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長孫沖栽了
長安城又下雪了，鵝毛大雪，街邊小兒嬉鬧不停。天下樓上的包廂里，幾位世家老爺子和長孫無忌對飲。
“南國公那小子真是厲害，這天寒地凍的，蔬菜都種的出。我這天下樓啊，被擠兌的快關門了，客人全往他醉香樓去了。”
王家老爺子鐵着臉，滿臉的憤怒。
“誰說不是呢，這才短短的幾個月，竟然從一個毛頭泥腿子成長如斯。年輕一輩里無人能望其背。”
“老盧，你說的不錯，那小子真是不簡單，在年輕一輩里真真是鶴立雞群的存在啊。”
“老崔說的沒錯，真是人才，只是苦了我們了啊。不瞞你們說，我家現在可是彈盡糧絕了，庫房都空了。”
“長孫兄，不至於吧，南國公可是你的外甥女婿啊，就沒照顧你一二？”
“杜兄說笑了，我家可被他害慘了。這幾天都貼進去兩萬貫了？”
“這樣看來，這小子六親不認啊”
“誰說不是呢，不說這些掃興的事了，來喝酒。”
王家的院子裏，積雪已經半尺厚了，也沒人打掃。下人都被趕到後院休息去了，前院只有偏廳里三人在喝酒。
“茹兒，快給長孫兄滿上。”
“王兄，太客氣了，我自己來就是，如何敢麻煩王姑娘。”
“長孫公子這是嫌棄小女子了？”
王茹撒嬌的說著。此時的王茹跟窮的買不起衣服一樣。衣着暴露，胸前露出一大片美好的雪白。這天寒地凍的，也不怕凍着。再加上本身就有料，長孫沖的眼都快掉進去了。連王悅這個做哥哥的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不是這小子禽獸，實在是…………
“哪有。王姑娘乃千金之軀，怎敢勞煩。”
長孫沖一邊說一邊流着口水。
“小女子最是仰慕才子，長孫公子的才華實在是讓小女子愛慕”
說到這，王茹紅臉低頭，嬌羞不已。
王茹倒酒時，故意斜着身子磨蹭着長孫沖。讓長孫沖這小子更是心猿意馬。
“這長安城的才子眾多，在下最是佩服長孫公子。”
王悅還真是噁心死人不償命。
“哪裏，王兄的才華才是讓在下佩服。這長安城當排第一啊。”
長孫沖同樣噁心的不行。
“長孫兄抬愛了。有長孫兄在，在下哪敢排第一啊，這第一非長孫兄莫屬。”
“王兄自謙了”
兩人又是幹了一杯。
“兩位才子都是大才，小女子連話都插不上”
王茹嬌嫃着。
“那個茹兒，你陪長孫兄喝兩杯，我這內急，長孫兄見笑。”
王悅說著就起身離開。
“真特么的便宜你小子了，特意從醉仙坊買的八糧液。就不信灌不倒你，等下有你小子好看的。”
王悅邊走邊想着。
“長孫公子，小女子敬你一杯，小女子不勝酒力，長孫公子別欺負人家啊。”
“哪裏哪裏，王姑娘隨意，在下幹了。”
此時長孫沖這廝豪氣衝天。
“長孫公子，小女子給你滿上，哎呀…………”
王茹喊着就撲倒在長孫沖的身上了………
天下樓那邊，幾個老傢伙喝完酒，幾個家主連拖帶拽的把長孫無忌拉回府里喝茶，剛到王家就看到了剛才的那一幕。
此時王悅也剛好方便後進來。
“長孫兄，你竟然如此，真是有辱斯文，這讓我們王家如何見人啊。”
王悅氣憤的直跳腳。
“哥哥。這不怪長孫公子，是妹子自願的。”
王茹趕忙拉起衣服，一邊說一邊哭着。哭的那是梨花帶水的，惹人憐。
“畜牲，竟然連妹妹也看不住，這讓老夫還怎麼見人。”
王家老爺子說著就追趕痛打王悅。
“不要臉的東西，辱我家風。”
王老爺子又轉手打王茹。，唯獨沒打長孫沖。
“王世伯，都是小侄不好，小侄會負責的。”
長孫沖抱着王茹跪在王老爺子面前。
得，人家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長孫大人，你表個態，這該怎麼解決？”
此時的長孫無忌知道栽了，被算計了，怪誰啊？自己的兒子怎麼就如此不堪呢。人家張小瑜怎麼就沒着了道呢，世家可是派了不少姑娘過去呢。
“王兄，這道理我懂，我長孫家明日就過來下聘禮。”
長孫無忌說完就拉着長孫沖回去。
“起來吧，這事辦的不錯。”
聽到這話，王茹才起身。
“王兄，他長孫家也算是名門望族。配得上賢侄女”
幾個家主笑着說。
“那是，這是我親閨女，也不是阿貓阿狗都能碰的。”
“爹，你們說什麼呢？”
王茹紅着臉跑回房間。
唉，這不要臉的人，突然要起臉來。真是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畜牲，你乾的好事？！”
回到家，長孫無忌兩巴掌就把長孫沖扇地上了。
“老爺，你幹嘛，想打死沖兒嗎？”
長孫夫人心疼兒子就出來攔着。
長孫無忌恨鐵不成鋼的坐在那長吁短嘆的。
“爹，他們王家的千金嫡長女，也配的上兒子，娶回來就是了。”
“你懂個屁，你知不知道，這樣長樂不可能再嫁給你了。”
“不嫁就不嫁，反正她也不愛搭理我，我就娶王茹了，看她能怎麼樣。”
長孫無忌聽到這話。起身又要打，夫人趕緊攔着。
“你知不知道，這王茹以前和太子有過一段。你娶了她，太子能待見你嗎？”
長孫無忌痛心疾首的說著
“不待見又怎麼樣，不和他來往就是了，有姑母在，他敢怎麼樣？”
長孫沖做着最後的倔犟。
“蠢，我長孫無忌聰明一世，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蠢貨。現在陛下記得我們家為他的江山立過汗馬功勞，你姑母也顧念娘家之情。可是陛下姑母百年之後呢？有我在，太子還給我這個舅舅幾分面子，我百年之後呢？太子還能容的下你？還能容下你和王家人生的孩子？還能容下我們長孫家？”
聽到這，長孫沖不吱聲了，長孫夫人也動手打長孫沖。
“沖兒啊，你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啊，你讓我們長孫家可怎麼辦啊？”
“行了，別哭了，現在哭有什麼用？”
長孫無忌怒吼着。
“老爺，現在可怎麼辦啊，要不然，我們去求皇後娘娘，沖兒是她的內侄兒………”
“你閉嘴。”
長孫無忌打斷夫人的話。
“管家，我們庫房裏還有多少錢？”
“回老爺的話，還有三萬多貫”
“明天把這些錢，全部都拉到王家。什麼都不用說，把錢放下就回來。他們會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的。”
“爹，這樣不行吧，他們世家也不缺錢啊…………”
“不缺不代表不喜歡，她家姑娘陪你一次，得了三萬多貫，也該知足了。”
長孫無忌沉聲的打斷管家的話。
“老天保佑，保佑我的沖兒能渡過此劫。”
長孫夫人一邊哭，一邊在虔誠的祈禱。
第二天，看到長孫家送來的三萬貫錢財，人精的王老爺子哪裏會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欺人太甚，把我王家當成什麼了？”
王家老爺子看到長孫府的管家拉來一車銅錢，暴跳如雷。
“悅兒，去把那幾位家主都請來。”
半柱香后。
“王兄，怎麼回事啊？今天趙國公來下聘禮，也不至於這麼早就把我們都喊過來吧？”
“王兄這是高興啊，先恭喜王兄喜得乘龍快婿了。”
幾位家主寒暄個不停。
王老爺子耐着性子把事情經過給說了。
“什麼，欺人太甚，把我們世家當成什麼地方了？花樓嗎，吃干抹凈給點錢就完事！這次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聽到清楚情況，家主們炸鍋了，這是妥妥的侮辱啊。
“都別廢話了，現在就去找長孫無忌去。”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長孫無忌家疾馳而去。
長安城裏的百姓一看這情況。就知道肯定有熱鬧看啊。呼啦啦的跟了半條街的人。
到了長孫無忌家，看到大門緊閉，家主們氣瘋了，狠狠的砸門叫喊着。
“果然又是長孫家啊，這下又有好戲看了”
“可不是嗎，這長安城裏要是多幾戶像長孫家這樣的國公爺，就好了。不然，這天天太無聊了。”
街邊小販擺滿了攤位，現在已經有人在打賭長孫家能堅持多久了。
“老爺子，你這樣是喊不開門的，十貫錢。我們幫你把門喊開，喊不開不收錢。”
老乞丐開始談生意了。
“好，十貫就十貫，快喊”
都熟門熟路的，眾乞丐開始幹活了。
“哎呀，總算是趕上了。沒遲到，這才剛開始”
程處默和張小瑜他們小跑着過來。程牛搬來兩條長凳子，幾個小子坐上。一邊吃着瓜子，一邊看，不要太愜意嗷。
“哎呦，公子，近來可好啊？”
老乞丐看到程處默他們。殷勤的過來打招呼。
“是你啊，看你這表情，最近乾的不錯啊。”
“這要多虧公子你啊，沒有你指點，我們還在街邊曬太陽呢。不瞞公子說，這幾天都做了六單生意了。”
“行，你老小子行，快去幹活，我們等着看好戲呢。”
程處默對於老乞丐的誇獎毫不吝嗇。
“哎呀總算是趕到了。”
沒一會，程咬金跑了過來。後面還跟了一大群官員。有的是來看熱鬧的，有的是來助威的。像世家的官員，都是來助威的。
“都起去，怎麼沒點眼力見呢？”
程咬金一邊把張小瑜他們給喊起開，一邊喊着。
得，張小瑜他們就只有站的份了。
這邊的眾乞丐那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而王茹跪在長孫無忌家門前哭的撕心裂肺，把心機婊和綠茶婊的特點發揮的淋漓盡致。一五一十的講述昨天發生的事，說的繪聲繪色的。還有細節描寫，這麼多人呢，真不害臊。
聽到王茹的訴說。所有人都罵著長孫無忌。
“程叔叔，你們不是在上朝嗎？怎麼到這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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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瑜站的腿酸就盯着程咬金。
“嘿，早朝好好的，侍衛稟告長孫老小子沒去上朝是因為門被世家給堵了。滿朝文武都呆不住了，先是世家的官員告假來助威。我們想着看熱鬧，就請假，最後陛下直接宣佈退朝了。上次你們幾個小子來堵門，我們都沒看到熱鬧，今天絕對不能錯過了。”
就這？！哎，大唐的人太可憐了，一個堵門吵架就能興奮成這樣。
半個時辰過去了，長孫無忌還是不開門，程咬金這急性子坐不住了，起身往門口走去。
“老孫子。快開門吧，看你兒媳婦在這外面凍的。哎呦，一小姑娘拋頭露面的，你們家也太狠了吧。說不定肚子裏都有你們家骨肉了呢，竟如此狠心。”
聽到程咬金這麼說，圍觀的群眾更是罵的厲害。
“老王，你看着這些人明顯是出工不出力啊，肯定餓了，給整點饅頭吃吃啊。”
程咬金又數落着王老爺子。
“唉對，快快，管家，趕緊去把那包子鋪都包了，他們隨便吃。”
聽到程咬金的話，王老爺子如夢初醒。
目的達到了，乞丐開始放大招了。王茹趕緊躲開，跪在門口，別再被尿一身。
“王老爺子，他再不開門，你們就去求陛下做主。這剛睡了人家大姑娘，就關門了事了？吃干抹凈不認賬啊。”
程咬金典型的不嫌事大的看熱鬧。
“沒錯，我們這就進宮面聖，我們世家何時受到這種屈辱。”
聽到外面這麼說，長孫無忌坐不住了，知道這事不可能善了，就吩咐管家中門大開。
“哎呀，親家公什麼時候來的啊？我這昨天回來，興奮的半夜沒睡着，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去，這剛剛才醒。對了，我昨天回來就吩咐管家今天給你們送聘禮去的，收到了嗎？時間太緊，來不及準備。就拉了一車銅錢過去，還望親家公別見外。”
瞧瞧，瞧瞧，這才是老狐狸。看人家滿面春風說的，毫無破綻，你想生氣都沒借口。
程咬金鄙視的看着長孫無忌，張張嘴又什麼都沒說出，論不要臉。自己還是太嫩啊。
長孫無忌殷勤着把世家的人迎入府內，熱鬧看完了，眾人都散去。邊走還邊抱怨着時間太短，掃興了。
老乞丐也過來和程處默告辭，一副殷勤樣，把程處默當成祖師爺了。
“老丈貴姓”
張小瑜問着。
“公子說笑了，賤命一條。哪有貴不貴的，老漢我姓馮”
“老馮，小子給你提兩條建議。”
張小瑜看這老漢管理這一大幫乞丐不容易，就想着提點一下。
“公子請說”
“你們不能只幫別人討債喊門啊。這大唐哪有那麼多不要臉的債主啊。比如，送信件，貨物，尋找走失的人，打探消息，這都是你們的強項啊。你們人數眾多，誰比的上你們啊。”
“哎呀，公子大才啊，老漢我一輩子也想不到這主意啊。”
“你們要分工，年紀大的腿腳不方便的就沿街乞討，打探消息。年輕力壯的身手靈活的就跑腿傳遞消息送東西。當然這跑腿的不能還穿乞丐服，一身味，那樣誰還找你們做生意。要統一服裝，便宜點沒關係，同樣的款式就行。沿街乞討的就穿乞丐服。”
這得先給他們整個污衣派和凈衣派。別他們壯大了，給朝廷帶來麻煩，那樂子可就大了。這天下可是自己老丈人，自己還要跟着混呢。張小瑜腹黑的想着。
“公子請受老漢一拜。”
老乞丐跪下說著，張小瑜哪敢受，趕忙拉起來。
“這人多了，靠你一個人肯定管理不了，從你們人中選出聲望高的。品德好的，最好識文斷字的作為長老，共同管理。長安城裏整好了，就放眼天下。這大唐可大着呢。不過，規矩要先立好。違反大唐律法的事可不能做，那樣朝廷就容不下你們了。你們要有名號，我覺得丐幫就不錯。”
老乞丐又是要拜……
“行啊，老張，你牛逼，這弄的我都想混乞丐了”
程處默他們佩服的五體投地。
“別，你可別害我，你要是因為這個混乞丐，程叔叔還不得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