，與之不停施加的壓力相織一起，讓上山的一眾強者，無一不是放緩了腳步。
四大靈族的四人，也在其列。
“這山，當真可怖，如是沒有清風竹，只怕我等，連登上峰頂都做不到！”
虎山感慨。
“悟道之場，豈可簡單？”
鳳離離面色凝重的說道。
領先他們的敖川，卻是沒有出聲。
因為他發現，不管壓力多大，周遭的環境有多惡劣，前方那道瘦弱的身影，好似，都保持着登山時的速度。
“蘇白公子的體魄，當真強悍。”胡不笑同樣注意到了這一幕。
“體魄？”
虎山一愣，隨即大步走到敖川身旁。
“敖川，據說你龍族之中有記載，依靠你龍族強橫的龍軀，難道登此山還不輕鬆嗎，雖然蘇白公子很強，但體魄之上，未必比得上你龍族，所以，你不準備追上蘇白公子？”
“虎山，你他媽學我說話？”
“就學了咋滴？”
“我看你是不長記性，來戰！”
“來，誰怕誰，老子剛才就忍你很久了！”
“來！”
“……”
說著，兩人又開始了互掐。
鳳離離和胡不笑對視一眼，俱是看到了雙方眼中的無奈。
“這兩傢伙，已經活了幾萬載，卻還這麼莽撞，一點也比不上蘇白公子。”
胡不笑抽了抽嘴角，似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她突地遺憾的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蘇白公子多少歲數了。”
“他？”鳳離離一愣。
“是啊，不過聽說人族祖星那方星域修行資源嚴苛，蘇白公子，只怕已經修鍊十來萬載了吧？”
胡不笑點了點頭。
“我才三萬多歲呢，要是被族中知曉我喜歡上一個十來萬歲的少年，估計許多人都會瞧不起我，唉。”
“我幫你算上一算，年齡這事，並不涉及什麼。”
鳳離離雙眸之中，流露一絲玄妙光芒，緊接着，她伸手一捏，擒住一絲蘇白遺留的氣息，合於雙掌。
“虛元無極，造化之數……”
伴隨着一道玄妙的咒語，一縷縷肉眼可見的流光，自鳳離離掌縫之中躍出，騰於身前，聚在一起，形成了兩個大字。
二二。
“不是吧！”
鳳離離見狀臉上有些意外。
“蘇白公子，都已經二十二萬歲了？”
鳳離離沒有說話，目光駭然的看着這兩個字。
她沒記錯的話，這兩個字，代表着，蘇白的年齡，僅僅只有……二十二歲！
可以二十二歲的年齡，就自那個靈氣枯竭，修行資源匱乏的人族祖星之中，修行至大帝之境，這，怎麼可能？
“鳳離離，你是不是算錯了？”
胡不笑一臉幽怨。
雖說心裏已經做好了準備，但這兩個字出現的時間，還是讓她有些始料不及。
“也許吧。”
鳳離離深吸一口氣，沒再說話。
她很清楚，她不會出錯。
也就是說，蘇白，的確在彈指一揮的二十二年間，修行至此。
這駭人聽聞的修行速度，讓她這個鳳凰靈族的天驕，都難以置信。
她方才，甚至想要衝上去，問一下，他是如何修行，才能達到這個地步。
但一想起那張清冷，漠然無情的面孔，她便打消了這個心思。
而且，此問涉及大道，對方，未必可肯告訴她。
……
一行強者，還在趕路。
但疲於抵抗壓力的他們，卻沒注意到，此時，蘇白，已經不急不緩的，走至了半山腰。
此前的壓力，都還在他的掌控之中，不過行至此處時，他能明顯的感覺到，這股壓力，逐漸增大了。
而且這股壓力，好似是專門針對他的劍軀一般，自天地各處湧來，無孔不入，隨着他的腳步，一層層疊加，就宛如，沒有上限一般。
但縱使如此，蘇白的速度，也沒有絲毫減緩。
甚至面色，都不曾改變一絲。
他這個時候，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登上此山之頂，見到山君，向其詢問，他尋求的答案。
噠。
噠。
噠。
……
山路崎嶇，積雪深厚，蘇白每走一步，都能在這條上山的道路之上，留下一個重重的足跡。
他白皙的臉頰，也隨着背負壓力的不斷增大，開始變得通紅，一滴滴晶瑩的淚珠，更是在此刻，猶如連綿不絕的雨滴一般，自其上滑落而下。
但，
他的步伐，還是沒有減緩。
就這樣，一路前行而下，蘇白，也來到了此前胡不笑所說的，最後一節，登頂的山路。
當他踏上這節路時，周遭壓力陡增，於此同時，眼前景象開始轉換，一個個熟悉的身影，一幕幕難以忘卻的畫面，在這一刻，猶如潮水，如波襲來。
“原來，這一節路，不只是壓力增大，還具有磨練心境的意味。”
蘇白眼裏閃過一絲瞭然，但任由這些畫面百般襲來，他的神色，也沒有絲毫變化，就是登山的速度，也未曾減少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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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間，竟有如此完美心境，此人，當真，沒有弱點？”
天絕山。
頂峰之上，一名身着白色長袍，盤坐於此的中年男子忽地起身，面容之上，浮現出了濃濃的意外之色。
他乃此地山君，掌管此地數千萬餘年，但卻沒能見過，這世間，有誰像蘇白一般，以此無敵姿態，強勢登山！
“心境如月，縱使再明，亦有殘缺，我就不信，你這個傢伙，真的沒有弱點！”
中年男子眸光一凝，長袖一揮之間，整座天絕山的霧氣，翻騰涌動之間，俱是朝着蘇白籠罩而去。
如此變化，讓身處山中的一眾強者渾身一輕，些許沒能及時調整的強者，更是在這一刻，摔了個狗吃屎。
如此變化，讓一眾強者都有些摸不着頭腦。
但他們卻不知，此時蘇白身周的壓力，在此時，驟然上漲數十倍之多，如此浩瀚的壓力，一下就將他的雙腳壓得陷進了此山之中。
除此之外，他眼前的種種畫面，也在這個時候，變得繁多起來。
聲聲熟悉的呼喚，在這一刻，猶如勾魂魔音一般，繚繞不絕。
而且，這些顯現的畫面和聲音，並不是幻境，他的純粹劍心，也並不能對其產生免疫作用。
不過，饒是如此，蘇白的臉頰之上，也沒有太大的波動。
只是這驟然增加的壓力，讓他前行，變得無比艱難，許久，才能往前踏出一步，在登山之路上，留下一個深深地足印。
“山君，如此大動干戈，調動天絕山全數山霧，就為了針對一個人，這，可不是你山君的作風？”
天絕山頂峰，一名身着白色道袍的老者自虛空走出。
“川神，你來做甚？”
“來看看，此人橫渡靈川，獲得了靈川之源，而且凝鍊了二轉劍軀，乃是絕無僅有的妖孽天驕，所以我想看看，他，是不是能夠輕易走上天絕山。”
“哦？”
山君面色一變，“此人，竟獲得了靈川之源？”
“嗯。”川神點頭。
“難道，他的無瑕心境，是真的？”
“無瑕心境？”
川神呢喃一聲，神色之上，陡然浮現出了一絲震駭。
“此人，竟有無瑕心境，這怎麼可能，世間修行者，唯無瑕之心最為難求，他一個方從人族祖星前來的人族，居然能在那個孱弱的星域之中，凝鍊出此等心境？”
“正是不確定，所以我才會出此下策，想要試探一番。”
山君點頭。
“那山君，現在有答案了嗎？”
“我從這些山霧之中得知，他的一生，其實都很苦，而且他的心境，卻也不是天生便是無瑕。”
“我想，應是某位大能，為其謀劃了一場，攻心之局，讓他的心境，碎裂開來，再重生無瑕，從而，鑄就了無敵之心。”
“但有關於這位大能的畫面，我卻無法看清，就好像，有什麼無上的存在，遮蔽了他的天機，無處尋覓。”
“大能嗎？”
川神沉吟一聲，“山君，我來此地，還有一問，你且看此子面容，是否，有種似曾相識，卻無法記起的感覺？”
“嗯？”
山君一愣，隨即打量而去。
他此前並沒注意到這一點，可當仔細端詳蘇白的面容時，他的神色，卻在剎那之間變換不定。
因為，正如川神說的那般，他竟，生出了一股無法描摹的熟悉之感，而且，同樣無法記起有關這個容貌的任何記憶。
“看來，你也有這種感覺。”
川神從他的臉上得到了答案。
“如此情形，我猜測是有無上存在，大致就是你所說，無法探知其存在的那位大能，替他遮了天機，”
“但不管如何，能讓你我都有這種感覺的人，縱觀天行界之中，不出五人，而且，每一個人，都是極其恐怖的存在。”
“此人，必定不凡！”
山君聞言，眉頭一皺，“你的意思是，你要確定立場了？”
“眼下外族大勢滔天，人族瀕臨死亡，我等前身，都是立於人族，你覺得，人族承天城覆滅之後，我等，能有活路嗎？”
“再者，不管如何，雪中送炭，總好過錦上添花，而且，從這個人族的身上，我看到了，人族復興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