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屋漏偏逢連夜雨(二)
藏情之像是一隻衝破牢籠的凶獸,不容置疑地將沈穗兒緊緊攬入懷中,他的眼神中閃爍着一種近乎瘋狂的佔有欲,彷彿要將她吞噬進自己的身體裏。這種強勢而霸道的擁抱讓沈穗兒感到一陣窒息。
藏情之以絕對的力道牢牢禁錮着懷中之人,眼微微眯起,眼神中閃爍着一絲得意和狡黠,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嘴角輕輕上揚,勾勒出一抹邪肆的笑容,他的笑聲低沉而富有磁性,充滿了自信與戲謔,“穗兒,你之前不是說沒有人對你使用深藏身名,我就無法對你產生威脅,那現在呢?”
如此冒犯性地擁抱動作令沈穗兒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惱怒和不安。她用力扭動身體,試圖掙脫他的束縛,但藏情之卻緊緊扣住她的雙手,讓她無法動彈。
“放開我!”沈穗兒怒聲喊道,然而,藏情之似乎並未在意她的反抗,反而有意地將她抱得更緊。
沈穗兒眼神發狠,用盡全力抬起膝蓋,狠狠地頂向藏情之的下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讓藏情之痛得鬆開了手,沈穗兒趁機從他懷中逃脫出來。
藏情之表情有些扭曲,痛苦地彎下腰來。他沒想到沈穗兒會使上如此一招,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沈穗兒跑向君郁澤,正欲扶着他離開,可藏情之畢竟不是普通人,才一會兒功夫便從疼痛中緩過來了。
“你都自身難保了,還管着他呢?”藏情之一只手搭在她肩上用力,目光冰冷,“你下手挺狠呀,若說我剛剛還對你手下留情的話,現在我是半點不會心慈手軟了。”
就算是平日裏正常狀態的沈穗兒也不一定能打得過藏情之,更何況現在她手上還有傷,還要扶着君郁澤,行動受到限制,根本就無法發揮出全部實力。不到三個回合,藏情之便一掌劈在了她的後頸處,將她打暈了過去。
……
一個空闊的房間中央擺放着一張古樸的木床,上面鋪着華麗的絲綢被褥,宛如一朵盛開的花朵。沈穗兒身着一襲鮮艷如血的薄衣,靜靜地躺在床上,雙目緊閉,手腕上綁着金鎖鏈,緊緊地束縛着她纖細的手腕,似乎將她困在了這片黑暗之中。
這些金鎖鏈閃爍着微弱的光芒,與她白皙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給人一種禁錮和壓抑的感覺。尖銳的髮飾被全部取下,披散的髮絲地散落在枕邊。
沈穗兒一睜眼,眼前便出現藏情之放大的臉,看架勢似乎是想吻她,她下意識揮出一巴掌,不過被藏情之握住了手腕,藏情之盯着她手腕上纏繞的金鏈子喃喃自語道,“看來這金鏈子確實長了些,我應該再給它縮短點的。”
沈穗兒坐起來環顧四周,目光最後落在了自己身上,手臂上的傷口已經被人包紮過了,但衣服不是她原來那身,“我的衣服是誰換的?”
藏情之未料到她醒來發現自己被人囚困后的反應竟會如此淡然,笑道,“你看這裏除了我還有別人嗎?”
沈穗兒得知答案后臉上也沒有露出藏情之想看到的尷尬與羞惱,這讓藏情之略感失望,反而她下一句話成功讓藏情之情緒劇烈波動,“你將我關在此地多久了?君郁澤呢?”
“呵。”藏情之嗤笑一聲,漫不經心道,“那誰知道呢?早就毒發身亡或者死在刺客手中了吧。我那天只顧帶走你,留下他在原地自生自滅了。”
話落他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突然間從木凳上站起身來,動作迅速而決然。他彎下腰,用力地將沈穗兒按倒在床上,隨即整個人壓在她身上,一手玩味地挑起她的下巴道,“還是那句話,與其擔心別人,不如先擔心一下自己。我相信,你很清楚我對你所懷的心思。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你覺得我會錯過嗎?”
沈穗兒面露反感,臉向左一偏,他觸碰在沈穗兒下巴上的食指與中指落了空。
正氣頭上的沈穗兒說起話來也是有種不顧別人和自己死活的勇猛感,直戳人肺管子,“品性敗壞、手段卑劣,難怪我做夙皇后時看不上你。你現在很得意吧?有什麼好得意的?看起來佔了上風、居高臨下,實際上跟被主人拋棄后搖尾乞憐的狗一樣。
用盡手段想讓我對你的行為有所觸動?都是白費力氣罷了,我能感覺到的只有噁心想吐,你甚至連讓我感到生氣或者羞憤的資格都沒有。”
“哈哈哈哈……”藏情之似乎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笑了好一陣子才停下來,面露諷刺,語氣兇狠道,“沈穗兒,你未免太自以為是了吧?真當我愛你愛得瘋狂、愛得無法自拔呀?他們都這麼說,險些連我自己都快信了,可我心裏很清楚,我恨你!我比任何人都恨你!”
“我……根本不記得你……所以……你到底恨我什麼?你什麼……都不說清楚……報起仇來也沒……什麼意思吧?”被失控的藏情之掐的幾乎無法呼吸的沈穗兒艱難地把話說完。
“不記得……”聽見這話暴走狀態的藏情之回過神來立刻鬆開手,“是啊,你不說我還沒想起這回事呢。我恨你高高在上的樣子,恨你目空一切的態度,你明明不是我的對手到底有什麼底氣和資格以看螻蟻一樣的目光看我?
更恨你隨隨便便玩弄別人感情后可以若無其事,我才是被你騙得最慘刷的最多的人,你記得那麼多人為何唯獨不記得我?”
沈穗兒聞言語氣堅定道,“我雖然沒有這段記憶,但我清楚自己的性格。若你不先招惹我,我絕不會無緣無故地去玩弄你感情,坑你耍你……”
沈穗兒趁其不備,忽然發力將他從自己身上推開,臉上出現的的的確確是藏情之最為看不慣無論何時何地都能保持住的高傲與狂妄,“至於你說的高高在上,目空一切,哼,我為人處事想怎樣就怎樣需要你來指手畫腳嗎?我看你這自命不凡、妄自尊大的性子也沒比我好到哪去。
你我本該是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你在屬於你的世界裏唯我獨尊,我在屬於我的世界世界裏里囂張跋扈,我們相安無事,誰又礙着誰了呀?用得着無端生事、針鋒相對嗎?
出手了不僅技不如人還輸不起,別跟我說什麼是我使了詭計,我一個普通人隨便使個詭計就能讓你這個毒靈上當受騙,你不是無能是什麼?”