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6章 這就是憤青的宿命
本來祿東贊和松贊干布是對狄仁傑千恩萬謝，可是看到狄仁傑鳥都不鳥他們，他們只能又拉着張小瑜千恩萬謝。
看着點頭哈腰的祿東贊和松贊干布，張小瑜都不敢相信他們在一年前還是一國君主和宰相。現在呢？連自己孩子讀書的事都搞不定。
“老祿，老松，明天你們早點到渭水河碼頭。陛下明天會在渭水河碼頭舉行一個集會，滿朝文武都會參加。明天你們過來，我帶你們刷刷存在感。”
祿東贊和松贊干布都不是笨蛋，對於張小瑜這話的意思他們心知肚明。
“鎮國王，大恩不言謝，呃…………我們也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謝你們的。”
“我們之間還講究這些？後天晚上再到醉香樓喝酒，有人請客。還有小狄，你也來。”
“大哥，誰請客啊，你這是要呼朋喚友的前去吃大戶？”
張小瑜：“……………”
誰請客？自然是李君羨那王八蛋。
對於自己為何如此痛恨李君羨，張小瑜也不清楚，思來想去才發現這個痛恨的感覺是在李君羨說他閨女有對象之後才有的。
目的達到，祿東贊和松贊干佈滿天歡喜的離開。
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張小瑜百感交集，這就是差距，同樣是人，差距就這麼大。
他們費盡心機，不知道吃了多少口水，不知道遭了多少白眼，這世上所有的借口他們都聽了個遍，最後還是一事無成。
狄仁傑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一聲，事情就辦好了，這就是差距。這就是炎黃子孫的人情世故，所有的規定都得為人情世故讓道。
外人走後，張小瑜帶着眾人回府。
府中早已準備了酒菜，吃飽喝足后，眾人各忙各的，張小瑜帶着狄仁傑和武媚到書房喝茶。
兩盞茶喝過，張小瑜放下了茶杯。
“小狄，你可得小心點，萬萬不能和你妹夫李泰那小子攪和在一起。”
“大哥，你的擔心我不是不知道，可是想獨善其身，那是何等的難？別的不說，就說我妹妹那人，別看是個女兒身，可是她那顆不安分的心比男人還鬧騰。我現在身居高位，有些事，是自己的妹妹求過來，我能不出手相助？再一個，就算我不出手相助，太子能相信？他能信我沒有相助魏王？”
看到張小瑜愁雲滿臉，狄仁傑繼續說道：
“大哥，你別太擔心，我心裏有數。我知道他們皇子相爭意味着什麼，我會小心。再一個，我也不是笨蛋，不可能不給自己想退路。”
退路？你能有什麼退路？自古以來迫不得已倒到爭位路上做冤死鬼的人還少嗎？退，你退不出，李承乾也不可能相信你會退出去。進，那是九死一生，李泰本來就沒有勝算，而且歷史上李泰就是失敗者。
“相公，其實我們的命都掌握在你手裏。不管是太子還是魏王又或者晉王，不管他們誰得了那位置，他們都不敢把我們怎麼樣？現在大唐最能打的御林軍在你手裏，沒有你的擁護，他們誰也別想坐穩那位置。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誰敢把我們怎麼樣？他們不怕你的報復嗎？”
“武媚，按照你這意思，他們應該巴結我才對。可是我進城時，不管是魏王還是太子都對我橫加阻攔，上綱上線的給我設卡，這是為何？”
“相公，你不懂？”武媚一臉不信。
“懂什麼？”
聽到張小瑜還在裝瘋賣傻，狄仁傑一邊喝茶一邊笑着說道：
“大哥，你這樣就沒意思了，我是不信你看不透這裏面的事。連太子和魏王他們都懂，你能不懂？”
“你是說陛下又開始新一輪的忌憚我？”張小瑜說完怒氣立馬直衝天靈蓋。
“相公，自古以來的帝王誰能脫離這個？陛下口口聲聲說他讓三位皇子站出來明爭暗鬥，是為了以後控制國會。其實明眼人都知道陛下是想藉著三位皇子的勢力來制衡你。現在你可以說是權侵朝野，之所以沒有人拿這個說事，就是因為你低調，沒有因為自己手握重兵就是飛揚跋扈。可是不管你怎麼低調，陛下都不會放心，他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嫂子說的對，陛下就是忌憚大哥你的實力。雖然陛下明知道大哥你不會反他，可是大哥你手中的御林軍就相當於一把架在陛下脖子上的刀，就算陛下相信你不會砍他，可是誰知道人會不會變？在這種情況下，三位皇子誰還敢和大哥你走的近？相反，誰和大哥你過不去，陛下就會對誰青睞有加。所以，他們會不遺餘力的和大哥你過不去。”
狄仁傑說完看着張小瑜一臉驚訝的面孔繼續說道：
“大哥，你別這樣，我和嫂子都能看出的事，你能看不出？你把王玄策帶回來就是最好的證明。明面上你是把王玄策帶回來看腿，實際上你是把王玄策帶回來給陛下過目，讓陛下把王玄策定為你的接任者。”
真不愧是狄仁傑，一語中的。
“小狄，何以見得？”
“大哥，天竺的投降國書我看了，這貪天之功可不是只有王玄策能立。當時你千方百計的讓王玄策打衝鋒，肯定知道天竺百萬大軍只是紙老虎，沒有戰鬥力。說白了，當時的情況是你想讓誰立這功勞，誰就能立這功勞。你為何放着程處默他們不用，用王玄策？這還不能說明問題？”
“嗯，你都能看出來，陛下應該也能看出來，這下我就放心了。該做的我都做了，如果陛下還是不能相信我，我只能說他沒有那命。”
狄仁傑：“……………”
你這是埋汰咱嗎？
“大哥，等事成之後，你真想離開？”
“小狄，你也是讀書人，史書讀了不少。你應該知道像我這樣人，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大哥這是為什麼啊？你辛辛苦苦打下整個世界就是為了離開？你為了什麼？”
“小狄，范蠡知道吧？相傳西施是他的紅顏知己，他為了幫助越王勾踐復國，不但他自己累的跟龜孫似的免費幫越王打工不說，還把自己的紅顏知己西施送給吳王。最後越王完成雄圖霸業后，范蠡竟然掛印而去，不受越王封的榮華富貴，這是為何啊？”
狄仁傑：“……………”
“大哥，小弟愚鈍，實在是想不出。”
“沒別的，只因為范蠡是憤青。這就是憤青，這就是憤青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