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直升高中
李月英雖然不知道來人是誰，可看到來人的氣度和派頭，又是馬主任帶來的，一定是貴客，不敢有一點怠慢。
老者和兩名中年人進門后，打量一眼客廳，客廳很小，除了一張老舊的桌子和四把凳子，其他什麼傢具擺設都沒有，平常人家必備的電視、冰箱什麼的家用電器更是沒有一件。
三人不約而同地抽了抽嘴角，這日子過得太凄慘了！比他們想像的還要貧寒。
短暫的打量，老者三人也走入了李月英的房間。
“大妹子，你不用動。”
老者走進屋內，和藹可親地招呼着，神情自然，沒有一點嫌棄的表情。
“真是不好意思！”
李月英略感慚愧地沖老者等人打着招呼。
“別拿我們當客人，大家隨便點更好。”
老者是真的不客氣，一邊說著話，一邊坐在了馬主任從客廳里取過來的凳子上，另外兩人也隨着坐定，馬主任笑容可掬地開口介紹道：
“石全媽媽，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實驗中學的劉校長，這二位是管招生的韓老師和趙老師。”
“劉校長好，兩位老師好！”
李月英頷首低眉，躬下身子，行了一個大禮。
雖然她已經猜到來人身份，但得知是劉校長親自上門，還是有些受寵若驚，內心的期望擴大到誠惶誠恐的地步。
“石全媽媽，你不必拘禮，也不用緊張，劉校長他們平時都很忙，今日特地利用閑暇時間過來，咱們就別客氣來客氣去的，耽誤他們寶貴的休息時間。”
馬主任理解李月英此時此刻的心境，簡單的說明情況，同時緩解一下李月英緊張的情緒。
“好....好，我不客氣！我不緊張！”
李月英怎會不緊張，口中磕磕絆絆的應着，心中的緊張情緒絲毫未減。
今日來人，關乎她兒子的未來，她生怕說錯話，或是有不周到的地方，由於自己的過失而影響到兒子的前程。
這便是母親偉大的地方，面對病魔，面對生死，她可以不在乎。可關乎到兒子，哪怕只是一件小事，她都無法淡定。
坐在幾位老師面前，她猶如在面對一場人生大考一般。
“哈哈哈....對，時間的確有點緊，咱們就直接進入正題，如何？”
劉校長笑了笑，也不磨嘰，開門見山。
“好好.......您請講。”
李月英依然是誠惶誠恐的應着。
“嗯，你們家的情況，小馬都做了詳細的彙報，他是我教過的學生，我很了解他，相信他不會說謊。關於保送石全成為我校特長生一事，我們學校很重視，專門召開了班子會，全體通過，決定招收石全為我校特長生。”
“謝謝....謝謝！”
聽到確切的消息，李月英興奮異常，未等劉校長說完，便連連道謝，不知哪裏來的力量，起身欲行大禮。
“使不得！”
馬主任眼疾手快，將李月英按回床上。
待李月英坐穩，劉校長扶了扶眼鏡，繼續開口：
“但是，要規矩來辦，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
還有“但是”，李月英就怕這兩個字，心裏咯噔一下。
暗道：“人是收下了，錢還是免不了。”
興奮的心情，一下子涼了半截。
“我知道，需要一筆費用，可是.......恐怕我.......能不能.......”
能破例招收自己的傻兒子，已屬大恩大德。再讓人家免除費用，就有點得寸進尺了。
可她不死心，不願意放棄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她下意識的開口，拿出買菜講價的勁頭，想講講價。
若是能少些，舍下老臉，再向弟弟借點，爭取一下。
她剛剛說出口，卻不知如何去講，一時間語塞，支支吾吾地講不下去了。
“哈哈哈.......”
看到李月英欲言又止，糾結、窘迫的神態，劉校長等人互望一眼，大笑起來。
笑罷，劉校長再次開口：
“大妹子，你誤會了，聽我慢慢講。我們搞這個特招生，初衷的確是為學校搞點經費。城市在發展，大家的生活都在改善，條件越來越好。我們學校也要與時俱進，改善校園環境，改善學生的學習條件，這些都需要用錢。可是，國家每年下撥的那點經費根本不夠用，我們也只能適應改革，用改革的思路尋求學校的發展。一方面可以獲得大量的經費，同時也能給那些具備特長的孩子提供一個好的學習環境，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嗎，換句現在時髦的話，這叫共贏。嗯......嗯.......”
劉校長微微頓了頓，清了清嗓子。
或許這是作為領導講話養成的習慣，隨後繼續道：
“這次馬主任提出的方案，很及時，給我們提了個醒，畢竟我們是教育工作者，不能完全向錢看，不能為了錢，埋沒了向石全這樣的天才少年。所以，我們也要改進，因此決定：今後，凡是像石全這樣真正擁有天賦的孩子，我們不再收取額外費用，無條件招收，並加以重點培養，讓他們健康發展，未來能成為一名造福於民，貢獻社會的有用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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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校長一口氣將校方決定說完，態度誠懇，實事求是，有錯就改，心繫社會，不愧為德高望重的名師，盡顯教師職業的德行和操守，令人敬重！
“謝謝！謝謝！.......”
李月英淚流不止，懸着的心完全放鬆下來，用不斷的道謝，表達她對這些老師的敬意之情。
“哈哈哈......大妹子，你先別著急說謝，也別緊張，我還要說但是。”
劉校長面帶笑容，語氣和善的打斷了李月英。
“但是，做任何事都要有規矩和程序，這也是我們今天過來的用意。石全的情況都是馬主任報告中的一面之詞，我們需要核實和考核。考慮到你們家的情況，我們上門來完成這些，內容很多，時間會很長。所以，我們接下來馬上開始如何？”
“好好........”
李月英現在完全明白了劉校長等人來家的用意，再不耽擱，連忙點頭。
“嗯，你們家的經濟狀況，我們進屋的時候，已經一目了然，你的身體狀況，也是有目共睹，這些完全核實。接下來就是對石全的考核，我先與石全聊聊，看看他問題所在，日後會有針對性的進行輔導。隨後，韓老師和趙老師會負責對石全的考試，我們帶來六科卷子，語、數、外、物理、化學和歷史，不知道一口氣考六科，石全能不能吃得消。如果不行，韓老師和趙老師可以明天再來一次。”
“沒問題，他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