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抽象的東西
【觸發任務:變裝舞會時女裝發言】
摳摳搜搜、不願意動用積分兌換一份完美檢討的桑佟,聽到新鮮的任務后,筆尖猛地一顫,在檢討書上留下一道驚恐的印跡。
【幹什麼?我為什麼要女裝發言?】
【這是該發生在青春校園裏的事嗎?】
系統冷靜回復:
【經最新計算,女主崇拜值與震驚情緒關聯度較高,請宿主積極完成任務】
桑佟憤怒地丟開筆。
【這任務誰愛做誰做】
【任務失敗將扣除5點崇拜值】
桑佟:……
只剩10點崇拜值的桑佟憋屈地重新撿起筆。
*
“不提他了,”謝玉遙把薯片遞給時決明吃,腳一踮,坐在歲晚的桌沿上,“你們打算穿什麼?我今年打算扮吸血鬼。”
“那我當狼人,”歲晚吸溜一口奶昔,伸出手指挑了下謝玉遙的下巴,“為了你,我變成狼人模樣~”
謝玉遙笑鬧着拍開她的手,搓搓手臂上無形的雞皮疙瘩。
“你呢?”謝玉遙問時決明。
前兩次高二,由於攻略者帶來的變故,時決明無心管這個變裝舞會,一次穿了常服,一次壓根沒去。
現在被謝玉遙這麼一問,他顯然沒想好。
歲晚理所當然地幫他做決定:“狼人和吸血鬼都有了……那,還差個女巫吧?”
謝玉遙臉上立刻揚起看熱鬧的笑容。
時決明騰得一下起身,轉身就要走。
歲晚和謝玉遙趕緊拉住他。
“好好好,你陪我一起扮狼人,”歲晚見時決明逐漸被安撫下來,不死心地再提一嘴,“真的不考慮一下女巫嗎?”
時決明面無表情,再度起身。
坐在他們前面,一直趴着睡覺的成潛忽然回頭,眼裏有些意動:“兄弟,我真的覺得你挺適合女裝的……這樣吧,哥們兒陪你一起扮女巫噗——”
時決明一言不發把他的頭給摁回去。
這條世界線里,成家沒有後來黑得那麼徹底,頂多就是勢力大一點,成潛也不存在什麼金盆洗手這一說,充其量就只是個有點渾的二世祖。
放在這個高中背景下,大家只是一群家世相當的好朋友。
*
三天的時間轉眼就過了。
在二人的試驗下,發現這個強制重演的debuff只會在遇到和桑佟相關的事情時觸發。
比如在周一的升旗儀式表彰上,高二組年級第一的歲晚和高一組的進步之星碰面后,歲晚忍不住就開始和桑佟眉來眼去。
年級第二的時決明反手又是一個告老師。
表彰大會和批評大會無縫連接。
又比如兩個班撞到一起的體育課上,測完項目的歲晚本來想和謝玉遙去樹蔭底下等時決明,身體卻受到一股引力拉扯,拿着瓶水站在太陽底下,看着桑佟以半死不活的姿態,拿到了體測第一。
時決明眼睜睜看着本該給他的水被遞給了桑佟,氣得他多拉了好幾個引體向上。
下一個測的成潛目瞪口呆:“卷我呢?”
時決明沒搭理他,沉着臉看向一千米終點線。
藍天白雲,紅色的塑膠跑道上,剛運動完的少年靦腆地擦着汗,少女星星眼地遞上那瓶屬!於!他!的!水!
好他爹的一對校園愛侶!
小三哥,啟動!
無用的虛榮心驅使成潛咬牙比時決明多拉一個數,在一眾男生沒營養的“卧槽”里,轉頭要和時決明炫耀,卻見他已經頭也不回地沖向終點線。
成潛:……得。
他聳肩,去找樹蔭底下看戲的謝玉遙。
“發展到哪了?”成潛從兜里掏出一把糖。
“時小草橫刀奪愛,”謝玉遙順手拆了一顆,塞嘴裏了才反應過來,“你怎麼也在兜里塞糖了?”
成潛極其坦蕩:“時決明兜里順的。”
謝玉遙:……真有你的。
【任務:獲得一千米第一已完成】
【任務獎勵已發放,女主崇拜值+1】
【……我看你們系統是越來越摳了】
桑佟紅着臉,大概率是累的,正要接過歲晚的水,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突然橫插進來,直接拿過水,擰開蓋子,仰頭灌了大半瓶下去。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把桑佟和歲晚都看得呆住了。
時決明重新擰上瓶蓋,視線往下一落,一副才看到桑佟伸手得樣子,訝異道:“啊,我看你在這兒喘了半天,以為你不想喝呢。”
“抱歉啊,學弟。”
時決明一手握着水瓶,一手搭在歲晚肩頭。
桑佟青筋直跳。
【時決明真有病吧,怎麼哪都有他】
【……重要NPC有時候是會這樣的】
桑佟:滾吶!
……
諸如此類的半強制劇情。
一直到校慶舞會。
最後一節課時還規規矩矩的教室,在入夜之後直接群魔亂舞起來。
有化了漂亮妝容,穿漢服的;有乾脆玩起cosplay的,直接變成集郵現場;也有隨便一點,就是玩兒的,套了幾塊塑料皮,就當是變形金剛。
謝玉遙穿着黑色的西歐童話風禮裙,背上掛着定製的蝙蝠翅膀,在虎牙處粘了兩顆吸血鬼的尖牙,看着那幾個把胳膊上的塑料鐵皮拿下來突突的男孩,吐槽道:“好像那個妖魔鬼怪。”
歲晚頭頂毛茸茸的淺灰色狼耳,一條同樣毛絨的狼尾巴和兩隻狼爪手套擺在桌上,還沒被她裝上去。
她此時正在往眼睛裏戳定製的紅色美瞳,聽見謝玉遙的吐槽,抬眼一看,手裏動作微頓,動動胳膊肘捅了下謝玉遙:“諾,更抽象的來了。”
一個看不出形狀的人,披着一件純白的、畫了三個黑色圈圈的床單,從後門跌撞着進來。
然後跌撞着往歲晚和謝玉遙的方向走。
歲晚和謝玉遙的笑意不約而同地僵住。
歲晚戳完兩個美瞳,語氣微妙:“這個抽象的東西,不會是幽靈吧。”
謝玉遙同樣一言難盡:“這個抽象的幽靈,不會是成潛吧。”
成潛猛地把床單掀開,臭着臉:“你倆要不要再大聲一點?”
歲晚把狼爪子套手上,抱着狼尾巴彈開八米遠,微笑道:“我不認識你。”
謝玉遙別開頭,嘟嘟嘟地吹着口哨。
“哈,”成潛陰陽怪氣,“我們可真是該死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