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
於是,我也嘗到了叫花鳳凰的滋味兒……
別說,還真不錯!
就在我們三個在後山上大快朵頤的時候,一位身高只有一米,白鬍子長到拖地的乾巴老頭兒現身了,他還想討一隻鳳凰腿來吃。沈楚白以為這奇貌不揚老頭兒是靈山上的精怪,一點面子也沒給。
“不過是山野小怪,討飯竟然討到老子頭上了!趕緊走開,不然把你鬍子都拔光!”
小老頭滿面紅光,嘿嘿笑着,一點兒也不生氣:“小道友何需動怒吆,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小道友怎知,我只討,不報呢?”
一旁的紫雲美滋滋的啃着鳳凰肉,斜瞄了一眼老頭兒,又繼續悶頭吃了起來。
沈楚白繼續嘲諷道:“區區靈山小怪,能送出什麼好東西?我們才不……”
“啪”的一下,紫雲一巴掌拍到沈楚白的肩膀上,還是什麼也沒說,卻是把沈楚白的話頭給掐死了。沈楚白機靈,立刻就明白了師父的用意。於是他反口道:“一隻鳳凰兩條腿,一條是給我師父的,另一條還是給我師父的!既然我師父想給你吃,那就給你吧!不過,你要說話算話啊。吃完了,你可要把你說的好東西交出來!不然,我就把你打成靈山小石墩子。”
老頭兒笑眯眯的找了塊山石坐了下去,用手把長鬍子分開,左右各搭肩頭,露出一張嘴:“莫擔心!吃完就給!”
沈楚白看了一眼紫雲,見師父沒什麼特別表示,就掰下一隻鳳凰腿,遞給了老頭兒。
我暗中觀察了老頭兒好半天,發現他身上竟然什麼靈力氣息也沒有。沒有靈力,他又是怎麼化身成形,成了山野小怪的?不對勁兒……莫非,他本來就是個人?
老頭兒接過鳳凰腿,吃得很是津津有味:“哎,此前怎麼不知道,咱們靈鳳凰竟然這麼好吃哦!”
紫雲在一旁邊吃邊說:“早就告訴你嘗嘗了,誰讓你端着架子,不給面子!”
老頭兒眼睛一眯:“這些鳳凰都是慕生的寶貝,你胡鬧也就罷了。若是我再參與進來,那成何體統!”
“有本事你一直端着架子,別吃啊!”
“嘿嘿,當年沒給你面子,主要是你烤的那隻鳳凰,老遠聞着就是又騷又糊巴的味道。烤狐狸都烤不出那麼濃郁的騷氣來,也就你自己能吃得下去!”
“哼!”紫雲不理他,繼續吃肉。
老頭兒吃得很快,一會兒就把整個鳳凰腿給吃得只剩了腿骨。他打了個飽嗝,又打了個響指,身後的山土就塌出一個大坑,他反手就把吃剩的骨頭丟進了坑裏。還吩咐我們照做,別給靈山製造垃圾……
我心下又猜測:和紫雲相熟,又不用靈力,單靠一個手勢就能讓靈山的山土自動下陷成坑,還考慮到靈山的環保問題……難道,他是始神台靈山的山神?
老頭兒仔細打量我,一邊看一邊點頭。不知道為什麼,被他這麼盯着,我就感覺自己沒秘密了。不到一分鐘,他就把我看了個透透的,包括我的神魂,我的識海中的秘密……
“坤靈戰神、文曲星官兼文財神比干、即將化龍的後土蠎仙、上古祥瑞所化的九尾狐精、北方山野王神後裔黃仙、南地寒冰之靈所化的鷹仙、非佛非魔的萬佛之子玉修、天神級上古凶獸朱厭,還有覺醒的陰陽神印……這一代的華夏走仙,當真是了不得呀!”
震驚!!!
眼前這個奇怪的乾巴小老頭兒,單憑看了我一眼就將我身上的秘密吐了個乾淨。他不僅知道,還能準確的說出他們各自的來處。關於我身上這幾位的來處,我只知道一個大概。比如小紅鬼朱厭,我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它竟然是堪比天神的凶獸!
常辰墨,怎麼也帶上“後土”了,他和後土娘娘又是什麼關係?紫雲說沈楚白是後土娘娘造出來的,那常辰墨和沈楚白算不算兄弟?
小白狐本是狐妖一族的小公主,為了報仇,肉身被壓在了鎮妖山,神魂被上界之人抽取,加進了弦蝕摺扇……我以為它只是弦蝕摺扇中的一抹神魂,誰能想到它竟然是上古祥瑞所化,是給人帶來極好運勢的九尾狐精啊!
還有黃夕顏,一開始,我只當她是我高祖爺爺留給我的普通黃仙家罷了。沒想到,她還是什麼王神後裔,背景好強大的好嗎……
沈楚白聽着聽着,神情就凝重起來,他小聲對我說道:“哥們兒,這老頭兒不會也是從天外天掉下來的星星吧?怎麼比我還了解你?不,是你比自己還了解你?”
是啊!我這個當主人的都不甚清楚的信息,他居然全都知道。
看到我無比震驚的表情,小老頭兒樂了:“南鬼令旗,我知道在哪裏。換你們這條鳳凰腿,應該可以吧!”
沈楚白急了:“不闊以!鳳凰是我抓的,也是我烤的,你吃的是我的,為啥好東西只有他的份兒,沒有我的!”
南鬼令旗啊!五仙令牌我已聚齊了。按照上古乾坤盤的規律,陽面五仙,陰面五鬼。鬼和尚玉修是其中一個,餘下的四方鬼令旗對我有多重要,沒人比我更清楚。我當即捂住了沈楚白的嘴巴:“可以可以,當然可以!老人家要是沒吃夠,我再去逮一隻來讓瘦麻桿兒給您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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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小子呀,你可知道為何你追了鳳凰半座靈山也沒抓到它,為何你的這位麻桿兒朋友卻能一逮一個準兒啊?”
我和沈楚白聽到這話,皆是一愣:是啊,為什麼我就抓不住鳳凰,沈楚白卻易如反掌?
“因為,你的這位朋友,他的肉身是天地靈氣凝結,與我靈山氣息相同。鳳凰識得他身上的氣息,所以才不會拼了命了逃跑啊!所以呢,就算我沒吃夠鳳凰,也要由他來抓。不管你身上有何神通,靈山的鳳凰你是永遠也抓不到的!”
原來如此!
沈楚白見我愣神的功夫,把我的手掰開:“交易是我談的,不能只給他好處!我也要!”
老頭兒看了看紫雲,紫雲童聲一起就讓老頭兒變了臉:“靈雲神殿供着的那把天靈神劍是個好東西……”
“臭小子!那可是從天外天遺落的天級神兵!這麼多年,我都捨不得碰一下,你說給就給啊?”
紫雲也不理會老頭兒的氣呼呼:“你不給是吧!好,那我就變成師娘的樣子,天天在你眼前晃悠,嚇死你!”
師娘?聽到這裏,我和沈楚白才終於清楚了老頭兒的身份。原來他就是始神台靈山的主人——境元天尊本尊啊!
沈楚白狗腿子一樣,當即就抱上了境元天尊的腿肚子:“師祖,好師祖!您就把天靈神劍賜給我吧!”
境元天尊看了看狗皮膏藥一樣的徒孫,又看了看摸着腰間蛇皮腰帶的“愛徒”,又彷彿想起了什麼恐懼的事情,臉色變了又變后,終於嘆了一口氣:“罷了!天靈神劍本就歸於天地所有,你即是天地靈氣所化,給你也算天經地義!但是,紫雲你個小混蛋,再敢變成你師娘的樣子戲弄為師,為師就把你逐出靈山!”
紫雲張嘴想反駁什麼,境元天尊衝著他眨了眨眼睛:“有徒孫在呢,給為師留點面子!”
紫雲無奈的起身,給境元天尊行了個禮:“謝師父賜劍大恩!”
沈楚白緊隨其後,給境元天尊磕了三個響頭:“謝師祖賜劍大恩!”
境元天尊答應后,沈楚白也鬆了手。老頭兒一刻也不敢停留,生怕又被訛去什麼寶貝,當即就消失在原地。只是走的時候還不忘跟紫雲交待:“南鬼令旗就在御神閣。至於天靈劍,我雖答應給他,但靈雲神殿,必須讓他自己去!”
紫雲無所謂的回了一句:“知道知道,你個老磨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