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還有一個甲子的壽路,早着呢
屍玉,“口含玉石,欲化不得”。以前安葬有在死人嘴裏放玉的習俗,那時候的人們認為玉器辟邪,可以保護屍身不腐爛。但從修行界的角度來講,口中放玉最要不得,因為它會囚困逝者的神魂,無法轉世投胎。時間越久,逝者神魂怨氣就越大。這也是很多倒斗匠,輕易不會從屍體嘴裏取玉的原因!
手中這塊屍玉,被一層淺淺的靈氣籠罩着,就像一個薄薄的雞蛋殼,一旦破碎,裏面的怨氣會產刻衝出來,普通人非得當場斃命不可。這怎麼會是余教授家的祖傳玉佩?如果真是這樣,老余家怕是早就被滅門了!
教授看我神情嚴肅,也看了看玉,這一看他哎呀又喊了一聲:“都什麼社會了,高鐵上居然也會有小偷!什麼人啊,竟然把我的祖傳玉佩給調包了!”
他伸手想把屍玉拿回去,被我攔下了。我立刻抓住他的手腕,發現屍玉的靈力殼雖然沒碎,但這一路上,余教授的身體也受了損傷,陽壽直減了五年!我問他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余教授摸了摸后腰:“可能是坐高鐵時間久了,有點腰疼……”
不是累的,是屍玉的氣息損傷了他的精元。我當即就咬破手指,伸進了他的嘴裏。又把老頭給嚇了一跳,他急忙把我的手推開:“你小子幹什麼?我又不是老吸血鬼!”
雖然他及時制止了我,但貴氣之血還是入了他的口。隨後,他就笑了起來:“神奇啊,你的血能治病啊!我的腰居然不疼了!”
我沒辦法和他解釋,只跟他說這是屍玉,陰氣極重!在高鐵上換走白玉的人,一定是知道他來看望我們,目的就是想讓我們染上屍玉的怨氣。余教授聽后,沉默了一下,說道:“難怪當初你不肯去留學,而是去了那個破廟。看來,你身上有着我理解不了的秘密啊……”
賀禮沒送成,反而差一點害了我們,余教授的神情十分愧疚。好在寧可欣會哄人,幾句話就讓老頭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他也不肯在我這多待,當天就離開了。
送走余教授,我帶着寧可欣回了走仙廟。我不確定屍玉的怨氣到底有多重,只知道既然有人用它來對付我們,就一定很危險。回到走仙廟,我第一時間找到夏城雪,將那塊屍玉給她。她是活死人,即便屍玉的靈力殼破碎,也不會對一個活死人造成任何影響。
夏城雪接過屍玉,看向寧可欣的眼神充滿挑釁。她冷冰冰的說道:“你們大婚,按禮數,應該是我去送禮!怎麼,你將它送我,是用來作定情信物嗎?”
夏城雪沒有坤靈的元神,也沒有三魂!她不過是坤靈肉身凝結的靈胎,並沒有坤靈的記憶。雖然是活死人,但她也有人的七情六慾。看到我和寧可欣恩恩愛愛的站在她面前,情感上的衝擊是小不了的。我想要解釋一下,但寧可欣將我攔下,她上前一步拉住夏城雪的手,一個運氣,就把人帶向了老神山山頂的方向。
徐木澤和曹三輕見寧可欣突然可以踏空而行,皆是嚇了一大跳。
徐木澤更是問我給他它師娘吃了什麼小灶,竟然將她訓練得這麼厲害。為什麼不能用心教教他,好歹他也是我的第一個徒弟啊!他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從靈山學習的蕭清河的身法很適合他。於是,藉著兩個女人“談心”的空檔,我將蕭清河的身法和自己領悟的秘訣傳給了徐木澤。
看着徐木澤有學有樣,我突然又聯想到,蕭清河在未來的某一天,站在始神台靈山的山頂,瘋狂大笑:“貧道的弟子是陰陽神,徒孫是轉世禍星,哈哈哈!”
兩個女人這一走,直到很晚才回來。寧可欣不知道怎麼和夏城雪談的,總之一進門,夏城雪不再冷冰冰,而是如初見那樣,熱情的張羅起飯菜來。關於我和寧可欣領證結婚的事兒,她也沒再提起。我衝著寧可欣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做律師的,口才真好!
屍玉被夏城雪套在了脖子上,那層脆弱的靈力殼已經消失不見。裏面也沒了絲毫怨氣,寧可欣見我在吃飯的時候一直盯着那塊屍玉看,她掐了我一下:“不過是一隻三千年多年的歷鬼而已,一現身就被她掐死了!”
好吧!人家明明在屍獄裏住的好好的,也不知道哪個缺德玩意兒把它送到了活死人的面前!等等……好像罵錯了!屍玉不是我交給夏城雪的么,汗!
夏城雪一邊吃飯一邊說:“這塊屍玉是巫術派的守魂玉。商王朝分為先商、早商、晚商三個階段,前後相傳17世,共有30代君王。守魂玉就是早商時期的君王仲壬為他的一個寵妃向巫術派求得的陪葬品。前段時間,徐凌州和徐綺慧到走仙廟找你,說是有巫術派的情報,估計就是和這塊屍玉這件事情有關。”
提到了徐隊夫婦,我突然想起來,我和寧可欣領證結婚,他們居然連個祝福信息都沒發過來。就連楊毅都特意趕過來一趟祝賀我們呢!就定居在T市的他們二人,怎麼會沒有反應?這是不對,我當即放下筷子,把曹三輕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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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算算徐凌州他們怎麼回事兒?”
曹三輕見我神情緊張,立刻掐起指訣,十分鐘后他給了我答案:“他們的孩子遭遇意外車禍,人還在重症監護室中……”
當我趕到人民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凌晨時分。我看到慘白廊燈下的聯排座椅上,徐凌州夫婦相擁而坐。徐綺慧皺着眉頭淺淺的睡著了,而他的丈夫,通紅的眼眶,略墜的肩頭,無不顯示着疲憊。但他不能睡,他怕錯過孩子的任何一點風吹草動!
我輕輕的走到徐凌州面前,輕聲喚了一聲:“徐大哥!”
徐綺慧皺了一下眉頭,似乎聽到我的聲音,馬上就要醒了。我則是將一道靈力送進了她的身體,同時,又在她的嘴裏滴了一滴血。
我問徐凌州:“她身上有傷,怎麼不找大夫?”
徐凌州含着半眶的淚水哽咽着對我說:“我知道她有傷,我也勸過她的。可是,楠楠現在生死未卜,她死活不肯就醫。”
我又將手搭在徐綺慧的脈門:“內臟輕微出血,肋骨傷了三處。心脈受損,這不像是普通車禍能引出的傷勢啊?”
徐凌州點了點頭道:“確實不是普通車禍!初言,既然你回來了,能不能先看看楠楠……看看他,還有救嗎?……我們已經簽訂了遺體捐獻協議。如果真的救不了了,趁着……還能多救幾個人……”
我知道他的意思,器官捐獻的話,不能等到人徹底死去。那樣的話器官就會衰竭,就沒有捐獻的意義了。很難想像,一個父親能在什麼樣的心情之下,做出這樣的決定?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回來了,就一定不會讓他死!”
我掏出手機,給地府群扔出一個問題:“查查徐梓楠……”
黑白無常信息回復特別快,秒回:“還有一個甲子的壽路,早着呢!”
“就是說,這的確是意外了……”
“意不意外不好說,但地府上頭早就吩咐下來,讓我們和老白等着接他入地府了!”
我聽着就有些生氣:“你們明知道他陽壽未盡,還要把人接走?”
黑無常不言語了,白無常回了信:“我們也沒辦法啊,上頭有令!其實我們哥倆去,還是有好處的,畢竟可以讓那孩子正常進入陰間。要是我們不去,那孩子的神魂不一定被什麼人逮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