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往昔
一切看起來太過於正常。
按照面前這個乾巴巴的瘦小老頭的話來講。
它雖然是這個秘境的秘境之主，但是在很久很久以前。
它全部的生命精華，都被這棵比它存在還要久遠的擎天巨樹給吸收了。
最開始是被迫的。
不過......
這些巨樹並沒有如同其他怪物一樣貪得無厭，大約到了一個小老頭即將不能接受的程度，就主動放棄了吸取它的生命精華。
然後，小老頭自然是生氣了。
可是一棵並不能行動，看起來不一般，卻也不是怪物的巨樹，輕而易舉就控制住了自己，並且能夠直接從自己身體上面抽取生命能量。
這樣的實力，直接嚇住了那個小老頭。
所以，這個小老頭便開始退走了。
那個時候，小老頭雖然等級上面已經到了秘境最高，並且戰力也是第一，換句話說，他就是領主級別的怪物。
實際上已經是成為了這個秘境之主。
可是......
隨着這棵巨樹的行為，讓小老頭哪怕是認識到了自己成為了秘境之主。
卻也不是無敵的。
連在這個秘境當中都不是無敵的。
何況，這還是一個被外面人類徹底掌控住的一個秘境。
所以。
這個小老頭準備勾起來，低調做一個怪物。
然而......
就在他慢慢恢復自己被這棵巨樹抽取而損失的生命精華的時候。
卻是發現，每當自己恢復了實力，就會立刻被這棵巨樹抓過來，然後重複那個過程，被繼續抽取實力。
這樣的結果，自然是小老頭不能接受的。
他可是75級的大怪物！
而不是一般人類圈養的豬狗，隨便你什麼時候想吸就可以的。
於是，小老頭怒了！
他開始反抗。
但......
反抗無效。
正如同它之前判斷的那樣，既然這棵詭異又強大的巨樹能夠隨意抽取他的實力。
自然，它沒有反抗的能力。
於是，事情開始變得無奈了。
小老頭想反抗。
但......
無力反抗。
他想逃離。
可在這個秘境當中，無論他想要逃去哪裏，都不會直接抓回來。
慢慢的，他也就是躺平放棄了。
就只能是任由他如此。
最後，這小老頭也是直接開始擺爛了。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索性就不恢復自己的損傷了，隨便你怎麼吸。
總而言之。
你既然不能一次把我直接弄死，我就無所謂。
就把自己當做是被圈養的豬狗唄。
但......
由於這小老頭本體就是一個十分特殊的人蔘成為的怪物。
按照之前江塵所了解的東西，這樣的人，其實就是很典型的精怪了。
藍星的秘境多如繁星。
裏面的怪物各種畫風在他看來也是千奇百怪。
有這樣的怪物存在，江塵也不是不能接受。
同時，也就是說，這樣的怪物哪怕是他自己不刻意去恢復自己的力量。
也是會緩慢的開始恢復的。
這個過程他自己是阻止不了的。
所以雙方就展開了漫長的拉鋸戰。
於是......
就這樣，一千多年過去了。
隨着小老頭和這棵巨樹朝夕相處，小老頭竟然還和這棵樹搞出一點感情來了。
於是。
這個被不知來歷，卻又強悍至極的擎天巨樹“玩弄”的乾癟老頭，就這樣，自顧自的，將這個傢伙當做了自己的朋友。
接下來的歲月當中，雖說受到擎天巨樹的緣故，導致他這個秘境之主有些名不副實。
但......
在這片秘境當中，還是相當具備威懾力的。
也正是因為實力下降。
這個乾癟老頭並不如同其他的秘境之主一樣，在秘境裏面擁有着絕對的權威。
相反，一些七十級的怪物，甚至是六十九級、六十八級的怪物，都想着上門挑戰它。
當然了。
這種挑戰並非是如同地球上面獅群那種地位挑戰一樣，哪怕是贏了，乾癟老頭輸了，他作為等級最高的存在，雖然不是秘境之主了，卻也並非是被勝者奪去了。
只是單純的怪物心性裏面的不服輸罷了。
不過......
可以確定的是，若是乾癟老頭輸了。
毫無疑問，它會被其他的怪物吃掉，用來增長自己的實力。
這麼多年來，乾癟老頭不是沒有遇到那些生死的時刻，甚至有些戰鬥，就是發生在這棵擎天巨樹的腳底下。
幾次生死大戰，哪怕是擎天巨樹處於戰鬥的正中心，卻也沒見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一直到這個時候，乾癟老頭才發現，自己之前想要砍倒這棵樹的想法，是有么多的幼稚。
但同樣的......
它心裏面也是有着一些類似於僥倖一樣的心理。
好歹它和它在一起相處了這麼長時間。
若是自己在虛弱的時候，被那些怪物找上門來了，這棵巨樹必然擁有十分神秘的來歷以及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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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看在這麼多年一直朝夕相處的份上，會保護它一條性命的吧？
然而，最後的結果自然是讓這個乾癟老頭失望了。
它明明是有着自己的行動的，在這方面卻又像是一個毫無靈智的死物，和那些沒有任何靈性的樹木並沒有什麼區別。
幾次乾癟老頭在陷入絕境的時候，都有過向這棵擎天巨樹求救的想法，甚至......付諸在了行動之上。
可是後者沒有一次應答的。
度過危機的乾癟老頭自然是有着一肚子怨言。
它自然是有這話說的。
我任勞任怨配合你的榨取，哪怕是打狗也要看主人啊。
更何況，它堂堂一個秘境之主，其價值，要遠遠超出一條狗。
但......
擎天巨樹仍舊是擎天巨樹。
對於乾癟老頭的碎碎念，沒有一絲反應。
可是，乾癟老頭卻是認定了，這棵擎天巨樹是有着自己的智慧的，只是它並不想和自己交流罷了。
當然了。
也有可能，是他們物種之間有着本質的區別，最後導致他們互相聽不懂對方給出的言語信息。
或者是其他的東西。
於是......
乾癟老頭也只能是放棄了。
不然，還能咋辦呢。
一起這麼多年了，再說找個地方棲息，乾癟老頭也是沒有那份心力。
也就只能是這樣了。
這種無奈的情緒在胸膛當中醞釀的久了，最終，也就沒什麼了。
說穿了。
這件事情，就是形勢比人強。
為了讓自己的日子好過一些，這個看似是秘境之主，實際上現在已經是名不副實的怪物，總得想個辦法在目前的境地面前，更好、更舒坦的活下去。
這一點，他並沒有明說。
但是......
江塵卻是極為敏銳的捕捉到了一這點。
而隊伍裏面的其他人，則是並沒有感覺出來。
這時。
隊伍裏面有一個成員點了點頭，隨後朝着這個秘境之主，詢問道：“我明白了。”
“可是......”
“既然這棵巨樹如此強大。”
“甚至連你這樣的大怪物，都無可奈何。”
“你剛剛所說的言語，似乎又十分害怕我們傷害他，這又是為什麼？”
“雖說我們人數眾多，但應該也無法傷害到這棵擎天巨樹的吧。”
說完這句話之後，這個成員朝着自己的分隊長田宏宇投去了一個略微歉意的目光。
而田宏宇則是輕輕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畢竟。
這個成員剛剛所說的話，似乎是有一些看輕田宏宇的意思。
剛剛可是田宏宇想要一拳打斷這棵擎天巨樹。
不過......
田宏宇自然是不會計較這些言語上面的事情。
何況，如果這棵擎天巨樹真的如同這個皺巴巴的乾癟老頭所說的那樣，他確實是沒有那個能力打斷這棵樹。
說事實，自然不能算是一個錯誤。
這一點，田宏宇自然是拎的清的。
別說他們現在已經是磨合了這麼久的一個團隊了。
哪怕是不認識的人。
田宏宇也不會氣量這麼小，會因為這點事情就生氣了。
而對於那個成員的質疑之語，那個乾癟的老頭似乎是早就已經是預知到了。
於是，他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們不知道啊。”
“這棵擎天巨樹的真正秘密......”
說到這裏的時候，這個乾癟老頭似乎是有些佩服地看了一眼這棵樹。
隨即，他收回自己的目光，說道：“實際上，這棵擎天巨樹就是這個秘境的生命中樞。”
“它雖然一直在吸收我的生命能量。”
“但......”
“卻並非是它自己在藏私，或者是自己要變強的個人目的，而是單純地在維護着這個秘境的運轉。”
“這麼說吧。”
“若是這棵樹死掉了，那麼這個秘境就一定會崩壞的。”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
“原來，不僅僅是我一個，以往，這個世界誕生出的最強的存在，都會成為這棵巨樹的養料。”
“你們嘴裏面的秘境之主，其實，就是這個秘境的養料而已。”
“這棵擎天巨樹，通過吸收我們這些秘境之主的生命能量，來讓這個秘境保持着旺盛的生機。”
“讓這裏的生物互相廝殺，變強，最後出現新的秘境之主。”
“然後......循環以上的過程。”
說到這裏。
這個乾癟老頭的語氣已經是相當複雜。
似乎是沒有想到，自己相伴多年的存在，竟然是這樣的一個真相。
一下子。
事情似乎就已經是明白了。
田宏宇和夏巢互相對視了一眼。
他們這個時候才終於是明白了過來。
如果說，他們這一次過來進行開荒合練的學生只能是進行一個正常的旅遊。
在秘境當中，若是有什麼特殊的機遇，自然是他們自己的福氣。
可是......
秘境之主確實不用去管。
因為，他們本來就是這個秘境的養料，同時，他的強度，也早就已經是不符合當初身為秘境之主的地位了。
殺了，估計也是沒有幾個經驗值。
至少，在對於這群天之驕子的學生們來說，這些經驗值確實是不夠分的。
另外，根據這個乾癟老頭所說的那樣，他現在應該是沒有多少戰力，若是將它殺掉了。
對於這個秘境來說，自然是一種損壞。
如果說，這是龍國境內的秘境，那自然是會直接放過它。
畢竟。
那些已經完全掌控的秘境，除了是那些轉職者們砥礪自己實力的演武場。
同樣，也是一隻個下蛋的母雞。
殺掉秘境之主，就成了殺雞取卵的行為了。
在龍國，自然是不能幹這樣的事情。
而且，那裏的秘境管理員，同樣也不會讓你干這樣的事情。
但......
這裏是美麗國。
雖然說佛羅里州與美麗國似乎是有些貌合神離，各種謠言傳的飛起，光是言之鑿鑿佛羅里州要脫離美麗國，要獨立的消息，他們這一路上，就已經是聽過了不下三個版本。
甚至，這三個版本都已經是確定了獨立日的時間。
彷彿自己就是最頂層的決策者一樣。
不然，就是在開會的時候，自己就在一旁真的聽着。
而沒有這種確定時間的版本，那就更多了。
可哪怕如此，弗洛里州也仍舊是和美麗國有着斬不斷的關係。
這一點，無論是誰，都無法否認。
既然是美麗國的秘境，那我們把這個秘境之主殺掉，最後導致了秘境開始逐漸消亡，又如何呢？
又不是自己家的事情。
本來，他們這一次來到這裏就是開荒合練的。
沒道理說那些普通的怪物可以殺，但是秘境之主不能殺的道理。
雖然可能是組織者燈下黑。
畢竟。
一般的隊伍，尤其是學生隊伍，壓根沒有那個能力去對秘境之主動腦筋。
因此，來不及向他們警告。
可那是組織者的問題，和他們這些龍國學生有什麼關係呢？
所以。
本心上面來說，堂堂一個秘境之主放在這裏，哪怕是削弱版本，他死亡之後可能掉落的裝備，也仍舊是讓人足夠怦然心動。
但......
這個瘦小老頭雖然也有着明顯的怪物特徵，可確確實實也有一部分是人類的特徵。
再加上那副神態，以及不抵抗的態度，很難讓龍國成員對它下手。
一時間。
不管是田宏宇還是夏巢，都是有些猶豫，然後，齊齊將目光轉向了隊伍里的絕對核心——江塵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