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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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車后，楊軍一手扶着梅梅的肩膀正走向樓梯，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彷彿有人在跟蹤。

趁上樓梯的瞬間，他猛然回頭查看。

不遠處那晚曾在工廠擋道的年輕人正偷偷躲在一個角落裏，此刻眼泛血絲，目光陰沉。

發現自己暴露行蹤，那個年輕人立即縮回腦袋消失了。

楊軍意識到被如此關注絕非好事，他決定忙過這段時間一定要徹底調查清楚，查明這個年輕人背後的意圖。

就在他步入二樓樓梯平台的剎那，一群人在三樓下來，楊軍趕緊避在一旁。

有人問到：“楊軍，她是誰？”

楊軍抬眼看去，看到伊秋水站在他面前，後面還有他熟悉的團隊。

為首的那位正是別墅夜宴見過的長輩。

面對此景，楊軍心中五味雜陳。

梅梅的確是個美麗的女孩，但相較於理智動人的伊秋水，她的形象可能會造成一些誤會。

因為此時他正挽着她的肩膀。

處理誤會的方法有很多，有一種方式不僅能保全雙方的情感面子，還能消除誤解。

楊頭對梅梅說道：“梅梅，這是你的嫂子。”

梅梅聞言一怔，望着那個比自己更出眾的女孩，隨後她明白了情況，展露出燦爛的笑容，尊敬地喚了聲：“嫂子好。”

伊秋水面露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美貌女子，回想起楊軍曾提及過的梅梅。

仔細打量之下，她發現眼前的女性和楊軍的眉眼出奇相似。

感嘆着楊家的基因之強，伊秋水走上前握住梅梅的手，熱情道：

“你就是梅梅吧？哥哥時常提起你，說你既聰明又能幹。”

被誇讚的梅梅略感羞澀，回應道：“哥哥總是說些過分的話，嫂子您是我見過最美的。”

兩人隨後在一旁開始輕聲交談。

這時，一位戴眼鏡的長者過來查看，審視楊軍的右腿，隨即俯下身撩開褲腳。

眾人驚訝之下發出一聲尖叫，紛紛退後。

在楊軍腿上一道宛如山壑般的疤痕，從膝蓋一直延伸至大腿根部，傷口鮮艷未褪，彷彿新近痊癒一般，讓人觸目驚心。

戴眼鏡的老長者幫楊軍放下褲腿，然後深深地看着他說：“這是你在上次的任務后留下的印記吧？”

知道自己瞞不過這些熟悉檔案的老前輩，楊軍如實回答：“是的，長官。”

得到了他的認可，長者滿意地點點頭，那躬背身軀忽然挺拔，向楊軍標準致意敬禮。

楊軍看到這種情況，儘管右腿劇痛，但他還是迅速挺直雙腿，用堅定有力的軍禮回應道：“您，才是真正的英雄！”

前輩接住他的敬禮，臉上浮現出溫暖的笑容，“行了，咱們倆就不用相互吹捧了。

你被稱為英雄，這是應得的榮譽。

我都這把年紀了，一輩子辛勞工作也沒混上一等功，而你小夥子就有了兩個（一等功的名額）。”

感慨着，前輩扭頭對楊建國，也就是廠長說道：“小楊，秋水我就交給你了。

你要像對待親妹妹那樣照顧她，要是我知道她受了一點兒委屈，我老頭子跟你沒法子善了。”

聽罷，楊建國趕緊承諾：“放心，我會用心對待伊秋水同志，決不會讓她有任何不適。”

一旁的李懷德跟着笑了笑，並代表整個鋼鐵廠管理層向他表示支持，“，我們也承諾，一定會確保伊秋水不受絲毫委屈。”

聽見前輩對楊建國的昵稱“小楊”，楊軍想起電視劇里的劇情，意識到建國的靠山應該便是那個擅長做菜的“傻柱”的上級。

他凝神細看這位長輩，覺得這位老人的容貌似乎在哪裏見過，隱約與電視中的有着幾分神似。

再次仔細確認，的確，就是他。

此刻，楊軍明白了前輩為什麼特地將伊秋水帶到鋼鐵廠，原來她是前輩地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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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廠長大人親自帶領伊秋水去醫務部門報到。

由於有的加持，又因其名牌大學的學歷和專業背景，伊秋水理所當然地成為了醫務科的新負責人，享受與楊軍一樣的待遇——每月八十七點五元的薪資。

至於住房問題，伊秋水暫時還居住在部隊家屬院老前輩家裏。

剛回到辦公室，楊軍便把受傷的腿翹上了辦公桌，盡量讓痛處得到舒緩。

昨夜一場激戰讓他舊傷口複發，彷彿骨折般疼痛難耐，冷風鑽進骨頭深處，令人心酸難耐。

不久后，李副廠長來了。

見楊軍準備起身後迎接，他趕緊攔了下來。

先是給予安慰，接着轉彎抹角地打聽伊秋水與的關係。

面對李副廠長的好奇，楊軍並未刻意保密，直接告知了所有情況。

其目的只是藉此告訴李懷德，伊秋水身後是一群他無法挑戰的前輩勢力，希望他勿動不該有的妄想。

半個多小時后，李懷德離開了。

看看時間，楊軍吩咐楊梅：“去食堂，請傻柱親自做幾道菜上來。”

他指了指桌子上的紙幣和瓷缸說。

“哥，嫂子真好看。”接過財物，楊梅滿眼羨慕地說，“真是羨慕，你們夫妻都是幹部，工資一個月都有近兩百，每天都吃白饅頭和大塊肉，想花都花不完。

唉，好令人羨慕呢。”

楊梅的神情略顯黯淡。

“不是那麼輕鬆的，況且...就這樣吧，我去拿飯了。”

望着楊梅離開的身影，楊軍心生感慨，從她話語間感覺到一絲對未來生活的悲觀。

楊梅已經不小了，明年來便二十三歲了，她同齡的朋友早都結了婚。

如果不是為這個家考慮，也許他們的孩子早已有了幾許。

覺得楊梅心中可能藏有些事未言，楊軍決定找個時間與她深談。

一小時后，桌上擺放好了楊梅從食堂請來的菜肴。

楊軍明白，在沒有請客的場合，食堂一般不會特意多做食材。

而這三樣，肯定是傻柱在集體伙食中暗自努力的結果。

菜肴剛剛擺置妥當，伊秋水就走了進來。

眼見這樣的情景，楊梅主動給他們騰出了位置，自己回食堂單獨用餐。

伊秋水給楊軍的杯子續滿水，兩人便開始了飯點。

望着楊軍那條受傷的腿倚在沙發邊，伊秋水面露關切和歉意說道：

“真對不起，都是我害你受傷。”

楊軍故作不在意地回應：“跟我有什麼關係？只要天氣一變化，我的這條腿就不聽話，估計又要有降雪徵兆。”

伊秋水心知楊軍說這番話是故意的，輕笑間溫柔地撫摸了一下他的臉頰。

楊軍問起：“新工作的第一天感覺如何？”

“都還挺順利的，這裏的工作環境輕鬆多了，不像醫院那樣忙碌……不過，醫務科副科長張道全對我不算友好。”伊秋水夾着筷子回答，回想上午的種種感受。

“呵呵，是你礙了他的路。

別放心上，如果他干擾你的工作，直接把他趕走便是。”

伊秋水來到前，醫務科已有科長和副科長，林老作為原來的科長，在新員工上任后選擇退休。

林老已屆齡且身體狀況欠佳，所以並不排斥這個決定。

原副科長張道全是四十幾歲的年紀，原指望林老退休后能扶正，結果伊秋水的到來打破了他的美夢。

何況伊秋水質優校畢業，專業素養強，張道全也自認與科長之位無緣了。

所以他對伊秋水擺出的臉色自然好不到哪去。

伊秋水以手指輕捏着他的耳垂，大拇指與食指緩緩按摩，嬌聲責怪道：“別隨隨便便讓人家離職，沒有這份工作，一家老小怎麼活呢。”

“好啦，是我的錯，不應讓他離職，讓他打掃廁所好了。”楊軍趕緊認錯。

伊秋水本性善良，不想因自己的事務而讓他人受累。

以前在醫院的時候，無論再苦她都會默默加班，若非楊軍提出調動的要求，那些前輩也不會被牽扯進這場紛擾。

“這樣就好。”

伊秋水正品嘗美食時，忽然停下動作，神色微微泛紅，彷彿有話憋在心頭。

深呼吸后，鼓足勇氣低聲對楊軍說：

“現在可以說到下一個階段了。”

“啥？你說哪個階段？”沉浸在飲食中的楊軍一時沒反應過來。

聽到這話，伊秋水臉更紅，見他一臉困惑的表情，心底不悅地在胸口輕輕戳了幾下手背。

“就是……說到下一個環節。”

“嗯嗯，我知道了。”楊軍如夢初醒。

興奮之情驅使下，楊軍猛地起身帶動傷腿，結果不得不迅速坐下，皺眉笑道：

“難不成……該提親了吧。”

聞言，伊秋水臉頰微微暈紅，略帶嗔怒道：“父母肯定是要見的，不過我叔叔伯伯們希望能在年前將大事定下，明年初就可以舉行婚禮。”

“哇，這麼緊迫？”

聽到這個速度，楊軍驚訝之餘，原以為提親只是第一步，未曾料想到伊秋水直入最後環節——年前定情，年後結婚。

也太過匆忙了吧。

伊秋水假作生氣地說：“你不願意？”

“願意，要是不肯，我還算不算有腦子呢？”楊軍辯解。

伊秋水審視楊軍后開口：“昨晚一整夜，家裏的長輩們都為我們的婚事商量到凌晨，他們都認為越早越好……而且，我們都大了，時間不能浪費。”

伊秋水講到末尾，臉頰如蘋果般泛起了紅暈，說話聲漸漸變輕，只剩微不可聞。

似乎是想要傳遞出叔叔伯伯們商議的結論，裏面應該也包含着她的私心。

小姑娘可能是迫不及待地想早一點嫁給這裏的某個人。

儘管女性思維即便再開放，也無法擺脫女性傳統思想的枷鎖。

她們可能會對某些事物有執念，但她們同樣是血肉豐滿的個體，常常受到社會輿論的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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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伊秋水所言，她們確實不小了，超過適婚年齡已是事實。

男士晚些成家無關緊要，而女士一旦過了這個門檻，身邊總少不了對他人的閑言碎語，甚至提前為未婚生活準備好借口。

在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置身事外。

伊秋水也是如此。

"嗯，挺好的，正符合我的想法，我很希望你能儘早成為家裏的一員。

"

看着她的表情，楊軍心中甚是欣喜。

他當然希望伊秋水能夠儘快入門。

人生苦短，應當時行樂，生而為人，只有大約兩萬一萬多日，在和心愛的女子共度時日中度過，人生的遺憾就會相應減少。

"討厭鬼。

"伊秋水以嬌羞的小女人姿態回應。

那一刻，伊秋水平靜下來的一面讓楊軍發現了她除了理智外，還有情感的一面。

一個女人不該總是憂愁，生活中明媚的陽光和快樂更應該充盈生活，這是生活的真正價值。

吃完飯，伊秋水返回醫療所去上班。

楊軍搬了一張凳子，放到暖爐邊取暖，腿放上去不久，便感到舒服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