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報復者，狗咬狗
“醉卧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秦中花鳥已應闌，塞外風沙猶自寒。”嶸城大學校長黎民站在一處樹下望着半山之下的乾枯與泥濘：“焉知非福？！”
盛朗與他並肩：“是世道的錯。”
黎民搖搖頭：“總感覺不太對勁。”
盛朗點點頭：“能逼顏意走，也能逼我們走。”
黎民聽到他這句話，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腦子裏一閃而過的可能性被他敏銳抓住：“你說，有沒有可能是調虎離山？”
盛朗眼神凝在顏意他們身上：“他們就背着那麼點東西，”
黎民側頭看他：“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不過也沒辦法，就幾個人，天又熱。金幣也帶不走很多吧?不過這種時候，應該寧可高價買個背包。背包那麼貴，按照匯率，他們家也剩不了多少金幣了吧?！”盛朗深陷疑惑，皺眉不解。
黎民敲了敲他的腦袋，盛朗才回過神來：“有聽有聽。我覺得黎校所言有理。嗯？調虎離山？”什麼虎？哪座山？
別墅區業主群一會催一下，胡澤當頭。
胡澤：“你們還沒走嗎？快啊，快滾出去啊！”
胡澤：“六點了，天都要黑了，你們再不走草山幫就要來啦！”
胡澤：“六點半了，你們到底滾了沒？”
許昌：“胡澤你個膽小鬼，你有病啊！”
胡澤：“我有說錯嗎？她們家再不滾，草山幫就要帶人殺進來了。”
“顏意家離你家還有半里路，不是吧？不是吧？你真得那麼膽小？”許昌還刻意加重拉長了“那麼”兩個字，滿是嘲弄。
盛朗：“胡澤膽子是很小，救人那天他不還拉肚子？”
許昌：“想起來了，他老婆還是人家顏意給救出來的，沒良心的傢伙。”
胡澤：“你們有良心，有本事你們幫她殺了董岸呀？”
許昌：“我承認我沒有殺董岸的本事，你承認你膽小不？”
顏意：“在滾了在滾了，快要滾出小區門口了【別墅區大門外夕陽落山圖】。”
胡澤很快就將顏意這條信息發到了城域聊天，引起了許多人的不滿，有些是別墅區的，有些是在華景灣救下的，有些是上次突圍人圈救下的。
書德直接回復他：“你好像有點什麼大病。”
黎民：“他就是有點大病，人家還救過他老婆呢！貪生怕死之徒！”
程露露：“那天我和家裏人也在人圈裏，多虧她救了我們，不然現在我們一家子應該都變成了山草幫的修鍊材料了。”
積分的獲取方式現在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不少人戲謔地將一些為了提升積分不斷濫殺無辜的人稱為“魔修”，而人則被稱為“修鍊材料”。
陳紅：“唉，可惜，好人在什麼時候都難得好報。”
尹時笙：“確實。末世前救了個人，被訛耗盡家財沒錢囤物資。看來末世后救人得耗命啊。”
劉羅：“槍打出頭鳥。”
陳紅：“她那時候不出頭就被一鍋端咯，上菜~”
……
胡澤：“有本事你們收留她家呀！”
阮梓初：“胡澤，你到底怎麼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貪生怕死，還是你一直就是這樣的人?！”說話的是胡澤的妻子阮梓初，正是上次在華景灣被救的其中一人。胡澤不再說話，光幕上話鋒轉移。
劉羅：“要不要來我們這邊【圖片：空曠的草地】，大佬，來這裏開槍絕對biubiubiu。”
徐子健：“這是哪？要是選這，只要子彈夠，草山幫就沒救。”
陳安：“要是能除掉草山幫，也算是為咱們嶸城除害了。”
梁山：“是咯，現在最可怕的就是草山幫了。”
劉羅：“【定位】，這兒呀，離別墅區又不遠。”
徐子健：“重點是，這裏人少。”
暮靄沉沉，顏意一家盡量往人少的地方去。比較不會殃及無辜。
沒走多久，顏意就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上了，找了個角落快速隱匿着觀察來者，卻發現是樂正儲一行。樂正儲提出讓顏意去他們那，顏意為了避免他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就拒絕了，他又說要出來幫她，她也拒絕了。看來，他還是來了。
顏奶奶見是他，揮揮手：“小儲，這裏。”
樂正儲回頭，向他們走了過來：“城域聊天裏說你已經被趕出半山別墅區，我們不放心，就來看看。”
“你們這是？”顏意眼神示意他們手裏的西瓜刀。
樂正儲晃晃手裏的刀：“擔心董岸帶人來報復你，也擔心董岸報復我們，剛好看到你了，就跟了上來。”
顏意有些好笑地開口：“你們拿着他的刀，不是明晃晃告訴他們昨晚的就是你們嗎？”
樂正儲湊近了些，稍微壓低聲音：“跟着你不就沒事了，你手裏有槍啊！”而且上次突出重圍時樂正儲不經意間看到顏意換子彈了，兩支槍，更有子彈未知，應該能抵擋大部分，他們再拼一下，活下去，也許不是問題。
樂正儲指向遠處人跡稀少的空草地：“先去那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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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草地往左是繞回別墅區的路，往右是一個半乾涸、淤積難行的湖泊，往前是一片樹林，人站在上面十分顯眼。走過的身後是一個不大的樓盤，剛剛發信息的人可能就居住在那裏。
只是，他們顯眼，敵人也顯眼，沒什麼阻擋，確實是個適合開槍的好地方。
這裏正是群里顯示的地址。
顏意點點頭：“好啊。”
樂正儲的體重每天都明顯減少，只不過兩米多的身高和近三百斤的壯碩身體還是把顏意襯托得像個小孩。
顏意跟他說話時抬頭，他跟顏意說話時也會微微彎下腰低着頭。
群里有人實時播報，好不熱鬧。
熊銘：“他們匯合了，昨晚就是這幾個。【顏意和樂正儲一行并行圖】”
何勤：“看來是真被趕出了半山別墅區。草山幫真的要去報復？”
魏傑：“被殺了那麼多人，顏面盡毀，換誰都要報復吧？更何況是這樣的大惡人。”
熊銘：“已經準備好光幕照相了，到時候實時給你們轉播過去。”
何順心：“結果可不一定，那個顏意手裏有槍的，草山包只有刀。冷兵器怎麼對抗得了熱武器。”
何開朗：“我也覺得有道理，草山包估計都不敢出現在我們這邊了，還敢報復？”
熊銘：“你們可太有才了，草山包哈哈哈哈哈軟包子。”
羅台：“再這樣我都要忘記原名了，草包幫？”
陳企：“草山包？！”
夏貴：“草山包?是惡魔幫吧！我兩歲半的女兒，不過他們一刀，我那麼好的妻子，也不過一刀……”
總有神金的人腦殘發問：“你呢？你幾刀?你怎麼不保護他們?”
夏貴：“黑水退去我就往嶸城趕，車子沒開出多久就陷在黑泥里，我就一步一步走，走了兩個多月，剛跟她們聯繫上，她們就遇到了這個惡魔的幫派……”
光幕里悲劇常有，並不能成為話題。
董岸為自己的“戰績”感到滿意：“天熱了，嶸城該變天了。”
董岸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小幫派們一直在藐峰幫的壓榨之下，搶人搶地盤搶物資，這次他們一個帶一個，成立一個小聯盟，決定等董岸將別墅區拿下，他們再降藐峰幫拿下，以後嶸城地盤就是他們的了。
等董岸和別墅區河蚌相爭，他們就漁翁得利。
……
董岸還沒到，樂正儲已經收到一條語音通話，是書德村長的：“小儲，草山幫的人朝半山別墅區去了，大概三百人，一大半手裏都有刀，其他的手裏是石頭和棍子什麼都，沒有槍。還好你提前安排了人偵查。大家都知道顏意不在別墅區了，他們沒往你們那去，反而去別墅區，你說，草山幫會不會就是故意將顏意逼走好霸佔別墅區？”
在後來趕出去的人的口述里，別墅區有三支槍。曹斌拿過一支出門口唬人，顏意卻拿着兩支直接開。或許，他錯誤地以為，那三支槍其中兩支是顏意的，這樣，趁這個機會趕她出去，再去耗別墅區，勝算更大。
樂正儲也想過這一可能：“咱們靜觀其變。你們小心點，要是這邊沒什麼大問題，我會快點回去。”
樂正儲將藐峰幫的行蹤和他們的猜測跟顏意幾人說了，大家都覺得不無可能。
她離開了別墅區的這個消息胡澤早就大肆宣揚，更有人播報她的行蹤，董岸不可能不知道的。現在卻帶着那麼多人往別墅區去，很可能就是像書德村長所說的這樣。
沒一會，顏意的光幕也響起語音申請，顏意接通，那邊傳來曹斌焦急的聲音：“顏意啊，草山幫那群人朝別墅區來了，怎麼辦啊？！”
裏面傳來嘈雜的聲音，有指責，有懇求。
“你手裏有槍，回來救救我們吧！”
“都怪你惹的禍，才會讓草山幫那群人殺過來。”
“顏意，回來救救我們吧！再怎麼說你家老宅也在這。”
“是啊，要不是你草山幫也不會過來。”
劉美鳳：“哎呦呦着急了着急了，比趕人家出去的時候還着急。”
胡澤：“劉美鳳，咱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你想死啊?”
劉美鳳鄙夷地輕哼一聲：“我最怕死了，但我跟你不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我沒趕人家走，顏意回來也是先救我。”說著她扯開嗓子對着曹斌的光幕：“小意呀~，回來救救嬸子一家，你手裏兩支槍，又厲害，求求你了。”
劉美鳳怕死，而且一點不羞恥遮掩這個事實：“我小時候我還抱過你給過你糖吃呢，回來救救我吧，不用救他們那些壞人，帶嬸子走就行。嬸子害怕。”
顏意沒回應，有人急了，提高音量尖着聲音語氣威脅：“事是你惹的，你必須得回來，你人不回來槍也得回來，不然我們砸了你老家！”
黎民：“是顏意讓草山幫殺過來還是因為有她不敢殺過來，你們現在還捋不清？她手裏有兩把槍，這就是草山幫一直不敢動我們這裏的原因。你們家裏那搬都搬不走的金幣，才是草山幫殺過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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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董岸帶人往別墅區來而不是往顏意去的時候，大部分人心裏就門清了，只是被黎民直接點了出來。
草山幫明知顏意已經被趕出去才殺了過來，不正是說明對方只是想將顏意支走，而非為了向顏意報仇。如果是想要報仇，此時應該去找顏意了才對。
顏意沉默了一會，看向家裏人，她並沒有很願意去冒這個險。貪生怕死是人的本性。
可是，何清蕊在那，黎民校長在那，顏母的貴婦群友們、顏父的生意夥伴漁友們、顏奶奶的忘年交們、顏爺爺的棋友們……
顏意在草地踱步，顏家人和樂正儲的人都有些悶悶不樂，只聽得樂正儲安排的人播報着別墅區的狀況——董岸已經帶着人瘋狂砸大門了。
曹斌那邊傳來的聲音都變成了害怕和哀求，但是多兩支槍，又能多多少助力？只不過面臨末路，總想找個希望罷了。
何清蕊被何母推了出來，卻只喊了一聲“顏意”便不願多說。
顏意一聽她的聲音，這才回了句：“你們現在怎麼樣？”
何母嚷嚷：“小意啊，趕緊帶着你的槍回來鎮壓一下啊，不然……”
隨着曹斌的腳步聲，光幕來到較為安靜的地方：“顏意，我已經讓巡邏隊出去門口那邊防着了，其他人現在在我家商議，但是他們只想着去向顧家和向你借槍。顧家沒有回復。而且……而且會開槍的都不太敢開。”
這時書德村長又來了信息，說是華聯聚集地不遠處又來了幾幫人馬，看樣子像是在盯着藐峰幫，目標也是別墅區。
顏意：“就算有槍，對方都是拚命的，別墅區則是惜命怕死的，上次是人少且我們先有準備，是主動方，現在是人家人多是主動方。我們需要好好計議一下才行。”
曹斌聽着前面一句，覺得顏意的意思是不借槍。但心裏也覺得她分析得對，上次持槍的那幾個都手軟了，只能說運氣好，又在人數上碾壓，才能獲得一次勝利。聽到後面那個“我們”，又覺得還有希望。
為了何清蕊和黎民他們，為了路上見到偶爾會打招呼的人，為了那些看着她長大和她看着長大的人，顏意還是決定獨自回去，離遠點，再加上手裏的槍，遇到危險跑就好了。
曹斌連忙又叫來幾個人，大家一起圍着光幕商量，有人說放火燒門口，反正外面有大路攔着，不會往外燒。但現在天熱物燥，不會往外燒卻容易往裏燒。
現在最堅固的就是別墅區的大門了，不燒還能攔着點，燒的話可就說不準了。
一計不成，又連想幾計，最後有人提到別墅區的小門，實在不行，大家只能捨棄財物從小門逃走了。小門的鑰匙都在物業手裏，一時半會很難找到。有一人提到附近一扇小門失修，門鎖損壞，說不定可以。
撤離計劃算是有了，時間緊急，金幣難帶，大家還是希望能有新計。
剛好這時書德村長又來了信息，那幾幫人馬中的其中兩幫不知道因為什麼打起來了，另外幾個幫派在勸架，他嘲諷地“呵呵”兩聲：“就挺好玩的，還沒出場就自己狗咬狗了。”
顏意和樂正儲相視一眼，都重複了一遍書德的話：“狗咬狗。”
幾人快速協商，樂正儲也同意相助，大家決定背水一戰。
曹斌快速組織大家撤離，但跟想像的不一樣，這次大家出奇得沒那麼惜命，反而更願意死守在這裏。
“金幣那麼重，根本帶不走多少。”
“沒了金幣出去也是活不了。”
“帶出去也是被搶的結果。”
“還不如開門將山草幫迎進來，我們直接加入。”
“你以為加入是好事？在外拿你當擋箭牌挨砍刀，在內拿你做奴才，老弱婦孺都是往那一扔，讓你簽到砍柴摘野菜還不給吃喝，餓死一個扔一個。”
“是啊，而且出去住哪？”
“出去跟倖存者搶地盤？”
……
曹斌：“好了好了，想走的趕緊走，不想走的，就拿出不要命的心氣來，把他們當成小倭子，能打打，能砍砍，家裏的砍刀，能用的武器都用起來。還有，光幕都刷起來，去城域網裏發這些……”
沒一會，光幕就湧出無數人討論着這件事。
“什麼，飛機幫在埋伏着就等着山草幫攻破半山別墅區的大鐵門好一擁而上？”
“是啊，飛機幫還跟大河幫聯合了，就等着山草幫和別墅區大戰後坐收漁翁之利呢。”
“哎哎哎，萬厲幫跟千秋幫也在，這是小幫聯合準備趁人之危啊【幫派埋伏圖】”
“估計是了，青龍幫和黑虎幫也在，離山草幫還很近【幫派聯盟密謀圖】”圖片是樂正儲提前安排的人偷拍的。
青龍幫和黑虎幫就是打起架來的那兩個幫派，再加上有別的幫派在勸架，被人拍得就像是在親熱密謀着什麼。
“六大幫強強聯合，山草幫這回得為別人做嫁衣了【幫派埋伏圖片】”
……
還在美滋滋看着光幕的董岸臉色驟變，正所謂有圖有真相，那些人確實虎視眈眈躲在後邊。一個兩個不足為懼，但是六個聯合，自己這一趟豈不是真要為他人做嫁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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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從別墅區里跑出去的那些人說，當時別墅區是有三支槍的，顏意帶走了兩支，也還有一支，門一打開，他們或多或少都會有損傷，到時候那六個小幫聯合圍攻、趁虛而入，豈不是虧大了？
董岸當即讓正在砸鐵門的人暫停，同時不禁感慨，這鐵門確實是好東西，砸了這麼久只是凹了，連個痕都沒有。
他還可以走另一條麻煩但更有勝算的路——裏應外合，小門偷襲。
樂正儲和顏意在商量好后兵分兩路，樂正儲帶着他的人往小幫派方向，顏父他們由樂正儲的人帶着先往華景灣去，顏意則往半山別墅區趕。
樂正儲帶着的人一到其中一個幫派的扎點，就亮起了藐峰幫的砍刀，二話不說趁着對方還懵逼就砍，連砍一通，眼看不敵就撤，邊走邊嚷嚷：“我們老大讓你們這群噁心的蒼蠅趕緊走，別想分我們的蛋糕！”
“就是，地溝里的東西也想搶咱山……藐峰幫的東西！”
樂正儲帶人往別墅區方向跑，又在一處拐了回去，故技重施，找了一伙人就砍，砍不過就撤，來來回回三趟。那些人卻意外地沉得住氣，只是罵罵咧咧救傷員嚷嚷報仇但並未按照他們預想得那樣追上去，直到，別墅區那邊接連的槍響傳來……
槍聲密集，顏意手持雙槍，在距離他們三十多米亂殺，董岸一行正在從正門往後面繞，此時被顏意打亂隊形。
董岸在隊伍的中間，看到顏意略有震驚，他沒想到顏意被趕了出去還願意回來救他們，還這麼猛，兩支手槍不要命地開，子彈沒了背過身蹲下來幾秒鐘又換好，他的手下還沒沖近又被擊倒。
董岸不想跟她糾纏，命令手下加快步伐前進。別墅區易守難攻，只要他進去了，顏意就不成威脅了。
他們跑得很快，顏意再次換好子彈跟了過去。
槍聲不止，除了青龍幫和黑虎幫兩個打成一團亂麻的，其它小幫派派出去的人紛紛趕回來報信：“草山幫被顏意一人碾壓，死傷無數，現在已經從大門往後撤了！那個顏意估計也快要沒子彈了！”
樂正儲再次耀武揚威不敵要跑的時候，一個小幫派覺得時機成熟終於忍無可忍追了出去：“滅了草山幫，沖啊~”
另一個幫派被帶動：“沖啊~”
樂正儲得逞返回：“跑啊，回去支援老大！”
小幫派們紛紛露頭，也不再勸打架的青龍幫和黑虎幫，只是說著他們不參與，別墅區里搜刮到的東西就不能分他們兩個幫派了。
他們只好暫時停戰，約定過幾天再戰。
都是第一次經歷末世，都是第一次成立幫派，他們還有點懵懵然。
偷偷看熱鬧的紛紛提供戰報：“世界有點癲！【小幫派聯盟進擊別墅區添亂圖】”
“顏意這人還真不錯，別墅區那麼趕她們一家，現在竟然還願意回去幫忙。”
“有沒有可能這是他們的計謀?以退為進滅了草山幫?”
“一群烏合之眾有能力滅了草山幫?”
“草山幫是末世前就長期佔據嶸城一半地下世界的幫派，哪這麼容易倒?”
“本來不容易，那些小幫派也加入的話就說不準了。更何況，槍是遠程武器，更容易要人命。”
“難道還有人不是站顏意一邊的?這算是在為民除害吧?我反正燒香讓我祖宗保佑她成功。”
“對咱普通人來說，這應該是好事。讓他們這些惡人惡鬥，死多點，我們就能活好點。”
“他們有些也是無辜的，我親戚一家就是，都被草山幫抓了，用他老婆孩子做威脅要他為董岸賣命。”
顏意跟着藐峰幫的人，一邊解決阻攔她的人一邊前進，跟上去的時候發現他們正用幾根繩子將人拉上去，上面是別墅區的一個小門。
正是那個壞了鑰匙的小門。劉美鳳帶着一群老弱婦孺剛準備用繩子從這扇小門逃下去，就發現他們已經上來幾個人了。
這一處小門距離下面的地面近十米高，是用大理石堆砌的山體垂直截面，就算壁虎都不一定能爬上來，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上面有人綁好繩子讓底下是人爬上來。
看來，這是有內鬼啊。
但是，這樣就危險了。
董岸讓人朝顏意扔石頭，同時又派了幾人朝顏意撲來，顏意開出幾槍后沒有子彈了。他們現在距離很近，顏意換個子彈的功夫他們可能就撲過來了，她只好將子彈收回空間換出和他們一樣的砍刀。
這時，她發現劉美鳳發來交易申請——她把那把藏刀交易過來了。
顏意沒有猶豫立刻接受交易，沒有刀鞘的藏刀在手，發出森冷嗜血的寒光。她的速度和力量都不差，再加上她武術等的技巧加持，與六七個人相搏問題不大。
但是加上那些朝她從天而降朝她扔來的石頭，就有點招架不住了。
所幸，身後傳來樂正儲的聲音：“顏意，你沒事吧？”
他帶着人加入進來，給了顏意喘息的機會，她沒回答他，收好藏刀換出手槍換子彈，子彈換好朝着上面扔石頭的那些瞄準，開槍。
敵暗我明，他們易守自己難攻，有圍牆做掩護又處於高處，顏意出槍有點難，石頭還是流水般砸下來，砸得她後背生疼腳步都亂了。
樂正儲拉住顏意：“計劃正常，他們已經朝這來了。我們趕緊撤。”
顏意點點頭，和樂正儲一行一邊打一邊退，沒一會就看到浩浩蕩蕩趕來的小幫派聯盟。他們沒有立刻開站，而是和藐峰幫的人劍拔弩張互相吆喝、相互試探，像兩群小孩的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