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愛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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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抱一下你么?”

他的語氣那麼哀傷,讓自己覺得任何的拒絕都是傷害,褚茫茫輕輕“嗯”了一聲,微顫的睫羽泄露了她的緊張。

付亦歆輕抿唇線,靠過去伸手分別從她背後、前身繞過,最後合攏在一起,額頭落在她的肩上,用頭髮蹭她的臉頰,鼻尖擱在她的鎖骨的地方輕輕吸一口氣,那種淡然若無、細品起來又有些微甜的味道一瞬讓他安靜下來。

這樣蹭她的感覺有點奇怪,毛毛躁躁的,跟觸碰貓狗毛髮的手感並不一樣,卻也不排斥,他在自己肩頭輕輕呼吸,噴薄而出的熱氣灑在敏感的肌膚之上,這個才最叫人坐不住,心裏像架起來一叢無名火,燒在懸空的地方,上不去下不來。

真是艱難呢,他起初並沒有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她的身上,到了後來越發重了起來,她猜想他可能是不小心睡著了,輕轉着頭看他,果然閉上了眼睛。

之前看這個男人還是挺瘦的,可是沒想到倚在身上這麼重,她有點撐不住,但也不想驚醒他,索性把整條沙發全都讓給他吧,便支着一條手臂慢慢地前移,一個不穩,兩人一同砸進沙發里,而他的頭枕在她的腹部。

好疼!她“嘶”了一聲,低着頭看兩人的動作,唉,簡直曖昧到不行了。

猛然一晃把他弄醒,他趕緊起身,揉着額頭讓自己更清醒一些:“沒事吧?”

“沒、沒事。”她也立即從沙發上坐直了身子,在他看過來時連忙偏過身把被他扯得大開的衣領弄回原位,低聲道,“你困成這樣,要不要找地方休息一下?坐這兒乾等也沒有什麼用。”

“再過一會我把杜陵拉出來,讓他去外間睡覺,我還好,就是挺抱歉把你弄來了,我其實挺想看見你的。”話一說完自己就一愣,這才覺得自己真的沒睡醒,有些話哪能當著面這麼說呢?

她也像沒聽見似的,只抓了重點部分:“要不你也去休息吧,病房這裏我給看着。”

“你不害怕?”

她抓着頭髮傻笑:“有點,不過傳播方式就那幾種,注意一些就沒事了,進去的時候看見柜子上放着不少一次性手套,大不了戴上手套。”她實話實說,多少還是有點害怕的。

付亦歆對她笑了笑,站起身來往裏走:“我可比你自己擔心多了,留在外面吧,我過去,說起來我可是大學期間跟人組隊作戰刷任務兩天兩夜不合眼都精神抖擻的人。”

“唉……”她無奈地看他,心裏湧上幾許感動與痛惜,很不幸地被他最後一句略**diao絲的話衝到了西天之外,“正好我包里有課本,我在這裏坐着看書,你要是困了出來找我也行。”

“嗯。”他面上笑容越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把鼓起來的亂髮捋到腦後去,女孩子的學霸模式又要開啟了,讓他覺得既欣慰又心疼。

杜陵那貨還硬撐着不肯走,被他連拖帶拽塞進了房間裏睡覺,也不過是幾天的工夫,人疲乏得走路都打晃,根本反抗不了付亦歆,只好聽他的話,乖乖地躺到床上去。

“別這個時候把自己給折騰死了,明天還等不及看你的檢查結果,挑什麼死法也別挑累死,不憋屈么。”

杜陵從來沒有發現眼前這個熟悉了十年的朋友竟然有如此硬氣的一面,話雖不中聽,反而讓他整個人都靜了下來。

付亦歆拎着一身西裝進了病房搬着凳子往病床前一坐,閑着沒事開啟一旁放着的電腦,登上賬號遠程到國外課堂上,照着同學發來的筆記自學起來。

工商管理並不是他的喜好,卻是一種繼承式的職責,本命還是拍片子,光影和色彩總能激發心底深處潛藏着的感情,相信不同色調下可以製成的鏡頭總能引發觀眾在某些方面的共鳴,所以即使在太上皇的干預之下被迫深造其他專業,他也抽空開展業餘的興趣,這一點和褚茫茫有點像。

看了一段教程視頻之後他的眼睛有些酸澀,關上筆記本開始揉眼睛,目光不經意地落在了床上沉睡的女人的臉上。

杜陵挑女人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但凡出手勾搭的都能算得上是百里挑一的美女,這個萌萌也不例外,五官端正秀氣,氣質上面比較清新脫俗,跟褚茫茫有點相似,這個想法讓他不禁大驚,困意頓掃,杜陵什麼時候喜歡上這樣一款的女孩了?

細想起來他認識萌萌也不過是一個多月的時間,那時候他跟褚茫茫還處在一個比較曖昧的時期,這一亂想讓他如臨大敵,心亂如麻。但是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那些已經不再重要了,他只好將一些猜想狠狠地壓到心底去。

不知不覺到了後半夜,他放心不下,從柜子裏取出一條毯子拿到外間去,如他所料,她果然抱着書睡著了,整個人蜷成一團,手裏書頁也卷到了一起,像燙了頭髮似的,他把課本從她手裏取出來,替她整理好了放到一旁,再把毯子裹到她身上,將她摟在懷裏。

軟香在懷,不禁意亂情迷,外頭燈火闌珊,黑色的夜,昏黃的光,曖昧起來叫人心頭髮癢。這分離的一個多月,雖然時常用網絡工具聊天,感情並沒有降溫,但遠水解不了近渴,總覺得像是有那麼一塊鮮嫩可口的肉掛在大洋彼岸,特別想靠近了嘗嘗什麼滋味。

反正也沒有人看着,加上環境撩人,他又不是能當得了柳下惠的人,真想為自己謀求一點福利,可是竊玉偷香這種事到底該不該做呢?他看着懷裏的女孩白皙水嫩的皮膚,乖順舒展的眉眼,瑩潤粉嫩的雙唇,真想貼上去一親香澤,用這樣的方式快慰一番,彌補徹骨的空虛。

……算了,這樣跟個流氓有什麼區別?他直覺中她應該也是喜歡他的,不然怎麼沒有抗拒地接受自己的擁抱呢?一切都好像默許了一般似的,可是終究缺了答應的那一句話,關係尚不明確。

等事情都過去吧,現在這個當口個人的情情愛愛跟生命相比不值一談,恐慌之中的愛情總是有種沉甸甸的分量,失去了本可以有的浪漫。

他緊緊抱住她,用下巴蹭她柔軟的頭髮,從她身上汲取所有可得的溫暖,看她睫毛微微一動,怕再驚醒了她,連忙把她放倒在沙發上面,用毛毯將她裹好,旋身將空調調高了兩個攝氏度,走進病房。

第二天一早最先起來的那個人是褚茫茫,身上暖洋洋的毛毯讓她不禁回憶起夜裏的經過,迷迷糊糊的雖然記不起來,但有人搬動她的感覺還是隱隱約約有一些的,特別是身體的接觸,他的心細真是沒的說了,體貼入微,以後要是照顧妻兒估計特別耐心,想到這些覺得很有趣,又很悵然。

杜陵大概是真的困了,一直睡到八點都沒有起來,誰也不忍心把他叫醒。早晨的時候護士來給萌萌測體溫,這姑娘也醒了一次,看見床頭坐着一個陌生的男人忍不住嚇得差點叫出聲來,付亦歆將早點往她眼前一遞,淡淡道:“我是杜陵的朋友,他在外面休息,你需要什麼?”

這個男人長相妖冶,異常俊美,看起來不親近也不疏遠,她微微一愣,點下頭:“哦,我什麼也不用。嗯……我這幾天很嗜睡,他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得了什麼病?”

“應該是感冒吧,孕婦體質不同常人,需要特別照顧。”

“哦。”她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眼睛裏閃着遲疑的光芒。

在杜陵的檢查結果沒有出來之前,最好對她也隱瞞病情,畢竟是有身孕的人,容易在情緒之上產生較大的波動,到時候就不好控制了。

他又在病房裏坐了一會兒,一看手錶快到八點半了,跟萌萌說有事先出去一趟,起身出了病房。外面褚茫茫已經洗漱完畢,也用過早餐,湊身上前壓低聲音道:“杜陵還沒有睡醒,一會主任醫生就上班了,你看……”

“我們先下去吧,提前知道結果,也好趕緊想出對策。”說完話,上前拍了拍她的後背。

兩人到了約好的專家那裏的時候,主任先是把他們的化驗結果給了他們,一切正常,沒有問題,這讓倆人心裏小小地鬆了一口氣。

“那杜陵的呢?”付亦歆問。

“我想等他來了親自對他說。”

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了不祥的預感,心被狠狠地揪到了天上。

“我來了。”門口傳來低沉的男聲,褚茫茫回頭看過去,杜陵筆直地站在那裏,臉色蒼白得像敷過漿的白紙。

大夫大概有什麼話想要單獨跟杜陵說,眼神掃了掃兩個人,示意他們出去,可是杜陵大概覺得自己一個人撐不住,道:“留下吧,對他們沒什麼可隱瞞的。”

“唉,那你們……先坐下吧。”大夫指了指旁邊的軟長凳。

三個人紛紛坐好,靠得很近,是一種相互扶持的姿態,好像這樣才不容易倒下去。氣氛壓抑起來可以聽到鐘錶滴答的聲響,於是大夫就在這樣安靜的氛圍里宣佈了一個驚人的結果。

“其實杜先生,你之前跟我說過的,你的女朋友在跟你發生關係之前是處|女,但她的子宮狀況表明,她之前有過墮胎史。”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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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模成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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