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喪事

第190章 喪事

在打聽清楚主管此案的大人是定遠伯后,陸芸想到了前幾日見到的太太。思來想去決定還是親自走一趟。

坐車來到定遠伯府門口,遞上名帖,很快就被人請了進去。

陸芸帶着采荷跟着老嬤嬤七拐八繞來到一處上房,等到看清上首坐的的人,雙方齊齊變了臉色。

崔太太臉色大變,她已然認出眼前這位華服少女正是那日同自己爭搶小樓的人,心不甘情不願起身行禮“臣婦見過郡主。”

陸芸眉毛微挑“崔太太不必多禮,許是門房弄錯了,我此行並非找您,而是趙相趙大人。”

大概見她是個女子,習慣使然誤將她領到了內宅。

崔太太神色更加緊張“那日的事,是臣婦的錯。請郡主不要見怪,更不要將此事告知我家老爺。”

陸芸只好出言解釋“崔太太放心,本郡主並非多嘴之人,實在是有要事同趙大人商量。”

況且那日您當街對白小樓那樣,事後才害怕老爺知道,不覺得太晚了么。

崔太太心中雖有疑慮,但還是指了個老嬤嬤將陸芸帶去了前院書房。

比起崔太太屋子裏的珠光寶氣,這處院子就樸素的多得多。下人皆垂眉斂目,一舉一動有章可循。

小廝將陸芸請到正廳奉茶,剛喝完一杯。定遠伯的身影便出現在院門口,老大人還穿着上值時的紅色圓領官袍,黑色官帽抱於臂彎中,脊背挺拔,大步走到近前。

一如既往對着陸芸恭恭敬敬拱手行禮,口稱郡主。

陸芸嘆服屈膝回禮“趙大人客氣了。”

定遠伯“不知郡主找微臣所為何事?”

陸芸道明來意“我想向大人要一個人。”

“白鳳嬌?”定遠伯皺眉思索“西苑的確有這個人,但是南越細作尚未查明,微臣不敢放人離開,還請郡主恕罪。”

“我也不願為難大人,您看這樣如何?大人將白鳳嬌交予我看管,一來我能為她延醫治病,二來大人若有疑問可隨時派人上門,我絕不干涉。三來若她當真是南越細作,不妨藉此機會做個局,引得背後之人路出馬腳。”

定遠伯聽完態度軟化許多“微臣前後查訪多日,並未查出白鳳嬌與南越勾結的證據,麻煩郡主了。若無其他意外,明日傍晚微臣便派人將白鳳嬌送至柔嘉公主府。”

陸芸暗暗鬆了口氣“多謝大人。

出了定遠伯府後,陸芸直接回了公主府。

綠檀已經等候許久,立刻迎了上來“郡主,張太太來了,快隨奴婢去花廳。”

母親,陸芸腳步微頓,心虛的看向采荷“我能不能不去。”采荷表情嚴肅“主子,不可以。”

張氏神情緊繃,頻頻看向門口,眼神中透露着焦急與擔憂。

及至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她眼睛頓時就紅了,嘴唇緊抿,起身離開座位往外面迎了幾步。

“母親。”陸芸聲如蚊蠅。下一秒整個人就落入了溫暖的懷抱中。

張氏緊緊抱着小女兒,字字句句滿是心痛“我知你不願意讓家裏知道,怕家裏人傷心。可這樣做可還把我當成你的母親,把你姐姐、你哥哥還有自小看你長大的姨娘置於何地?”

陸芸腦子“嗡”地一聲,眼淚悄無聲息的落下,悉數沁入母親的衣襟。

陸蓉低聲啜泣,用帕子擦着眼淚。陸回雖然雙眼通紅,卻倔強的一聲不吭。

陸芸將張氏帶到了自己房中,一家四口擠擠挨挨坐到炕上說了好些體己話兒。臨別之際。張氏示意其他人包括一對兒女全都出去,屋中獨留她和陸芸兩人。

隨後將帶來的包裹打開,從中取出一個木匣,態度強硬的塞給小女兒“這是上次你帶來的幾萬兩銀票,出門在外不易,一定得多裝些銀錢傍身。”

見她沒有推拒,張氏眼神柔和下來,彎腰打開腳邊的箱子,箱子裏頭放着幾件錦衣和幾套頭面。“你自小出家,我和你姨娘偷偷給你做了好幾身衣裳,預備着你家來穿。現在正好就用上了,以後道袍就別穿了,可惜——”

陸芸怔怔落淚“女兒知道了。”

臨別之際,張氏才想起來“那箱子裏還有一份是你小舅舅給的。”

回到屋中,采荷一件一件的從箱子裏往外拿東西,露出最底下的紅木酸枝小匣子“主子,這個約莫就是舅老爺給主子的東西,不妨打開瞧瞧。”

陸芸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次日定遠伯便將人送了過來,和親的日子越來越近,不斷有宮人往來皇宮與公主府之間。

陸芸卻越發懶怠了,整日待在屋裏不願出門。

直到老太太去世的消息傳來。

陸芸換上了一身素凈的衣裳,前去弔唁。

大伯和大伯母都老了許多,老太太的棺槨停放在靈堂中央,父親跪在靈前,神情哀切,一張一張的往火盆里添紙錢。陸芸捻起三柱香,拜了三拜,插到香爐中。

“父親。”陸芸低聲叫了一句。

陸通政跪在地上,拱了拱手“芸姐兒,你來了。”

陸回和陸望也在,陸芸看見陸望正看着自己,神情恍惚,心中一動沖他招手。

兩人離開時,陸芸聽見有人在背後問這是誰家的閨女,怎麼如此不知禮數,不由覺得好笑。

陸芸帶着弟弟來到一處僻靜處,仔仔細細打量了好幾眼才道“望哥兒長高了。”

陸望眼巴巴的“姐姐,姨娘說你要去南越和親。南越是不是很遠?”

陸芸彎下腰,摸了摸弟弟的小腦袋“不是特別遠,只是你若想着以後來看我的話,最好還是請三叔公家的鏢師護送你。”

陸望眼神熱切“那等我再長大一些,會騎馬了就去找姐姐,姐姐你不要害怕。”

陸芸笑着點點頭“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最好再學一些拳腳功夫,望哥兒記住了男兒當自強。”

殊不知,兩人的對話全被屋子裏的人聽的一清二楚。

花月紅摸着已經顯懷的肚子,默默念了幾句“男兒當自強,兒子,你爹是不行了,以後只能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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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庶女走對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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