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露西亞

挑選完幾批布料定製了幾件衣服之後，由於今天晚上要去參加晚宴，傑西卡又幫西澤挑選了兩件成衣。

如果讓西澤自己來買衣服的話，西澤估計會將同一款式買上好幾件，他對這種事情是根本不在行。

從這家裁縫店裏出來后西澤已經是換了一副形象。

怎麼形容呢？西澤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一身墨藍色的禮服，袖口和衣領處都是燙過的，相當筆挺，左半邊臉上戴着一副鐵面具，看起來像是什麼邪惡組織的騷包反派。

院長女士倒是對這副形象很滿意，嘴裏不斷地發出稱讚：“男孩子也要注重自己的外表，穿的漂漂亮亮的，多精神！”

“本來你今天才到這裏，做長輩的我該請你吃頓好的，給你接風洗塵，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待會兒你到了宴會上就吃就行了，少說話，他們家的伙食肯定是很奢侈的。”

她叮囑道：“剛好也是個機會，我也可以帶你認識一些人。”

“我知道，待會我就過去酷酷吃，好好地長點肉。”西澤笑着說。

“哎，對，你是該多吃點，看看你這臉，風吹日晒的，都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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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的交通設施相比其他的地方還是相當完善的。

這裏有國家出資成立的公共馬車，遍佈整個外城，王都的人們出行相比起其他地方的人來說還是相當便利的。

但今天晚上的出行西澤和傑西卡卻不準備坐公共馬車，傑西卡女士有更高級的交通工具。

龍車。那是一隻藍紋地龍，頭頂上長着一隻長長的角。，體長足有四米，是和別的說是地龍實則只是參雜了點不知道隔了多少倍的大蜥蜴不同，這玩意兒是正兒八經的龍屬亞種。

它被寄養在學校的馬廄里，有專人統一餵養它。

車夫是學校里聘請的車夫，也是員工福利的一種吧。

馬車上傑西卡正和西澤說著話：“剛剛那位威廉先生是德克斯家族的家主，那個貝瑞卡是他的獨女，他之前想讓我收貝瑞卡當弟子，我給拒絕了。”

“不是說貝瑞卡的天賦不怎麼好，而是我實在是沒有什麼精力去教導她。”

“我以此明確地拒絕了他，但是他還是堅持希望我能收下貝瑞卡，他只是看中我的人脈罷了。”

“聽您這麼一說其實我感覺這貝瑞卡也挺可憐的，父親的控制欲這麼強，想必她的人生挺不好受。”西澤在一旁點點頭。

“可憐個屁！”老太太翻個白眼：“人家以後整個德克斯家族都是她的，學校里好幾棟樓都是人家出錢給修的，你還可憐上人家了。”

“記住啊，待會多看多聽少說話，記住沒有？”

“記住了，記住了。”西澤連連點頭。

馬車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

這次的目的地在北城區，值得一提的是，王都的內城和外城之間有哨卡，但是外城的四個城區之間也是有哨卡的。

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在天邊只剩下一抹魚肚白的時候總算是到了。

從這裏可以看得出來德克斯家族相當有影響力，藍紋地龍已經能算是相當高檔的坐騎了，但在這裏比它耀眼的比比皆是，西澤甚至看見了一隻獨角獸，雖然不是純血的，但那可是傳奇生物的後裔，說這裏就是異世界的豪車展覽會也絲毫不為過。

由於西澤是順帶來的，請柬上只有傑西卡院長一個人的名字。

在這個世界裏也有負責唱請柬的這麼一個職位，一個看起來像是半精靈的傢伙操着一口標準的通用語，在宴會廳的門口處大聲地宣報着來賓的身份。

這棟被用作宴會廳的建築相當高大寬廣，佔地足足有好幾個足球場那麼大。

有樂隊在一旁舞弄着樂器，多是些管弦樂，演奏地相當入神。

有主人家邀請來的人在宴會廳中央的舞台上表演着，有話劇有歌舞。

這是因為宴會要等到賓客們都到齊了才能開始，在此期間主人家會給已經到了的賓客們準備一些消遣的項目。

傑西卡院長的身份在這裏相當有分量。她本人在王都魔法教育界相當富有盛名，加之本人也是一位傳奇階的魔導師，當工作人員宣佈她的到來時也是相當地引人注目。

跟在她身後的西澤面不改色地跟在她的身後，保持着相當的距離，完全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像是個大佬的添頭。

進入到宴會廳之後馬上就有人專門上來邀請傑西卡上去二樓，那裏有專為尊貴的客人準備的談話室。

傑西卡跟着那位招待人員上去了二樓，西澤則是悄悄地跟她分開了。

今晚我就要吃個夠本。

西澤很快就融入到了人群之中，大家的注意力完全沒有在他的身上停留。

一樓的宴會大廳里擺着許多長桌，上面陳列着諸多美食，種類相當豐富，上面蓋着水晶罩子以保溫。不斷地有侍者在這中間穿梭，或是倒酒，或是補充些水果。

客人們卻沒有幾個真的在用餐的，每個人都端着酒杯在宴會之中穿梭，或是搖晃着酒杯，稍微隨性一點的就在手裏拿着一串葡萄或是堅果，三兩成群地抱成團交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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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澤是誰也不認識，但說句實話面前的這些人在他的眼中真的沒有一塊牛排吸引人。

大家好像都不怎麼吃東西啊？那這些寒冰貝我就端走咯？我尋思這也沒人要啊。

這是一種產自極北地區的貝類，是一種珍貴的魔力食材，這裏擺放着許多這種海鮮類的食物，有侍者在一旁幫忙切割。

這玩意兒西澤以前也吃過一次，很鮮甜爽口。他讓侍者切了小半盤，又拿了許多食物，來到宴會廳的角落裏。

不得不說德克斯家族是真的奢靡，這棟宴會廳修建的極其奢華，連承重柱上都有華麗的浮雕。

就這個位置最不引人注意了，這裏是用來給那些談累了的賓客們休息的地方。

真是個好地方。

西澤不顧其他，專註享受面前的美食。

說實話異世界的人們調味或許不如藍星，但這裏就勝在食材高級，我西澤就要試試這和金幣同價的寒冰貝是什麼味道口牙！

唔，冰寒的口感，略微點綴的芥末味，像是櫻花般香甜的氣息，實在是強而有力啊！快快端上來罷！

正當西澤大快朵頤之時，一道聲音響起。

“我可以坐在這裏嗎？”是一位黑髮的女孩兒，看起來很小，大概也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精緻可愛的像是個娃娃，矮矮小小的，身高有多高？一米五都沒有吧？像是個小孩子。

“當然可以。”西澤不緊不慢地咽下嘴裏的肉回答道。

得到西澤的回應之後，她直接坐在了這張桌子的一側，望着偌大的宴會廳發著呆，看起來非常的無聊。

原來不是自己的胃口太好，而是飯菜不夠好吃。

在拿了第三次食物后坐下來的西澤如此想到。

好吃的東西總是讓人胃口大開，西澤一邊這麼想着，一邊埋頭苦吃。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旁邊的那位少女的注意力就轉移到了旁邊這個男人的身上。

好奇怪的人，來參加宴會不去像那些人一樣談天說地，反而在這裏對着這些食物大吃特吃。

他吃的也太多了吧。露西亞·芙埃爾由衷地想到，這已經是他第三次去拿吃的了，吃了有多少了？足足有五盤了吧？七塊牛排？還有其他的數不清的東西，原本無聊地盯着宴會的眾人發獃的她開始悄悄用餘光打量着旁邊的這個人，他也太能吃了吧。

第三次拿的食物也吃完了，但是西澤已經不準備去拿了。主要是拿的次數有點多，有點引人矚目了，休息一會兒先，晚點再去吧。西澤主打一個低調，他可不想碰到那種龍王劇情，因為吃得多然後被別人說最後裝逼打臉什麼的，最麻煩了。

咦？他不吃了嗎？正準備接着看西澤吃播的露西亞發現他吃完了就沒有再去拿了，她不禁開口問道：“你不吃了嗎？”

西澤見是旁邊這個小女孩開口向自己搭話，開口回應道：“先不吃了，休息一會兒再去。你不去吃點嗎？”這估計是誰家的小孩兒，和自己一樣躲到這裏來了。

“額，我就不用了，我還不餓。”她好奇地眨眨眼睛：“你不去那裏找找人說說話什麼的嗎？”

“哈哈，我就算了吧，又沒有什麼相識的人，和一群不認識的人談論自己不熟悉的話題不是會很尷尬嗎？”西澤笑道。

“唔，這倒也是。”露西亞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好，我叫露西亞。”

“你好，我叫西澤。”

“你真的不去那邊嗎？”女孩兒問道：“我還以為你們男的都會喜歡談那些，比如說國家大事，今天哪裏和哪裏又打起來了，又或者說哪家的小姐長得漂亮標緻還沒出嫁什麼的。”

聊葷段子的話西澤倒是喜歡，但說實話和一群不認識的人吹牛放屁是真的挺無聊的。

“還好吧，我更關心的是這道甜品用的是什麼蜂蜜調的口，有一股花香。”西澤從一旁路過的侍者的托盤上拿來一道像是凝固的奶凍一樣的甜品，淋了一圈蜂蜜和霜糖，點綴有堅果，吃起來很好吃。

“你不是說休息一會兒再吃嗎？”露西亞說道。

西澤滿足地挖了一大口甜品塞進嘴裏：“裝甜品的胃不一樣。”

這似乎戳到了她的笑點，這個黑髮的小女孩捂着嘴笑了起來。

“我猜你還沒吃飽，對吧？”她從凳子上站起來說道。

“要不去給您拿點兒？”

這個提議說實話西澤心動了，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拒絕了，他還是覺得麻煩別人不好。正如之前所說，他是個寧願迷路兩個小時也不願意找個人帶路的那種選手。

“還不不要了吧，影響不好，我一個人吃那麼多。”西澤擺擺手。

“不要不好意思拿，餓了就要吃嘛。”看出了西澤的心動，她對着西澤眨眨眼睛：“您等着，我再去給您拿點好吃的。”

她步履輕盈地走向放有許多食物的桌子，很快就拿了一小半盤迴來，也沒拿多少，各種食物都只微微地拿了一點點，估計她也不知道西澤還能吃多少，就沒拿什麼。

“請慢用，西澤先生。”

“唔，那我就不客氣了。”一共也沒拿多少，西澤很快就享用完畢了，盤子裏最後還剩下一種像是岩石一樣的食物。

這個東西剛剛西澤也有看到，擺在精緻的保溫餐具里，肯定是可以吃的東西，只不過不知道是什麼就沒拿，這位露西亞小姐倒是幫他拿了，但他不知道怎麼吃這石頭一樣的東西。

“拿這個。”露西亞遞過來一個小小的錐形鐵片說道：“從這裏捅進去，一扭打開就可以了，再蘸上一點這個醬汁。”她對着這塊石頭一樣的東西比劃着。

西澤順着望去，那塊石頭的那個位置有個小口子，按她說的將鐵片捅進去一扭后這塊石頭打開了，裏面是像牡蠣肉一樣的東西。

再蘸上一旁的小碟子裏的褐色醬汁，吃起來意外的好吃，像是在吃奶油味的果凍一樣，但是口感要清爽得多。

“好吃嗎？”少女期待的眨眨眼睛。

“好吃！”西澤豎起大拇指。

“嘿嘿，是吧。你還吃得下嗎？”露西亞想看看他到底還能吃多少。“我再去給你拿一點？吃點新奇的。”

“等着，我很快回來。”不等西澤說話，她馬上走了，一邊走一邊回頭對着西澤揮揮手。

她很快又回來了，盛情難卻，西澤只好勉為其難地又接着吃。

“你真厲害，要是我像你一樣這麼能吃就好了。”露西亞羨慕的說，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偽：“吃多一點，就能再長高一點。”一邊說著，她一邊伸手在自己的頭頂上比劃起來。

西澤也不知道該怎麼接她這句話，是鼓勵她吃多一點呢？還是安慰她說就算矮一點也沒關係？

這一盤也很快享用完畢，但是露西亞還想給他再拿一點兒，連忙被他制止了：“好了好了，我飽了。”

露西亞還挺欣賞西澤的。這種宴會上剩下的食物基本上都會被浪費掉，好一點的主家或許會讓下人處理了，但那只是極少數。

很多貴族們在舉行宴會後剩下的食物就算臭了也不會給家裏的下人吃，這是為了防止他們偷吃，或者私藏一部分食物。

這是不被允許的，所以絕大部分宴會後的食物都會被浪費掉。

這一頓飯吃了差不多有一個小時，西澤是七點鐘和傑西卡院長一起進來的，現在都快八點了。

受邀來參加這個晚宴的人基本都到齊了，賓客們也在這個宴會廳里看錶演吹水快一個小時了。

突然，眾人頭頂上的水晶吊燈逐漸變暗，整個宴會廳都變得昏暗起來。

有人走上了宴會廳中央的舞台上，那是下午見到的威廉先生，威廉·德克斯。

貝瑞卡·德克斯的成人禮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