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觸及底線

第六章 觸及底線

母親天還未亮便出去了,老宅里便只剩雲瀟一人,顯得有些冷清。

在廚房裏找了些吃的,填飽肚子,見水缸見底,便提了木桶去井邊打水。

雲瀟修鍊《真武盪魔帝君行氣錄》已有幾ri,如今已經有了明顯效果,體質yin虛雖非幾天時間能夠徹底改善,但臟腑器官為命xing之源,源頭有了活水,身體自然會一riri好起來,如今體質雖無法和習武之人相提並論,但和常人已無太大差距,一桶水加上井繩也不過三四十斤而已,對他而言並非無法勝任。

母親整ri勞碌,雲瀟目前也改變不了多少,能幫她做些事情總歸心安一些,雖然說有些微不足道。

雲瀟接連提了四桶水,手掌被井繩勒的有些吃不消,到第七桶的時候才感覺雙臂酸軟,但始終沒有氣喘。

《真武盪魔帝君行氣錄》主修內腑,雖不似外家武學增長力氣那麼明顯,但卻使得雲瀟氣息十分悠長,耐力也遠勝常人。

這門傳世武學對內腑的修鍊劃分了幾個層次,第一層境界便似他如今這般,氣息悠長,體力綿實,不過他如今僅算小有所成而已,這層境界真正煉成了,一口氣狂奔十餘里也可做到氣息順暢,只會覺得身體酸軟,雲瀟前世便達到了這般境界,第二層境界能夠存氣於心,即便斷絕呼吸也無大恙,而且可以辟穀絕食。

第三層境界氣貫周身,氣息如蟒蛇一樣在體內遊走,到這層境界,即便不練筋肉,也有舉重若輕之力,而且身輕如燕,實力不遜sè於武道尊者。

至於第四重境界則比較玄妙,稱之為龜蛇盤,重在意境,雲瀟對此也是一知半解。

不到片刻便存了半缸水,雲瀟覺得雙臂有些酸軟,便罷手了,將井繩系好,正準備回房修鍊道術,便見院門外鬼頭鬼腦的伸出一個腦袋。

“盧洪,鬼鬼祟祟在那作甚?”

雲瀟看清此人面目便沉下臉來一聲怒喝,這盧洪乃是盧氏身邊的一個下人,是從盧家陪嫁過來的,葉子牌打的極好,因此頗受盧氏恩寵,最主要的是這廝一肚子壞水,上輩子沒少噁心過他,藉此以討盧氏歡心,雖然沒多少本事,可想的辦法總是那麼齷齪,就連大冬天翻牆砸瓦這種伎倆都用過,不折不扣的小人,母親也沒少被他為難過,上輩子他對此人可謂恨之入骨,後來暗地裏花錢請人將他狠揍了一頓,結果出手之人不知輕重,一不小心將他給打死了,還惹了不少麻煩。

如今雖隔一世,可看見此人嘴臉,也是從心底泛起一陣厭惡。

那盧洪沒料到平時弱不禁風的雲瀟今ri這般中氣十足,被突如其來的吼了一頓,有些受驚,似看見貓的老鼠一樣,一個哆嗦便把頭縮了回去。

隨後覺不太對勁,便仰着鼻孔從牆後走了出來。

“我奉夫人之命特來看看你,好知你傷勢恢復的如何,國子監丁老先生已經託人問過幾次了,問你何時能夠返學?夫人面子上已經掛不住了,能進國子監讀書對這上京城裏的王公子孫都是莫大殊榮,你卻在國子監里與人打架鬥毆,打架也就算了,還被人打的半死,耽誤了學業若明年秋闈落榜,我淳安侯府的顏面都會讓你丟光的。”那盧洪被雲瀟吼得顏面掃地,交代完正事也沒放過機會,滿口說教,言語之中儘是奚落之意。

“對了,夫人還令問問你,為何張氏最近老在東倉坊一家喪葬店拋頭露面的,雖說張氏已被侯爺休出,但關乎侯府臉面,若傳出什麼流言蜚語,可莫怪夫人不念舊情。”盧洪隔三差五來找雲瀟兩次麻煩,已是一種習慣,近ri見他生活又回到正軌,傷情也有好轉,便坐不住了,此次找上門來,主要是探探情況,其次則打算刺激刺激他,最好能將他氣的舊傷複發,因此話是怎麼難聽便怎麼說。

“站在門外說話算什麼,進來吧。”雲瀟聽他廢話了半天,也沒怎麼動怒,將井繩隨手一丟,臉上神sè依舊平靜,只是目光在盧洪臉上漫不經心的瞟了瞟。

盧洪在門口怔了怔,雲瀟這反映實在平靜的出乎他意料,不知讓他進來要說些什麼,不過也沒多想,醒神便往裏走,賊眉鼠眼得四處瞅着。

“公子您生活條件有些艱苦啊?要不要考慮和夫人認個錯,好搬回前院,說不定夫人心情好了也能給你指派兩個丫鬟伺候着。”

盧洪也沒從雲瀟眼裏瞅見怒火,心思比較大條,毫無防備的就走到了雲瀟跟前,反正雲瀟身體虛弱這事人盡皆知,連風都能吹到,又能把自己怎麼樣。

一邊到處瞅,還跟那不停的奚落着,當初雲瀟就是跟盧氏鬥氣,才搬到老宅里來的,盧洪也是藉此事來挖苦他。

正得意着,只覺眼前一黑,腦袋都被雲瀟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給抽歪了,待回神轉過頭來,耳朵里還嗡嗡作響着。

也不知是心裏太過吃驚,還是那一耳光勢大力沉將臉給抽腫了,嘴巴怎麼也合不攏,眼角看人也都是模糊的。

以前盧洪不是沒跟雲瀟發生過衝突,雖然顧及對方身份不敢還手,可也從來沒吃過虧,萬萬沒想到,這次竟然yin溝里翻船,讓這毫無徵兆的一耳光直接給他打懵了,而且這一巴掌所蘊含的力量也令他意想不到,只感覺牙都鬆了,滿嘴都是血腥味,此刻心頭又驚又怒,眼睛裏滿是怨毒,卻不敢將怒火宣洩出來。

雲瀟如今雖然失勢,可畢竟還是小侯爺,縱然有夫人為他撐腰,也只敢言行上放肆,卻不能拿雲瀟怎麼樣。

而今他態度又強硬的一反常態,愈發讓盧洪手足無措。

“知道什麼是秩序尊卑么?我的事情,何時輪到你這個下人說三道四,這事若傳出去才會讓我淳安候府顏面掃地,我這一巴掌是讓你長長記xing,明白了嗎?”雲瀟彈指甩掉沾在指尖上的幾滴鮮血,神情沉靜,說話聲音不大,卻隱含一絲威嚴,看的盧洪莫名心虛,眼神飄忽起來,心頭產生錯覺,好像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那個懦弱無能只知亂吠的小侯爺,而是淳安候雲韜,心頭怒火像被澆了涼水,悄然熄滅,聽見問話,更顯慌亂,用蚊子一樣的聲音回答道:“明白了。”

“明白就好,回去告訴姨娘,我身體已無大礙,今ri便會返學。”雲瀟說罷,也懶得理會杵在那有些發懵的盧洪,拂袖而去。

重生一世,雲瀟已知隱忍何等重要,他上輩子落到那種地步跟衝動脫不了干係。

盧洪若只是羞辱他,尚不至於動怒,可對母親說三道四,便觸及了他的底線,他做不到無動於衷。

至於今ri舉動會惹來什麼樣的麻煩,雲瀟也並非沒有考慮。

盧洪雖是盧氏身邊親信,但自幼為奴,平ri里雖然囂張,可全是狗仗人勢,本xing懦弱的很,就是一欺軟怕硬之輩,今ri動手打他,是絕不敢還手的,ri后做事也會有所收斂,不過此舉一定會激怒盧氏,然而雲瀟如今立志做一塊滾刀肉,也全然不在乎這些,反正遲早一ri要跟盧氏撕破臉皮,只要自己不讓她抓住把柄,並且擁有了足以自保的實力,她也奈何不得自己,前世不明白這些,盲目與她糾纏,被抓住不少把柄,又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才被壓迫至凄慘境地。

今ri雖將盧洪教訓了一頓,可並未留下把柄,是盧洪無禮在先,而且把握好了分寸,盧氏除了懷恨在心也沒什麼辦法。

雲瀟有兩世經歷,已十分了解盧氏,這女人格外注重名聲,而且懼怕父親。

因此前世她有很多種方法致自己於死地,卻一直不敢對自己下死手,一是怕壞了名聲,其次怕惹怒了父親。

所以他對付自己,翻來覆去就那兩三招。

一是抓小辮子,再以此為由懲罰自己,迫使自己頹廢墮落,要麼使絆子,暗中挑撥自己與父親之間的關係。

雲瀟上輩子破罐子破摔的時候都不在乎這兩招,如今有了防備,更不放在心上。

還有一招,則讓雲瀟恨之入骨,便是傷害母親,因為盧氏知道母親一直是他心頭命脈,只要母親稍有不測,自己必會受到重創。

這也是雲瀟如今不分百ri晝夜刻苦修鍊的原因所在,只有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才能確保母親不受盧氏傷害,盧氏為了打垮自己,會時時刻刻惦記着母親。

對於這些危機,雲瀟已經提前做好了考慮,並且開始籌備應對之策,眼下卻沒必要為此惴惴不安。

此時另有一事須要認真考慮,他如今需要大量時間用來修鍊,然而國子監的課業卻不能耽誤,縱然他擁有兩世記憶,已有絕對的把握在明年秋闈時候考中舉人,可總不能平白無故的缺課,母親一直重視他的學業,何況老師也親自遣人來過問了,也不敢再耽擱下去,盧洪這事暫時被拋之腦後。

雲瀟回房收拾好了學具,便趕往國子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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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傾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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