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落魄
臟辮西蒙被李莉嘲笑，心裏很不爽。
但眼下單挑應該沒人打得過，群毆一個女人他們臉上也掛不住，待會兒招惹來警察更是不妙。
畢竟對方是湖人女孩，背後還有湖人撐腰。
“嘿，小子。今天算你運氣好，以後可別被我們碰到！”
臟辮擱下一句狠話，帶着手下大搖大擺的走開了。
劉川看見這群人撤退還搖搖晃晃，唱跳rap，心裏也是吐槽：黑人就是愛面子，撤退也要像打贏了一樣。
今天幸虧是遇到李莉，不然自己肯定要吃大虧。
當下劉川向李莉道謝，直言欠她一個人情。
李莉神氣的挎起了包包，臉上得意的笑容掩飾不住，和剛才打架鎮定的模樣判若兩人。
“劉川，你怎麼惹到他們了？我看那光頭身上的紋身是南區黑幫18街頭的人。”
“黑幫？”劉川輕吸了一口涼氣。
看來麻煩大了！
燈塔國的黑幫槍支泛濫，他可不想因為一點兒錢白白招惹了一群惡人。
“不能肯定，我也是頭一回碰到。”李莉老氣橫秋地向他招手，“走吧。”
“去哪兒？”劉川腦袋有些空。
“沃爾瑪取車啊，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真丟人吶，居然被一個小姑娘保護。
想我前世風流無數，沒想到也有今天。
哎，能重來已經不錯了。
劉川心裏五味雜陳，還是跟緊了李莉。
“劉，黑人為什麼會找上你？”
“叫我劉川吧。我生了場大病，欠了一筆高利貸。”
“高利貸？你為什麼不找親戚朋友借錢？黑幫追債很難纏的。”
李莉和劉川肩並肩走在昏暗的車庫，四周的確安靜得可怕。
劉川稍一回想，他出院后根據醫院登記的地址找了過去。從那個合租的黑人室友吉姆口中得知自己在這裏住了大半年，始終是一個人。
聽說自己是從龍國移民過來的，英語說得很爛。家裏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反正回龍國也回不去，一個人在燈塔國漂泊。
“家裏人都失聯了，我一個人在燈塔國謀生。”
李莉詫異的看了看劉川，隨口安慰了他幾句。
劉川期期艾艾地談了談過去，都是自己腦補瞎編的。說得越多破綻越多，好在李莉也不是一個愛打聽私隱的女人。
劉川的破二手車很好辨認，很快就從一堆光鮮的車堆里找了出來。儘管李莉早有心理準備，看了仍不由得錯愕。
這哪裏能叫車？說是破爛都不為過。
車尾凹凸不堪，露出大片發黃的鐵鏽。車門變形像是被打砸過很多次，車頭看不出是什麼品牌，款式比她在國內看到的老捷達都要破舊。
說起這車，的確是劉川花了幾十刀從室友小黑那裏收過來的。他想得也很簡單，燈塔國打車不便宜，能頂一個月都是賺。
“美女，上車吧。”劉川紳士地替李莉開了車門。
看到車把居然還是機械鎖，李莉挑了挑眉，坐上了副駕駛。汽車內飾都是廉價的塑料，中控台和儀錶都是機械指針，車窗還是手搖的。
劉川發動了引擎，一股汽油味撲鼻而來，車上震得到處嗡嗡作響。
這種車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除了喇叭不響，其餘地方叮噹響”。
“天啊，這個男人哪兒搞來的這種破爛！”
李莉有些抓狂了，她這輩子還沒坐過這麼破舊的車。不過想到劉川的遭遇，她還是能忍受。
劉川從後排買的一大堆食物中找到一瓶飲料遞給李莉，李莉淡笑着謝過。
開車出停車場時，劉川出示了超市給的停車小票。似乎是察覺到李莉的目光，劉川笑着解釋道：
“我聽別人說的，在沃爾瑪購物超過50刀就能免費停車6小時。”
李莉不置可否，點頭道：“劉川，你現在有工作嗎？”
“沒有，正在找。”
“你有沒有什麼學歷或者特長？”
劉川看了李莉一眼，這女孩還真是熱心腸，拐彎抹角可能是想給自己介紹工作，一番好意也不好拒絕。
想到這裏他輕笑着搖搖頭：“病好后，我有些輕微的腦震蕩，還需要多休息。”
“你英文說得挺好的呀。我家裏開了一家飯店，正好缺一個英文好的服務員。”
李莉語氣頓了頓，又解釋道：“雖然前期工資不高，但包吃包住，生活開銷小。一年還是能攢個三四萬刀的。”
“你家開飯店的？我還以為你家裏開武館的。”劉川顧左言他，調侃起來。
“我小時候在國內學過武術。”李莉目光一閃，卻笑着說：
“這份工作你不考慮考慮嗎？畢竟你現在也沒什麼去處。”
劉川見躲不過，只能委婉拒絕：“謝謝你的好意，我正在找其它工作。相信很快會找到的。”
李莉心中有些失望。她以為劉川是個踏實的人，真心想幫助他走出困境。沒想到對方不領情。
老話說人各有志，李莉也不方便多說什麼。
“也許他真有什麼辦法。”李莉偏頭，沉默地看着窗外。
車內寧靜了下來，劉川盡量開得緩慢平穩，因為破車擋不住夜晚的寒氣。
“我還沒去過洛杉磯唐人街，聽說那邊地段很不錯。”劉川隨口尬聊。
“是不錯，你住哪兒？”
“長灘附近。”
“那邊黑人很多。”
“北邊黑人少嗎？”
通過一問一答，劉川也了解了洛杉磯大致現狀。
總體來講，洛杉磯北邊富南邊窮。南邊窮人區晚上牛鬼蛇神泛濫，不適合黃種人居住。
龍國人在唐人街紮根比較早，那一帶治安最好。
想到自己原來住的地方應該待不下去，劉川又問起李莉：“你能找到便宜又安全的出租房嗎？”
“我家底樓就單間出租，有空調、熱水、wifi。不過月租要600刀，水電另算。”
“那行，我先租一個月。”
在李莉詫異的目光下，劉川非常大氣地從兜里掏出一疊刀票。
十來分鐘到了唐人街李莉家樓下。這是一棟兩層小樓，背面是李家飯館。離除夕沒幾天，樓道掛了紅燈籠和彩燈，很有節日氣氛。
劉川見到了李莉的父母，一對長相平凡的夫婦。兩人眉目慈善，笑容都差不多，想來在一起生活久了，有了夫妻相。
女兒帶了個陌生男子回家，李母自然要多盤問盤問。當了解到劉川因病欠債，生活拮据時，李母再三建議劉川留在店裏幫忙幹活。
劉川萬般推辭，李家三人只能搖頭嘆氣。
在李莉的指引下，劉川住進了底樓的小屋。夜晚睡覺前，他打開手機翻閱龍國HP網上有關今晚比賽的評論。
湖人輸球流量比贏球多，戲劇性輸球流量爆炸。
比較有意思的是有恩比德粉絲搬出湖人名宿科比。他們說科比防守最後一攻都會有隱蔽拉人的小動作。聰明人就不會選擇上籃，都是跳投終結比賽。
這條評論居然被很多人點亮。劉川馬上註冊了個賬號，在下面開樓：
“是的，受限於影像技術，這個時代裁判的吹罰可變性太多了，看不見就可以不吹，終究是老實人吃虧。
如果沒記錯的話，威少是從來不假摔的，像他那樣誠實的球員可不多。”
“NBA是個商業聯盟，肖華引入菠菜是招臭棋，雖然一定程度上增加了關注NBA的人數，但衝著賭球來的越來越多。不少球迷就是贏球迷，輸了就罵，贏了就誇，根本沒有固定的立場。”
“球星也是一樣，老老實實打球的人沒哨子，會表演的人很容易能得到哨子。比如一直飽受詬病的恩比德，常規賽擅長找哨子，季後賽可不會慣着他。”
劉川簡單的翻閱了一些評論，再看看賽程，下一次打凱爾特人在3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