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童養婿
“噓!別說話。”
姜亢宗的大腦不太清醒,她迷濛看着金天逸,又繼續俯身咬了咬金天逸的唇。
原本櫻紅的唇染上了被凌虐的紅,一下子變得艷麗無雙,連帶着金天逸整個人的氣色,都鮮活了起來。
姜亢宗審視着金天逸變色的唇瓣,這才滿意笑了。
“給你的謝禮,滿意嗎?”姜亢宗嘴角上揚,眼眸深處,藏着對金天逸的洞悉。
“啊?”金天逸還沉浸在剛剛兩次親吻中,聞言更是愣住。
謝禮?他腦袋有些糊塗,隨即忽然反應過來,這是他今天在電梯裏,朝姜亢宗要的謝禮。
當時小宗姐還教育他物質來着,金天逸也歇了要禮物的心思,只是沒有想到,小宗姐竟然記得!
“嘖,裝什麼?”看到金天逸只回了一個啊,姜亢宗有些不滿皺了一下鼻尖,她居高臨下望着金天逸,她最看不慣小男人們的這副做派了。
剛剛灌她酒,打的不就是和她睡覺的主意嗎?現在又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給誰看?
表面清純實則風騷,他早就看清這位小公子的本質了,要不然,這小公子也不會在第一次見她時還桀驁不馴,高高在上,後面又纏着她,一副離不開她的樣子。
欲擒故縱,小男人都是這種小心思的。
她假裝看不懂,為了找個完美的贅婿,也樂意陪他們演演戲。
“你想要的不就是和我親密嗎?”姜亢宗忽然靠近金天逸的耳朵,語氣裏帶着幾分嘲諷,“我再問你一次,對禮物滿意嗎?”
這一次,金天逸沒有再找借口。
他的大腦也清醒了許多,一雙眼睛不敢再看姜亢宗,只是羞紅了脖頸和臉龐,彆扭小聲說了一句:“滿意的。”
姜亢宗一看他這副小男孩作態,樂了,她朝金天逸吹了一個口哨,逗得金天逸的頭埋得更低了。
有意思,姜亢宗現在倒是真心實意的對金天逸有了那麼一兩分興趣。
她這種大女人,就愛逗小男孩。
她喜歡看見男孩子害羞,喜歡看他們漲紅了臉頰,口嫌體正直的彆扭樣子。
“飯也吃了,嘴也親了,現在該送我回家了吧?”姜亢宗適時提出要求,又看到金天逸把頭埋在脖頸里,輕輕點了點頭。
只是路上她又犯了酒困,等睡醒了再下車,這不就走路打滑了。
“不用你送她。”突如其來的男聲,打破了樓下的和諧。
金天逸抬眼看去,就看到了朝他走來的一個男人。更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男生。
看樣子二十齣頭,身上還帶着稚嫩的學生氣息,對方的鼻樑上架了一副銀色的無框眼鏡,氣質有些斯文,只是他那張臉,卻在金天逸看到的第一眼,就被迫感到了莫名的威脅與敵意。
來人長得太好看了,那是怎樣的一種好看呢?金天逸說不出來,只是他在北城,鮮少看到過這種長相風格的男生。
他長得就像山間盛開的一小朵白色山荷花,還是那種一場大雨過後,雨打濕了花瓣,變得玲瓏剔透、我見猶憐的一朵山荷花。
他的氣質乾淨出塵,彷彿身上還帶着山間的清風明月,別有一種清新的氣質。
是個人看到他,都不免驚嘆憐惜,哪怕同為男人,不認識他的情況下,光是看到這張臉,金天逸也會對對方生出不少的好感,以及保護欲。
總覺得大城市的紙醉金迷,稍微被他沾上一點兒,就會污了對方身上那種乾淨純潔的氣息呢。
金天逸對蘇俊峻的美貌感到震撼的同時,蘇俊峻也被金天逸的長相氣質給驚到了。
怎、怎麼會……這個野男人怎麼能長得這麼帥氣?
那是一種養尊處優的環境下,才會培養出來的傲慢和矜貴氣質,那是精心護理下,才會有的渾然天成的高貴和倨傲。
和他漫不經心的隨意打扮不同,野男人全身上下都在透露着一個字“貴”。
他的鞋子是乾淨鋥亮的,不沾染任何的灰塵,他的頭髮是精心找人打理過的,沒有任何一絲的凌亂。頭髮每一個捲曲的弧度,都是花了真金白銀砸進去的設計,就連他的衣服面料,也沒有任何一絲褶皺,任何起球痕迹。
那種有暗紋刺繡針腳細密的光滑西裝面料,湊近了看真的質感高級,和他從網購上買的五十一件的襯衫T恤面料根本就不同。
他眉眼舒展,眸光自信,流暢的面部輪廓完全就配得上那幾個字——風度翩翩、器宇不凡。
一對比,蘇俊峻就免不了自相形愧,心底也泛出不少的酸氣。
他一定很有錢吧,北城出生的少爺,含着金湯匙長大的男人,根本就不懂什麼才是人間疾苦。
想到這兒,蘇俊峻強忍住他的自卑,走過去奪過了姜亢宗的身體,將人攏進了懷裏。
“我帶她上去就行了,你回去吧。”
蘇俊峻是強忍着情緒,才沒有在這個野男人面前失了氣勢的。
他可是姜亢宗未來的贅婿,一個野男人而已,再有錢難道還能給亢宗做贅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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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是玩玩而已。
蘇俊峻想到北城的風氣,外面的世界似乎是男尊女卑,他的腰杆子就挺起來了。
像外面這種大男子主義的男人,根本就做不得賢夫良婿的。
他才是亢宗心裏最滿意的贅婿人選。
直到人被搶了,金天逸才反應過來,他剛剛陷入了似有若無的危機感中,竟然忘記了保護小宗姐。
“你是誰?你說送她就送她?你怎麼保證不會趁人之危呢?”
金天逸忙攔住了蘇俊峻的去路,他看了蘇俊峻懷裏的姜亢宗一眼。
姜亢宗剛剛看見蘇俊峻出現,想到下午的麻煩,早就裝暈閉上眼睛了。
她只是一個喝醉的小女孩,對她有恩的朋友說要送她回家,對她有好感的朋友出來接她回家,她有什麼錯呢?
要怪就怪金天逸非得把她灌醉,怪蘇俊峻監視她,怎麼那麼巧就下樓接人了呢?
沒有監視,鬼都不信。
“趁人之危?”蘇俊峻是真的笑了。
他看着一臉坦然的男人,忽然有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如果男人知道了他和姜亢宗的關係,還會像現在這樣上趕着舔着臉,做一個道德敗壞的小三嗎?
他很期待。
“我是亢宗的童養婿。”蘇俊峻義正嚴辭,臉上還帶着幾分驕傲,“我從三歲起就跟亢宗睡過同一張床了,我將來還要嫁給亢宗做贅婿。樓上的房子是我租的,我還給亢宗洗衣做飯三年了,你說我是誰?”
乾淨清透的目光,在路燈的照耀下,直直朝金天逸刺去。
“童養婿?!”金天逸似乎是被這次老舊的詞給逗笑了,“你是封建社會的餘孽吧?”
金天逸嘲諷:“大哥醒醒,大清亡了,都什麼年代了,你還搞童養婿這套?”
金天逸是笑着罵出來的,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在男人開口的那一刻,就已經冷到了骨子裏。
從男人坦然的目光里,他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