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謝師和告別

沒一會兒，曲敏君也出現在宴會廳。看到今天打扮出挑的班長，不少同學大聲起鬨：“班長，你好颯。”曲敏君也是招招手，應和大家的呼聲。

曲敏君大概掃了下會場，大聲說道；“人已經都來了，現在我們開始謝師宴。首先，大家先一起和老師合個影。好方便待會兒給老師們上菜。”大家圍在主桌前簇擁着幾位老師，眼前是滿桌的花束花籃。請來的攝影師架好相機，招呼站位不合適的同學調整。

“一會兒，大家聽我口令，一起說謝謝老師。”

“一、二、三，謝謝老師。好，再來一張，一、二、三，謝謝老師。”

“下面還是聽我口令，只不過擺的姿勢可以隨意發揮。好了，聽口令，一、二、三，謝謝老師。不錯不錯，大家的發揮很有意思。再來一張，聽我口令，一起比個耶哈，好了，準備，一、二、三，謝謝老師。好。”

“來來來，幫老師收拾桌子，留下籤名。”曲敏君從旁邊的配餐枱拿來兩張卡紙。一張主題打印了帶着花邊的“謝謝老師”，另一張主題打印的是“恭喜畢業”。“每個同學都要在兩張卡紙上籤下大名哈，謝謝老師的，我們送給班主任。恭喜畢業的，也請老師們也留下籤名。我會掃描成電子檔，發給每一個同學。”

“謝謝班長，班長有心啦。”同學們大聲呼喊，一起把老師桌上的鮮花收到旁邊，空出了主桌。葉飛心裏對班長的思慮周全感到深深的佩服。

簽字筆在手中流轉，一個個丑的、俊的、稚嫩的、成熟的字體留在紙上。刷題刷了三年，提筆還是沒問題的。那筆字，因為缺了相關的書法練習課，少了法度，卻也有些恣意張揚的奔放。

“好，都簽過了哈。”曲敏君舉了舉手裏的卡紙：“下面開始交換禮物，大家暫時自由活動。”

說完，她拿出給老師的卡紙：“范姐，感謝三年來的陪伴。這裏是班裏每個同學的筆跡，您也非常熟悉了。留下來做個紀念。”范姐接過卡紙，仔細收進自己帶來的包里：“嗯嗯，我會把它塑封，掛在屋裏，沒事看看，想想這些臭小子們的故事。”

屋裏的人在混亂地竄來竄去，找相熟的朋友交換禮物。葉飛也是捧起帶來的那捧花，挨個請同學們抽取：“買花啦，買花啦。大家免費買花了。抽個盲盒，抽個驚喜了哈。”

“哈哈哈，葉學霸，你這個創意挺不錯的。來來，我買一朵。”一個男生過來抽了一朵，打開是個萌萌的手辦：“耶，不錯不錯，這個我可以送女同學啦。”

一個女生抽到一袋糖果，沒有猶豫，拆開來拿出一粒餵給葉飛：“葉學霸，來來，吃糖，祝你未來道路順風順水。”“嗯嗯，謝謝你，很甜哈。”

很快這束花就瘦身下去，還剩下不多幾朵。葉飛來到老師們面前：“老師們，來來抽個盲盒，抽個驚喜。”老師們也是笑着各自抽了一朵。

最後只剩最後一朵，葉飛走到班長面前：“班長，最後的驚喜，留給你啦。”

曲敏君拿過花，拆開包裝：“噗，這個好哈，以後沒事就當是敲打你了。”

“呃~”看着那個撅着屁股等着挨打的小手辦，葉飛不禁一頭黑線。

“好了，請大家各自就座。宴會馬上開始。”曲敏君大聲宣佈。酒店人員早已經推來的配餐車，上面是已經做得的各樣菜品。這時候，服務員很快布好了菜肴，並且把餐具酒杯都擺好，紅酒酒瓶也開好，給每個人面前的高腳杯里倒進半杯紅酒。

看着各方面準備就緒，曲敏君端起眼前的紅酒：“來，讓我們舉杯，感謝老師們三年來的陪伴和教導。謝謝老師。”說完，舉杯輕飲了一口。算是給大家打了個樣。

“謝謝老師！”同學們大聲呼喊，老師也是舉杯，大家共同輕飲了一口。

“第二杯，敬我們自己，三年的青春無悔。三年的同窗情誼。謝謝大家。”

“謝謝大家！”再次的舉杯，再次的呼喊。

“第三杯，敬我們的未來。新征程，新希望。乾杯。”曲敏君一飲而盡手中的紅酒，高高示意。

“乾杯，乾杯！”青春熱血在這個時候迸發。

“好了，我的任務到此完成，下面就是大家的舞台啦。吃好喝好哈。”這口急酒讓曲敏君也有點兒上頭，一層淺淺的紅暈浮上面頰。她坐下來舒口氣，吃了幾口涼菜壓壓胃裏的灼熱。

各自的桌子上開演了敬酒、吃菜的戲碼。總的來說，都是中學生，也沒有社會酒場的勾勾曲曲。只是單純地喝酒吃菜。表達對同學的善意。有幾個有過經歷和家裏教導的，此時也陸陸續續到老師面前敬酒，有了他們帶頭，大家有樣學樣紛紛給老師們敬酒。葉飛也是隨大流給老師敬了酒。

中間葉飛多次被同學過來敬酒，都是說葉學霸牛逼，缺一門還能上本科線，可惜了本來可以有985的機會。也有問上什麼學校學什麼專業。然後，哐哐地乾杯。葉飛頭一次喝這個量的酒，開始還有點兒擔心，後來覺得沒什麼問題，也就放開了，來的同學都是陪着乾杯，最後只是頭上冒點汗，也沒什麼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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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盛宴曲終，該說的說夠，該喝的喝夠，該吃的吃夠。陸陸續續的，老師和同學們也開始離開。

做為班長，曲敏君認真安頓着每個離開的同學、老師。同時，照顧着還沒有離場的人。葉飛沒有着急離開，也是打算留在最後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當最後一位同學離去，曲敏君看到葉飛還留在這裏。鬆了口氣：“怎麼還沒走？”“我說了要幫忙，一直沒有幫到什麼，所以留下來，看看最後還有什麼事情可以出力。”

“哦，沒什麼了。就請你陪我走走，送我回去好了。”曲敏君眨眨眼，想着那個最後的禮物，嘴角不由露出微笑。

“好的，保護班花是我的榮幸哈。”葉飛也是放鬆下來。

來到總台，曲敏君結完賬，招呼葉飛一起離開。

仲夏夜沒有過度的暑熱，走在燈火繁華的街道，靜靜的，沒有什麼對話，只是靜靜地走着，路燈下的身影拉長，縮短，時而靠近，時而疏離。默默地，思緒流淌，想要說些什麼，又覺得不想打破此刻的靜謐。兩人慢慢走着，慢慢聽着彼此的腳步聲，看着燈下身影拉長、縮短，靠近、疏離。葉飛只覺得內心很安靜，也很充實。偶爾抬眼看向曲敏君，她也似心有靈犀，此刻，正回頭看向自己。兩人默默對視一瞬，微微一笑，繼續這個無聲的漫步。

“好了，我到了。”“嗯，嗯？到了。這麼快。”葉飛脫口而出。

曲敏君忍不住笑出聲，然後也是臉色緋紅。剛才的那段路，自己其實也很享受呀，此時看到葉飛的樣子，也是很開心。至少，他也喜歡剛才的感覺吧。

“後面就要各奔前程了，祝你鵬程萬里哈。要保持聯繫哦，不然打屁屁。”曲敏君忍不住拿禮物說事。葉飛連忙答應：“一定，一定，還請手下留情哈。”

“咯咯咯，平時看着冷酷的葉學霸，還有這個樣子啊，挺可愛的。好了，我進去了，再見”

“嗯嗯，我看着你進去。再見。”

看着曲敏君消失在樓道的門洞，葉飛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